法国情人

情人杜拉斯及其情人-浅谈杜拉斯的：“另类道德观”

情人杜拉斯及其情人-浅谈杜拉斯的:“另类

道德观”

情人杜拉斯及其情人—浅谈杜拉斯的

"另类道德观,,

王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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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xGoncourtluia6t6d6cem6en1984.杜拉斯的小说中有一种位于社会主流道

德之外的另类道德观.它是一种少数人的新生

类观念.他们是在既定的社会规则之外的范畴去占卜自己的命运,以自主的思考,

自觉地

去审视自身内在的欲求.其社会生存,丝毫不涉及到社会的平等旌予及价值观的

保护,它

有一种特定的社会角色,但它并不意味着隶属于同一的社会阶层或社会群体,只

是有同样

的社会认同的取向.杜拉斯的小说《广岛之恋》,《蓝眼睛,黑头发》及《情

人》便是其在

个人价值观与社会共同道德取向发生矛盾的时候而坚决地无需理由地服从了自

我的价值

评判,并从个人生命欲求的角度去发现现实的思想准则及行为规则.她的这一观

念在其小

说《情人》中的体现则更为突出.

杜拉斯在写作《情人》上是一个较大的突破.因为她在写作《相爱的故事》中

便

作过

声明说:什么妥协,什么在样式上需要按惯例做出"合理布局",这对她来说都是

嗤之以鼻

的东西,都必须丢掉.杜拉斯的一生便是追求极限写作的一生,她所要表达的意

思,便是

宁可让人读不懂其小说,也不想刻意去迎合某些读者的口味.因而我们在阅读她

的《情人》

的过程中,我们总会产生一种被杜拉斯逐步征服的感觉,其实这就是《情人》这

部书的魅

力所在.看看杜拉斯的一生经历及她的作品的创作主线,我们不难看出她的道德

观,人生

观的形成与她这一生的坎坷经历是分不开的,同时与她一生中的爱情生活及社

会地位也是

紧密相连的.

玛格丽特?杜拉斯1914年出生在越南,父母亲都是在法国殖民地越南任教的老

师.因父亲英年早逝,她便和母亲及两个哥哥生活在,起.她的大哥皮埃尔是个好逸

恶劳的花

花公子,杜拉斯对他恨之入骨,然而母亲却总是袒护着他.比杜拉斯大三岁的二

哥保尔才

是杜拉斯儿时的最爱,因为他处处保护她,是她忠实的守护神.她也十分崇拜他,

敬爱他,

并亲热地称呼他为"亲爱的小哥哥",这也是当时当地人对爱人和情人的称呼.在

杜拉斯的

心目中小哥哥是那样的大无畏和勇敢,他是真正的男人的象征.他时时事事关心

着小妹妹,

带着她游泳,散步,玩耍,带着她去森林猎杀黑豹,晚上也会与她相拥而眠.兄妹

俩长大

l7

后,妹妹对哥哥的敬仰,依赖,爱慕和亲热的程度仍无任何改变,以至于在他们之

间不知

不觉地发生过一些朦朦胧胧的难以启齿的事情.她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爱她

的小哥哥,

因而当时他便成了她生活中的唯一的男人.她爱他,如同未婚妻爱未婚夫,又如

同母亲爱

孩子.因此杜拉斯在后来的多部作品中都提到过这位小哥哥.甚至在她的所有作

品中可以

说小哥哥的形象总是贯穿始终.她曾这样写道:"我们一起在河边玩耍,我们一起

在森林

中打猎,我们两人总是形影不离."她还说:"有一次他来到我的床上,事情就发生

了„

我当时很小,也就大约七八岁吧,自这次以后他便每晚都来,有一次被大哥皮埃

尔发现后,

大哥还狠狠地揍了他一顿.自那次以后,他见到大哥便如同小鼠见到了老猫".当

杜拉斯

与中国情人睡觉被母亲发觉后,母亲曾在家中狠命打她,然而只有小哥哥出面为

她辩护,

让母亲不要再打小妹了„„她曾躺在小哥哥身旁,用嘴亲吻他的头发,然而就是这

位小

哥哥教会了她人生中的一切,这一点也让后来的中国情人大为震惊.当他问及此

事时,她

还是不得不支支吾吾地向他吐出了自己生活中的秘密及这位不同寻常的小哥哥.

杜拉斯对

孱弱的男人总是会有特别的好感,对保尔如此,就是对后来的中国情人及大学生

扬?安德

烈亚也都是如此.保尔是她所爱的首个男人,她爱他胜过爱世界上的一切.杜拉

斯的真正爱情故事发生在1930年,当时的她年仅十六岁.有一次,她乘车去西贡的

寄宿学校,在过湄公河的渡轮上,一个来自中国北方的富家子弟被她的异国风

韵及少

女的青春美貌所吸引,他主动上前找杜拉斯搭讪,随后又用自己的黑色豪华轿车

将杜拉斯

送到了西贡的寄宿学校.自此以后,他们便经常约会.从相见,相识到相爱,直至

后来发

生的一系列的浪漫故事.在接下来的每天傍晚,她从学校出来,还是那辆黑色豪

华轿车,

还是那顶既傲慢而又稚气的帽子,还是那双镶金条带的鞋子,她被送到闹市区的

那个地方,

由那男人帮她把衣服脱掉,用淋浴长时间地给她洗澡,„随后又把她湿淋淋的身

子抱到床

上,并开始越来越强烈地吻她的全身„„.这便是杜拉斯隐藏在自己心中长达半个

多世纪

的初恋情史,这个富商子弟名叫李云泰,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国青年,他潇洒而

又英俊,

多情而又富有男性魅力.由于双方家庭的反对及不同的国度文化,他们这一对相

亲相爱的

鸳鸯终究被迫拆散,天各一方.为了传宗接代,李云泰被迫娶了老家抚顺的富家

姑娘,杜拉

斯也被迫离开越南,被送回法国继续念书.当杜拉斯离开越南回法国的那天,李

云泰还赶

赴海轮码头,远远地站在灯柱的后面,目送着杜拉斯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之中.当

巨轮笛声

长呜,吊板缓缓升起,拖轮启航远离岸边时,她开始饮泣了,但那是既没有眼泪,

又没有

声音的低泣,就连前来送行的妈妈和小哥哥都不曾发现.她伤心欲绝,也像上次

一样倚在

船栏上,她知道他也正在凝望自己.起先杜拉斯并非真心爱他,可是日久生情,后

来他们

真的谁也离不开谁了.她在半个世纪后的小说《情人》中,杜拉斯曾这样写道:"

那个风

度翩翩的男人从汽车上走下来,吸着英国纸烟,他注意着这个戴着男式呢帽和穿

镶金条带

的鞋的少女,他慢慢地往她这边走过来,他拿出一支烟请她吸.他的手直打颤„她

告诉他

说她不吸烟„..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一再说在这渡船上见到她真是不同寻

常,一大清

早,一个像她这样的秀丽年轻姑娘„一个白人姑娘竟然坐在本地人的汽车上,真

想不到.

[I】

小说《情人》的故事情节并不曲折,但它让人读来倍感真实而亲切.有一种使人

亲临

其景的感觉.《情人》中不曾有华丽的辞藻,但它语意鲜明,深刻而又感人,并能

引人以

丰富的联想.当这对昔日的恋人在半个世纪后再度相逢时,往日的桎梏已全然解

脱,要重

新获得昔日渴求的幸福则已为时过晚.

初恋的记忆最能让人回味无穷,杜拉斯的初恋也一样.对她来说,这段感情让她

终生

难忘.在杜拉斯的一生中虽然发生过许许多多或长或短,或真或假的恋情,但是

十六岁时

发生的这段故事却占据了她心灵中最为重要的位置.她还在半个多世纪以后的

作品中不无

激动地说:"他使我生命中的其它爱情失色,包括那些公开的和夫妻之间的爱.在

这种爱

情中,甚至有种在肉体上也取之不尽的东西."因而在后来的半个多世纪中,她从

不把他

及这段感情对人谈起,并把这段爱情视之为自己的私有财产.终于在半个世纪之

后的某一

天,李云泰携其家妻来到了巴黎,他没敢去见杜拉斯,但是还是禁不住给她打了

个电话.

她一听便知道了他那带有中国腔调的声音.她兴奋不已,因为他在电话中告诉她

说他仍然

爱她,他不能停止爱她,他爱她至死不渝.她听得出他讲话中有些激动,甚至发慌,

跟半

个世纪前在渡轮上第一次见面时的神情一样,带有一种胆怯,声音也在不停地颤

抖.这一

切只是在她后来的着名小说《情人》中才予以披露.初恋的记忆会穿越时空,但

又会停留

在对一段爱情的回眸和对一个男人的怀念之中.它的爆发可以划破沉寂的长空,

震惊整个

世界.于是她又坐到了办公桌前,拿起了笔和稿纸,开始了使她名声大振,轰动全

球的小

说《情人》的创作.这便是我们有幸读到那段经典的,曾获法国文学最高荣誉的

《情人》

的开篇:"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

他主

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

美,现在我是特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

年轻女人,

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当杜拉斯1991年获悉李云泰病逝的消息时,她悲痛万分,泪如雨下,停止了手头

的一

切工作,深深地沉浸在痛苦和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湄公河的

渡轮上,

又一次追忆了半个世纪前的那位帅气十足的中国青年和那戴男式毡帽的法国靓

丽少女的

恋情故事.一年后,她便又根据那段经历,发表了《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一书,

以此寄

托她对李云泰病逝的哀思.

在杜拉斯的一生中,她曾有过许多情人,有的是一见钟情,有的则是逢场作戏,有

的是狂风暴雨,有时则是暗中依恋.但是那些都未能在她的记忆中找到立足之地.她

曾经还

直言不讳地承认自己曾有过的有意勾引男人的意图,她还坦诚自己精通爱的艺

术.因而杜

拉斯在年轻时与性爱有关的荒唐事件时有发生.她曾公开地同时跟两个男人暧

昧地生活在

一

起竟长达三年之久却仍会相互之间太平无事.这也许就是她所说的爱的艺术吧.

当杜拉斯进入暮年,生活孤单而又精疲力竭时,有一位27岁的大学生闯入了杜拉斯

的生活,与她共同编织了她一生中最神奇,最动人的爱情故事.事情说来也怪,杜

拉斯年

近古稀,昔日风韵荡然无存,而且还养成了不少的怪癖,酗酒,乖戾等等.待到此

情此景,

一

般人都会敬而远之,然而这位27岁的大学生却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偶像.这就是

杜拉斯

在后来的作品《八O年夏天》一书中称之为扬?安德烈亚的青年.扬瘦高的个儿,

有种病

态的羞涩,不太爱讲话,是个同性恋者.

当扬?安德烈亚还是一个中学生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使他读到了杜拉斯的作

品,

他从此就被吸引住了.对他来说世界上不再有其它书可读了,世界上也不再有别

的作家,

l9

而唯独感兴趣的只有杜拉斯及杜拉斯的作品.谈到杜拉斯的这段爱情故事,则要

从1980

年夏说起.杜拉斯当时来到扬?安德烈亚所在的城市举行一部电影的研讨会,当

时的中学

生现已变成了大学生了.这部电影他已去巴黎看过十多遍,会上他并未向她提出

过多的阃

题,仅就两个镜头向她提出探讨的意见.他甚至想到要走上前去为她献花,但后

来被同伴

们阻拦住了,因为那是女孩们的事.会后他也和伙伴们一道参加了杜拉斯的一个

简易酒会.

当时的扬?安德烈亚十分腼腆,讲话也不多,因而并未引起杜拉斯的注意.而会后

当人们

都已散去时,扬?安德烈亚走上前去请她签名,同时还问及是否可以写信给杜拉

斯时,她

则随口回答了一句:"可以,你寄到我巴黎的家里来吧."并当场给了他地址.扬?

安德烈亚大为震惊,并真的给她写信了.他经常写,并且给她的信越来越密集,后来

几乎每天

一

封.她却始终置之不理,从未给他回过一个字.事实上她早已忘记了这个腼腆的

年轻人.

对于杜拉斯来说,扬?安德烈亚只不过是众多的崇拜者和忠实的读者之一.扬?安

德烈亚

则是锲而不舍,虽没回音,但也不曾有放弃之念.终于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美妙

的来信,

他的坚定信念打动了杜拉斯的心,这是一颗沉默了长达七年的心.一

个月后的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扬?安德烈亚提着一个小包来到了杜拉斯的住地,

杜拉斯在阳台上情意深长地望着这位年轻的追求者慢慢地向她走了过来.就这样,

杜拉斯

把这位既无钱又无名,既没职业又没过去,酷似一张白纸的小青年迎进了家门.

她打算在

这张白纸上画出最新最美的图画,写上最动人的诗篇.他们一起生活,一起喝酒,

一起谈

论她的写作和出书,扬?安德烈亚成了杜拉斯的情人,秘书和助手,他既是她的读

者,又是

她的司机和护士,甚至又是她的奴隶,男佣和出气筒.他并没有发现岁月在她脸

上留下的

痕迹.他宁可整天帮她打理一切,开车陪她去郊外游玩,回到家后便会帮她洗澡,

擦背.

然而杜拉斯有时还会当众辱骂他,用恶语来刺激他,甚至有意贬低他.而他则是

神经兮兮

地笑个不停,默默忍受.有时候他会选择离开,一声不响地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静静地听

他喜爱的音乐.当扬?安德烈亚实在忍受不了杜拉斯的折磨时,他也会出逃,有时

甚至会彻

夜不归,晚上露宿于车站或码头.但几天后又会乖乖地回来,因为他已经不能没

有杜拉斯

了.这时杜拉斯也会热情地欢迎他归来,如同欢迎一个迷途知返的浪子一样地把

他紧紧地

搂在怀里.于是他们的生活又会重新开始,重复着那一幕又幕的悲剧和喜剧.杜

拉斯也

关心扬?安德烈亚,她代他说话,为他决定一切,在餐馆包房帮他点菜,去大商场

帮他选

购圣罗兰衬衣.因而他们之间的爱与恨,温柔与粗野,服从与反叛等等都交织成

了一部真

实而又动人的诗篇,是一首动听且让人心颤的生命之歌.然而杜拉斯从不在朋友

面前谈到

扬?安德烈亚,也不许他在任何人面前谈到她,她的朋友对扬也是视而不见,大家

都闭口不

谈他们俩的共同生活.他们就这样一起生活了竟长达16年之久.是这位比她小

4O多岁的

大学生伴随她走过了她人生的最后的16年.当杜拉斯因酗酒成疾而住进医院时,

扬?安

德烈亚一直守护在她身旁,就是当她连汤勺都拿不稳,涎水泛流,污染四泄,起不

了床而

且寸步难行时,扬?安德烈亚依然爱着她.经过十多年的磨合,他完全适应了杜拉

斯,成

了她的一部十分满意的杰作.他们俩真的谁也离不开谁.1996年春的一个寒冷的

夜晚,杜

拉斯从睡梦中醒来对他的情人扬.安德烈亚说:"杜拉斯,完了".她知道自己所剩

下的日子

已经不多,生命也快走到了尽头,她还摸着扬?安德烈亚的头爱怜地对他说:"我

要死了,

跟我一起走吧!没有我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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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3月3日是个星期天,杜拉斯安祥地离开了人世.此消息一传出,杜拉斯

的作品在书店突然间被抢购一空,人人都在谈论她,谈论她的小说,谈论她的电影,

谈论她的

《情人》以及她的"情人".她是情人的一生,她曾因情人而快乐和幸福,也曾因

情人而饱

尝苦痛,她因《情人》而名声大震家喻户晓,也是因为"情人"使她走上了文学创

作的巅

峰.

在一次有她和扬一起出席的活动中,有朋友开玩笑问她道:这总该是你的最后一

个

情人了吧!她则回答说:这我哪能知道呢.在杜拉斯的一生中虽然有过许多男人.

但是唯

有这两个男人才占据了她生活的重要地位,一个永远留在她的记忆之中一直到

死,一个则

是在她死后依然深深地爱着她.

就在杜拉斯住院的几个月里,扬?安德烈亚表现出了一个情人的忠诚,提笔完成

了他生平的第一本书《我的情人杜拉斯》.杜拉斯死后,他一度消失不知了去向,但

到了9

月初便又不声不响地推出了他的第二本书《我,杜拉斯的情人》,这样便将杜拉

斯的情人

的全部经历公诸于众,并使她的浪漫情史有了一个完满的结局.玛格丽特?杜拉

斯的人生是复杂的,个性是鲜明的,追求是永远的.她敢爱,敢恨并富于激情.好走极

端的杜拉斯从小开始便有着反叛的精神.她从来不相信墨守成规,永

不满足于传统,而是始终不懈地追求着独特性:独特的人生体验,独特的爱情及

独特的艺

术表达.杜拉斯作为一个女人,你可以爱她,也可以恨她,而作为一个作家,她的

艺术魅

力则无可抵挡.我们相信,杜拉斯在法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都是永远不会被遗忘

的.

【注释】

【l】当代法国小说集《情人》第27页,王道乾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年2

月.【2】当代法国小说集《情人》第4页,王道乾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年2月.

【参考文献】

【l】当代法国小说集《情人》,王道乾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年2月.

【2】杜拉斯传,【法】劳拉?阿德莱尔着,袁筱一译.春风文艺出版社2000年1月.

作者单位: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外语学院

(责任编辑:罗国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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