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和牧师的区别

清末民国时期陕北教堂建筑研究

专业：建筑历史与理论

研究生：王莉

指导教师：杨豪中教授

论文摘要

本文对陕北地区清末民国时期教堂建筑的社会历史背景、发展状况、地

域分布、建筑造型风格特点和艺术成就作了较系统的调查研究和分析，由此

展示出清末民国时期陕北教堂建筑作为西方建筑文化的一部分在这一地区的

发展和演变，结果产生出丰富多样的建筑形态，成为陕北近代建筑文化遗产

中具有相当价值的组成部分。本文作者实地调查了陕北榆林地区以及延安地

区内现存的所有的清末民国时期的教堂，并从建筑的角度对其进行了较为细

致的分析，对比和评价，得出以下结论：

教堂建筑从西方传入我国后，由于受到政治、经济、文化等多种因素的

影响，其体量规模虽不及西方教堂那样宏伟而震撼人心，其装饰、装修也没

有西方教堂那样精致而考究，但这些建筑形体中却包含着与西方教堂建筑相

似的比例、构图元素和母题。这些教堂建筑的出现，不仅丰富了我国的建筑

历史和文化，而且丰富了我国的城市乃至乡村的景观。因此，作为多元建筑

文化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些建筑应该得到合理的关注和保护。

关键词：清末民国陕北教堂建筑

Ａ

Ｓｔｕｄｙ

ｏｆＣｈｕｒｃｈ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ｓ店铺转让合同范本 ｉｎＮｏｒｔｈｅｒｎ

ａｒｅａｏｆ

ＳｈａａｎｘｉｆｒｏｍＬａｔｅ－Ｑｉｎｇｔｏｔｈｅ

Ｒｅｐｕｂｌｉ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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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

ＮｏｒｔｈｅｒｎＳｈａａｎｘｉＣｈｕｒｃｈｅＳ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名词、术语解释

１．天主教与基督教

天主教是基督数几个大教派中的一个教派。基督教是公元ｌ世纪产生的

脱胎于犹太教的一个宗教。基督教产生后曾受到罗马帝国统治者的迫害，直

到４世纪时，这种状况开始发生根本变化。４世纪末，基督教己从最初在一

定程度上是一个受压迫者、反抗压迫者的宗教变成了统治者利用的宗教，而

且成了罗马帝国的国教。罗马帝国设立东西两都和４７０年西罗马帝国灭亡后，

在基督教发展过程中已经逐渐酿成的东西教会的分化日益加深，１０５４年两

教会正式分裂。分裂后，原西教会自称“公教’，即天主教；东教会自称“正

教”，即东正教。１６世纪宗教改革运动，又从天主教内产生了与罗马教皇相

抗衡的“抗罗宗”，即“新教”，新教也是基督教的一个教派。天主教、东

正教、新教并称基督教三大教派。

在外文中，基督教和基督教各个教派各有专名，但在我国，由于新教俗

称耶稣教，又称基督教，基督教一词遂产生了两种涵义：一、指世界性公认的

基督教各派总称，二、指１６世纪宗教改革运动中产生的新教。

本文所述的教堂建筑主要是指天主教、新教教堂。

２．本文所指的陕北

本文所指的陕北地区，为清末民初时期的陕北地区划分：属延安府、榆

林府以及绥德州和郎州，共２府２州。其中，延安府共有１０县，分别是肤施

（今延安市）、延川、延长、甘泉、宜川，保安（今志丹）、安塞、安定（今子长）、

靖边（今属榆林市）和定边（今属偷林市）；榆林府有５县，分别为榆林、怀远（今

横山）、神木、葭县【今佳县）和府谷；绥德州有４县，为绥德（直隶州亲辖地，

民初改县）、米脂、吴堡和清涧；郝州有４县，为郫州（直隶州亲辖地，民初

改县，今富县）、洛川、中部（今黄陵）和宜君。

由于清末民初的几十年时间是基督教在陕北地区的黄金时期，为了研究

基督教传播时间、传播路径以及地域分布特征，因此陕北地区划分均沿袭清

末民初的２府２州。

而我们今天意义上的陕北被划分为延安地区和榆林地区，延安地区包括

延安、延川、延长、甘泉、宜川、志丹、安塞、子长、富县、洛川、黄陵、

宜君、黄龙、吴旗县；榆林地区包括榆林、靖边、定边、横山、神木、佳县、

府谷、绥德、米脂、吴堡、清涧、子洲、镇川。

３．本文所指的时间段（１８７２～１９４４）

清同治十一年（１８７２年）比利时圣母圣心会传教士叶茂枝由边外的绥远

（今内蒙古）来到陕北靖边县宁条梁镇传教。传教士进入靖边后不久，在宁条

梁镇小桥畔修建教堂。自此陕北地区开始了基督教传播又一历史时期。

而根据《榆林市志》记载：民国三十三年（１９４４年），挪威传教士霍枚、

任芝清、姚诚一均携家眷来榆，在县城八狮上巷徐家院设立“挪威内地会教

堂”（后改成“圣义会”）传教，后该教堂由山西人张斌、白汝壁料理。

因此本文所指的清末民国时期：是陕北鸦片战争之后第一个基督教堂的

建造（１８７２年）到１９４９年前最后一个基督教堂建造（１９４４年）．

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我所呈交的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

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ｊ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

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本人或其他

人在其它单位已申请学位或为其它用途使用过的成果。与我一同工作的同

志对本研究所做的所有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致谢。

申请学位论文与资料若有不实之处，本人承担一切相关责任。

论文作者签名：王‘莉，日期：２嬲绷

关于论文使用授权的说明

本人完全了解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

学校有权保留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者其它复制手段保存论文。

（保密的论文在论文解密后应遵守此规定）

论文作者签名：王菊导师签名：才岛与．卞日期：捌磁和曰

｝

注：请将此页附在论文首页。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１

１绪论

１．１课题研究的目的与意义

自从１８４０年鸦片战争以后，中国步入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近代社会，在西方文

化的冲击、激发与推动之下，展开了中国近代建筑的历史进程。在建筑活动中，

一方面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继续，一方面是西方外来文化的传播，这两种建筑活动

的互相碰撞、交叉和融合，构成了中国近代建筑史的主线。

教堂建筑作为一种特殊的建筑类型，在中国近代建筑发展史中具有不可忽视

的地位。教堂建筑是我国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那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发展起来的，

这些建筑不论是移植西方建筑形式还是中西混合式，都是半殖民地半封建文化的

载体。教堂建筑传入中国，不仅是宗教文化的传入，也是建筑文化的传入。流传

至今的教堂建筑，是我国建筑历史上一笔不可多得的文化遗产。

陕北地处陕西的北部，其命运与中国其它地区一样，数千端午节的由来故事 年来传统的农业文

化受到了近代西方文明的冲击，从属于自给自足的、抑制异交的中国农业文化的

传统建筑自然也受到极大的影响。由于地理关系等原因，陕北跟东南沿海的一些

城市相比，经济发展缓慢，近代建筑起步较晚、规模也较小。但就其近代建筑的

产生和发展而言，应该说是中国建筑大家族中一个不可忽视、不可缺少的成员，

同时也是中国近代建筑的一个ｔＪ、ｔＩ，缩影。今天我们把它放在中国近代史的背景下

来研究，具有重要的历史和现实意义。留存至今的陕北１９世纪末２０世纪中叶教

堂建筑，不仅是陕北建筑文化遗产中不可多得的外来建筑形式，而且为我们研究

陕北１９世纪末２０世纪中叶时期建筑的形态和文化特征提供了现实的依据。

陕北是我国黄土高原的主要组成部分。陕北位置具有强烈的过渡性与交叉性；

同时陕北建筑有自己的地域特色，由此与外来建筑类型结合具有研究的特殊性。

这就是论文选择陕北地区教堂建筑作为课题的主要原因。

本课题研究的目的意义在于（１）通过对１９世纪末叶至２０世纪中叶，内陆城市

陕北的基督教教堂进行研究，发现并归纳陕北基督教建筑具有的地方特色和独特

风格。（２）为如何更好的保护受基督教文化影响的陕北教堂建筑提供一份详细的资

料与依据。（３）在同样面临西方文化冲击的今天，前人的经验教训或许能对我们有

所启发和借鉴。

２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１．２课题研究的现状

在国外，尤其是在欧洲，基督教堂建筑作为一种极其重要的建筑类型，其相

关的研究一直都是建筑研究领域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我国，随着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对近代建筑研究的逐渐重视，教堂建筑

作为近代建筑中的一个重要类型，其相关研究也逐渐增多。其研究方向也从原始

资料积累的基础性研究转向保护、利用等综合性研究。如清华大学、同济大学等

科研单位对北京、上海、哈尔滨、苏州等地区的基督教堂建筑进行了不同程度的

研究。但是其中大多的研究不是对教堂建筑的专门性研究，而是把教堂建筑作为

近代建筑中的一个重要类型进行研究。

目前国内外有关陕北地区教堂建筑的研究还处于初步阶段，与其相关的著述

散见于地方史志、考古文献等各种典籍之中，多为对基督教事件的单纯记载及其

历史变迁的纪录，存在有许多不明确和尚未涉及到的问题，其研究的广度和深度

都很有限。在专业领域内对陕北教堂建筑的专门性研究目前还属空白。有鉴于此，

笔者确定以陕北教堂建筑作为研究对象，希望通过本人的努力能促进这一研究领

域中的发展，并对相关领域的研究的发展有所帮助。

１．３课题研究的方法

在了解了目前学术界对教堂建筑的研究现状以后，笔者的研究主要从以下两

个方面入手：一方面，本论文通过对相关资料的收集和考证陕北教堂建筑，另一方

面，由于陕北地区现存一些具有一定历史价值、研究价值和代表性并且保存至今

还基本保持原貌的建筑实例。因此本论文从中选取几个比较典型的教堂建筑实例

进行实地调研和测绘，以第一手的实际资料为主，利用相关文献进行较为深入的

比较分析与论证。通过研究它们的历史沿革和建筑形制，对陕北教堂建筑的基本

状况和建筑形制进行研究总结。进而通过陕北．然后又进一步探讨陕北教堂建筑

所体现的建筑艺术特征和受异域文化影响的特征。

研究的主要方法：

（１）理论研究方法：结合相关的历史文献资料，对１９世纪末２０世纪中叶４陕北

基督教教堂建筑的历史沿革、发展过程、分布状况和形制进行分析总结，试

图对陕北基督教堂建筑进行较为全面和整体的研究。

（２）调查研究方法：通过进行田野调查，对１９世纪末２０世纪中叶陕北基督教教

堂建筑进行实地调研及测绘；访问主教、神父、牧师以及各种信教村民，了

解当地的未记录于文献资料中的一些有关基督教的事情。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３

（３）整体系统的研究方法：对１９世纪末２０世纪中叶陕北基督教教堂建筑及其变化

进行不同类型以及不同层次的系统化分析，来得出一个比较完整的认识。

（４）比较归纳的研究方法：在分析１９世纪末２０世纪中叶陕北基督教教堂建筑时用

比较的方法研究，将所研究的陕北教堂建筑的特点综合归纳。

１．４课题研究的组织结构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５

２基督教传入陕北的历史和建筑活动

２．１基督教的传入和历史沿革

按世界惯例，“基督教”为奉耶稣基督为救世主之各教派的统称。基督教

（Ｃｈｒｉｓｔｉａｎｉｔｙ）包括天主教（ｔｈｅＷｅｓｔｅｒｎＣｈｕｒｃｈ，亦称“公教”、“罗马

公教”、“旧教”）、东正教（ｔｈｅＯｒｔｈｏｄｏｘ

ＥａｓｔｅｒｎＣｈｕｒｃｈ，亦称“正教”）、

新教（Ｐｒｏｔｅｓｔａｎｔｉｓｍ，亦称“耶稣教”、“更正教”）和其他一些较小教派。在

中国常以“基督教”单指新教。本文中“基督教”所员工沟通 指遵循世界惯例为统称。

唐朝以来，基督教曾四次入华，基督教教堂建筑也在中国建筑历史中占一定

地位。公元６３５年（唐贞观九年），景教主教阿罗本来到唐都长安，是有文字记

载的中国基督教历史的开端。景教的教士受到唐室的礼遇，被迎入宫中“问道”，

在“书殿”里“翻经”；一些教士并获封号，赐紫袈裟，皇帝下诏称此教“济物

利人、宜行大下”。太宗在长安于义宁坊建寺１所，度僧２１人。至高宗时，准在

诸州各置景寺，以致“法流十道”、“寺满百城”。安史之乱以后，肃宗于灵武

等五郡重立景寺，把基督教堂的兴建再次推向高潮，“或仍其旧寺，或重广法堂，

崇饰廓字，如翠斯飞”。【１】其传教最初利用了佛法的外衣，此时的景教教堂也采

取了佛寺建筑的名称和样式。

武宗灭佛，景教一并遭禁，天下景寺毁坏殆尽。９８０年，有景教使者回欧报告

称：“中国景教毁灭，本国奉教人先后云亡，教堂拆毁，中国境内惟留一景教徒。”

ｆ２】

在早期景教遗存的大量石刻中，亦有基督教文化与东方文化融和的痕迹，景

教碑碑额十字架下刻有莲花座，明末及近代泉州发现的景教十字架墓石中均有佛

教艺术的祥云、莲花和莲座的衬托。【３】

到了元朝，由于蒙古军队向中亚和欧洲东部的驰骋进逼，罗马教廷一方面鼓

励基督教国家组成十字军联军抵抗，一方面蓄意拓展多明我会和方济各会传教工

作．并派使节向包括蒙古人在内的各“异教”部族通聘，于是教宗的使节仆仆于

途，奔向蒙庭。１２９４年，蒙高维诺（Ｇｉｏｖａｎｎｉｄａ．Ｍｏｎｔｅｃｏｒｖｉｌｎｏ）来到元大都，创

设中国天主教第一个教区，先后建堂二座，并付洗六千人入教。不过接受畈化的

大部分是汪古部的蒙古人及其它色目人种，占人口大多数的汉人几乎没有。【町萧

若瑟曾述元代天主教兴衰之迹日：“蒙古以鞑旦种入主中国，恒为国人所切齿。

一旦失势，洪武君臣，即乘机力行排外主义。凡蒙古所建设，如上都宫阙之类，

悉数削平；而于其保护之教徒、教士、教堂，则更无所顾惜，北平之三教堂，早

已毁灭无元踪矣”。例

６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明末清初基督教第三次入华，明万历二十九年（１６０１年），意大利人利玛窦

（字西泰，ａｔｔｈｉｅｕ．Ｒｉｃｃｉ，１５５２～１６１０）入京，万历皇帝准其留居北京。１６０５

年，利玛窦在宣武门住处建。礼拜堂”。但宣武门“礼拜堂”则由于地处北京仍

采取了中国传统样式，且沿用一百多年，直至１７１２年重修后才变为“洋风”（西

洋样式）。澳门出现了西洋建筑“大三巴”教堂（１６３８年）的建成，则表现了１２一１５

世纪法国哥特教堂的特征。

１８４０年鸦片战争以后是基督教在中国传播的第四个时期。鸦片战争以前天主

教以地下传播的方式维系着其在华的生存。基督教另外两大派系东正教和新教亦

相继传入中国，形成一定的基础和影响。但此间因清朝禁教仍然较严，教会活动

或明或暗，时隐时现，未能构成强大的发展势头．１８４０年后，随着鸦片战争的炮

火轰开中国长期闭关白守的大门，以及各种不平等条约强行解除清廷长达百年之

久的教禁，基督新教各派各差会开始了公开而大规模的在华传教活动；天主教各

修会亦重新派遣了大批传教士入华传教；俄罗斯东正教也从北京、东北进而深入

到内地开展范围广泛的传教活动。由此形成了基督教第四次来华传教的高潮。

２．２天主教在陕西的传播

天主教进入陕西最早是在明代末年，“泰西两教之播布关内，始自明末清初”

旧。比较确切的标志应是陕西第一位信奉天主教的泾阳人王徵于１６２８年（天启八

年）在陕西境内修建第一座教堂——“崇一堂”和一处住院Ｌ７Ｊ。

受罗马教廷传信部派遣的意大利方济会传教士梅书升等神父来华传教。他们

１６９９年先抵达澳门，１７００年到山东传教。梅书升神父在山东稍作停留之后，跟随

叶宗贤主教赴（Ｂａｓｉｌｉｕｓ．Ｇｌｅｍｏｎａ）陕西省传教，叶宗贤去世后，梅书升

（Ａｎｔｏｎｉｕｓ．Ｌａｇｈｉ）即被祝圣为陕西省的主教。【８】随后来陕西天主教的主教人数

日益增多，天主教在陕西境内持续发展，自此陕西成为中国天主教的一个重要地

区。【９】

鸦片战争后，由于《黄埔条约》、《天津条约》以及《北京条约》等条约中

的“传教宽容条款”【邶，天主教各修会会士大量进入中国内地，陕西境内的天主

教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契机ＬｌｌＪ。

鸦片战争之后，１８４４年陕西代牧区再度建立。１８８７年陕西代牧区又划分为陕

南、陕北两教区。１９１１年，陕北代牧区又划分为延安和以西安为中心的关中两教

区。１９２４年，关中教区改称西安代牧区。１９２４年，延安教区称延安代牧斟切。

１９２８年，汉中代牧区分出兴安监牧区；１９３１年，西安代牧区分出三原监牧区与同

州自立区：１９３２年西安代牧区中再分离出螯厘监牧区与风翔监牧区。１９３５年同州

由自立区升为监牧区，１９４２年风翔监牧区、１９４４年三原监牧区升格为代牧区。１９４６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７

年西安代牧区升为西安总主教区【１３】。自明末至１９４９年，陕西境内天主教教区的

分合废置见表２．１

表２．１自明末至１９４９年陕西境内天主教教区的分合废置

西安代牧区一总主教区

三原监牧区一三原代牧区—三原主

关中代牧

教区

陕北代牧区区

同州自立区一同州监牧区

陕西代牧

整屋监牧区

风翔监牧区一风翔代牧区一风翔主

区

教区

延安代牧区延安主教区

汉中代牧区一汉中主教区

陕南代牧区汉中代牧

兴安监牧区

区

整个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是陕西天主教发展的高潮。随着传教工

作的开展，教友人数的增多，一些发展成熟的区域再次从母教区中分离出来，建

立监牧区或自立区。至１９４９年，陕西境内各教区已有教徒１３万有余，成为中国

内陆重要的天主教分布地区。

明末清初，伴随基督教在中国的第三次卷土重来，近于绝迹的教堂兴建复又从

头开始。但从教堂建筑景观来看，陕西教堂的平面布局一般比较简单，除礼堂采

用欧式教堂制式外，其它附属建筑的组群配合完全依照中国传统建筑的布局原则，

缺乏创新。尤其是在广大农村的教堂，往往因地制宜，采用中国式两面坡大房作

礼堂，只在门面等处采用变异了的欧式门窗设计。表现出中西合璧的独特风景【１４１。

２．３基督教在陕北的传播

１８世纪初，受中西“礼仪之争”的影响，清政府施行严厉的禁教政策。天主

教在全国范围内的传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直到第一次鸦片战争结束以后，天主

教才重新获得发展的机遇。随着近代天主教向内地大规模扩散步伐的加快，陕西

境内关中和陕南地区的传教事业得以恢复并发展起来，同治年间以后，天主教开

始成规模的传入陕北地区。此后至民国初年的几十年时间里，陕北地区的天主教

传播事业经历了从无到有并呈现出相当规模的发展态势，影响几乎遍及陕北各个

地区，特别是在宣统三年（１９１１年），陕北地区脱离陕西北境教区独立成为陕北宗

座代牧教区，更是意义深远。Ｕ５】可以说，清末民初的几十年时间是天主教在陕北

地区传播的黄金时期。１１６Ｊ

民国学者对清末民初西北地区的天主教传播情况曾多有探讨，如范长江所著

８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中国的西北角》对黄河后套沿岸地区的天主教势力做过较为详尽的描述，对当

地“一般农民只知有天主堂，而不知有政府，只知有神父，而不知有官吏”的所

谓“天主国”的出现表示出深切的忧虑【１７】。王金钹所著《西北之地文与人文》中，

对西北地区的天主教亦有论述，并对当时陕西所划分的三个不同教区进行了简单

的描述，对分管教会、主教驻地以及教徒数量均有述及【埘。《陕甘调查记》对民

国初年的基督教也有较为粗略的概括【１９】。此外，《陕西省人文地理志》也在对陕

西基督教传播略加描述的基础上，对三边地区人民的反教斗争进行了着重分析

脚】。近来汤开建先生专门撰文对晚清陕北三边地区的天主教传播进行了深人的研

究【２１】。尽管如此，针对清末民初陕北天主教传播情况进行专门研究的论作仍不多

见。

２．３．１陕北天主教传入概况

（１）教堂分布的概况以及数量统计

清同治十一年（１８７２年）比利时圣母圣心会传教士叶茂枝由边外的绥远（今内

蒙古）来到陕北靖边县宁条梁镇传教。传教士进入靖边后不久，在宁条梁镇小桥畔

修建教堂，购买附近土地，转租给当地群众耕种并寻找机会向他们传播圣教。到

义和团运动爆发前，天主教会已拥有多所教堂，在“自小桥畔起至城川口止，共

推种蒙地４７３５垧半……。另开城川蒙地５００垧，……，共随教民７１户，男女大

小３０７名”【２２１。随着天主教传教士进人靖边并设堂传教，标志着天主教势力正式

进入陕北地区传播的开始。至此天主教势力又先后传入陕北的定边、绥德以及怀

远等州县。光绪二十六年（１９００年）义和团运动爆发，同全国其他地区一样，在天

主教传人不久的陕北地区也相继发生多起教案【矧，虽然这种带有反帝爱国性质的

农民斗争给初入陕北的天主教会以一定的打击，但由于清政府的腐败无能，教会

往往通过教案之后与清政府签订的不平等条约攫取到了更多的利益，因此天主教

在清末至２０世纪初的ｌＯ余年时间里反而在陕北地区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影响

范围进一步扩大．神木、葭县、吴堡、延川、安定、甘泉以及延长等县亦有天主

教传人．

宣统三年（１９１１年），罗马教廷重新把陕西划分为陕北、陕中和陕南三个宗座

代牧教区。陕北宗座代牧区由西班牙方济各修会负责传教，主教驻肤施县Ｌ２４Ｊ（今

延安市）。从此，陕北天主教传播进人了新的稳定发展阶段。经过２０余年时间，

陕北２３个县中已有１９个县有天主教传人，教会在其中１５个县设立了相当数量的

教堂，教徒数量也有成倍的增长，整个陕北地区只剩下府谷、清涧和宜川、保安

等县成为天主教传播的空白区域。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９

一天主教传人陕北地区后，教会一般要在各县择址修建教堂，以作为教徒举行

各种宗教仪式的活动场所和深人附近地区传教的基地。教堂不仅是当地天主教存

在的主要物化象征，更是教会进一步向外传播教义、扩散势力的据点。笔者以地

方史志为依据，尝试对清末民初陕北天主教堂的数量和位置进行初步的复原。清

末陕北地区分属延安府、榆林府以及绥德州和郝州，共２府２州。其中，延安府

共有１０县，分别是肤施（今延安市）、延川、延长、甘泉、宜川、保安（今志丹）、

安塞、安定（今子长）、靖边（今属榆林市）和定边（今属偷林市）；榆林府有５县，

分别为榆林、怀远（今横山）、神木、葭县（今佳县）和府谷；绥德州有４县，为绥

德（直隶州亲辖地，民初改县）、米脂、吴堡和清涧；郎州有４县，为郎州（直隶州

亲辖地，民初改县，今富县）、洛川、中部（今黄陵）和宜君。（见附表２．１，附表

２．２）

根据陕北地区地方史志记载统计可以看到：清末民初天主教在陕北２府２州

共１４个县共建有６８个教堂，而基督新教在陕北２府２州共８个县共建有１８个教

堂。由此可见在陕北地区传播较广泛的主要是天主教，其次是基督新教，地方史

志基本没有东正教传播记载。

笔者据陕西省档案馆的民国二十五年（１９３６年）时期资料，陕西省政府训令：

从速查填陕北天主耶稣教堂及回教清真寺概况调查表。根据陕北地区各地政府呈

报的调查表总结见表（表２．２）。

表２．２民国二十五年调查【２５】

序号地区教堂名称地址建造年代主管人（籍贯）

桥儿沟教堂（天主

延安东川桥儿沟民国二年四月易兴化（西班牙）

延安延安

教）

延安基督新教教

府县城内民国二年二月王廷臣（中国三原）

堂

百花里天主教堂延安本城百花里民国十一年雷振华（西班牙）

新店村天主教堂绥德县新店村民国十七年雷振华（西班牙）

义合镇基督新教

绥德县义合镇民国十二年四月何清心（中国河南）

绥德绥德

教堂

绥德县基督新教

州绥德县城内民国二年三月贾志道（中国山西）

教堂

四十里铺基督新绥德县四十里铺

民国十年八月高长银（绥德）

教教堂镇中砭

榆林

怀远堡基督新教

怀远堡南关民国五年裴牧师（美国）

教堂

府

横山

怀远堡席

怀远堡天主教堂民国四年梅济舜（比利时）

蓟滩

葭县通秦镇天主教堂葭县通秦镇民国元年刘汝藏（中国山西）

谭家坪天主教堂葭县谭家坪官统元年刘文章（中国）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通秦镇基督教堂葭县通秦镇民国二年郭运明（榆林）

乌镇基督教堂葭县乌镇

民国八年

李春寐（山西）

榆林基督教堂榆林芝圃中巷

民国五年

尼尔逊（瑞典）

榆林天主教堂榆林天神庙上巷民国五年十月殷嘉伯（西班牙）

榆林

北岳庙天主教堂

榆林城４ｋｒｌ＃ｂ五民国二十一年一

里地北岳庙村月

赵锦荣（山西）

（２）陕北地区天主教主教统计

陕北地区的主教自从１８８７年，陕西代牧区划分为陕南、陕北两教区，林爱奇

任陕北代牧，其辅理和继任者先后参见（表２．３）。１９１１年陕北代牧区又划分为延

安教区。１９２４年延安教区称延安代牧区。延安传教区由西班牙方济各会负责，首

任代牧为易兴化（Ｃａｅ．ＩｂａｎｅｚｙＡｐａｒｉｃｉｏ）。

表２．３陕北天主教主教名单表

主教教职任职时间离职时间

备注

林奇爱ＡｍａｔｕｓＰａｇｎｕｃｃ陕北代牧１８８７１９０１逝世

聂长春ＰｉｅＮｅｓｉ陕北代牧１９０１．０４．１８未上任

何理熙Ｏｄｏｒｉｃｏ

６ｉｕｓｅｐｐｅ

陕北代牧１９０２．０１．２３１９０５，０３．２３逝世

Ｒｉｚｚｉ

逝世

胡定邦ＡｔａｎａｓｉｏＧｏｅｔｈｅ陕北代牧１９０５．１２．１１１９０８．０３．２９

穆理思ＧａｂｒｉｅｌＬｔａｕｒｉｃｅ陕北代牧１９０８．０８．Ｏｌ１９１１改任

易兴化Ｃａｅ．Ｉｂａｎｅｚｙ

陕北代牧１９１１．０４．１２

Ａｐａｒｉｃｉｏ

（３）陕北地区基督教教徒数量统计

相对而言，陕北地区的基督教教徒数量统计则较为困难。一是因为有关各县

天主教徒数量确切统计的文献记载较为缺乏，有时即使有教徒数量却无统计时间；

二是仅有的各县统计数量也基本上不在同一时间，故无法对这一地区教徒人数进

行可信的统计。因此，笔者暂依现有资料，把清末民初划分为几个时期，然后对

每一个阶段作数量上的大致估算。

１）义和团运动爆发以前，（１８９２年～１９００年）

该时期天主教虽已传人陕北部分地区，但波及未广，主要传教地区集中在陕

北北部的靖边、怀远及绥德州境。其中，靖边县“至１９００年８月１５日，传教团

只有４９２个居民，其中３９２人受过洗、８０人为慕道友”闭，定边县“惟安边堡东

边外堆子梁，堆界内有天主堂一所，系宁条梁分来定邑，奉教者八家’【２。”，估计

教徒仅有数十人；有学者据《拳祸记》的记载，称此时三边地区（靖边、定边和定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ＩＩ

边所属安边堡）“教民已经发展到一万多人？【２９１，显然过于夸张，或是“教”、

“民”不分，混为一团所致。至于其它几个县则尚未见有关信徒人数确切统计的

文献资料。从当时基督教在整个陕北地区的发展情况推断，其它各基督教教徒人

数估计可能不会过百人，据此笔者认为当时陕北基督教教徒的总数不足一千人

（不含慕道友）。

２）义和团运动爆发到清朝灭亡，（１９００年～１９１１年）

该时期陕北天主教非但未受义和团运动的影响而发展速度减慢，反而在传播

区域上有所扩大，尤其是三边地区天主教势力迅速发展起来。据汤开建研究，在

“庚子年前后……教民人数也近两千人，当然这还只是有据可查的，其教民的实

际人数应该不止于此”例；另有学者认为当地“凡入教者可租种教堂土地，据当

时统计，租种教堂土地者共约八百多户”例。从前一时期的几百人到“八百多户”

的变化可以看出，在短短的十余年时间里，三边地区天主教势力的飞速发展。至

于其它各县虽有天主教传入，但规模不大，如葭县此时仅有“本地入天主教者十

一人”【３１１。该阶段陕北有许多地区开始传入天主教，但就目前掌握产后病 的资料看，大

部分地区缺乏记载天主教徒人数的确切统计资料，因而无法推断全部的教徒数量。

笔者认为，随着三边地区天主教势力的急剧膨胀，其教徒人数大大超过陕北其他

地区，故三边地区在数量上应当集中了当时整个陕北地区全部天主教徒的绝大部

分。由此可估算该时期陕北基督教教徒人数在一千多户以上。

３）民国时期，即（１９１２年～１９４４年）

民国初年，随着陕北宗座代牧教区的建立，天主教传教区域日益扩大，教徒

人数也有较快增长．例如在绥德县“西乡李家砭有天主教堂一处，附近从教之人

约有百余户”，而全县估计教徒大约有５００余人【３刁；横山县到民国中已发展教徒

６００余人；洛川县有教徒１１５人【３３１，中部县康家崖一带发展教徒９３人洲。据《陕

甘调查记》记载，当时陕北有天主“教徒二千二百五十年人”【蚓；另据民国二十

四年（１９３５年）出版的《西北之地文与人文》记载当时陕北地区“有教徒二千二百

三十人”【蚓。可见两个关于陕北天主教徒人数的记载十分相近，应当较为可信。

至于在民国二十年（１９３１年）前后在陕北葭县通秦镇“建天主堂，经理者为意国人，

该教教友渐增至二千”【３７】的记载则颁值得怀疑，不足确信。需要特别指出的是，

实际上，上述关于陕北地区天主教徒数量的统计是建立在法国方济各会负责传教

的陕北教区而言的，在陕北三边一带负责传教的比利时圣母圣心会下发展的教徒

数量并未统计在其中，而据资料显示当时在三边地区“教民数量大增，有一千七

百户，约八千五百人”【３司。因此笔者认为，民国时期，整个陕北地区的基督教教

徒人数当在一万人以上。

１２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２．３．２陕北天主教传播的特征

（１）天主教传播的时间分布特征

清末民国天主教共传人陕北２３个县中的１９个，其中传人确切时间可考者有

１５个县，占有天主教传人县数的７９％（表２．４）【３９１。

表２．４清末民国陕北各县天主教传入时问表慧廓

靖定怀神

葭

吴延甘延安

榆

洛宜肤安中

米

县

边边

绥

远未堡川泉长定川君施塞部脂

数

县

德县

林

总

县县县县县县县县县

县县县县县县

计

——

同治时

来

八

期详七

——五

————

光绪前

未八八

期详八九

零七

————一

光绪后

未来

九九九

五

期

详详零零零

四四五

——————

——

宣统时九

九九

十

期

零零一

四

九九—＿

——————————

民国时

九九九九九

未

六

期——一详

四

＝

四四五

天主教在陕北地区的传播随时间的推移，其地域范围逐渐扩大，到民国初年

前后已有１９个县有天主教传人。其中在前期３４年，天主教共传人５县，占２６．３

％；后期３４年天主教共传入１４县，占７３．７％。后期天主教在陕北传播范围的扩

大速度要远远超过前期，几乎是前期的３倍。在前后两期所划分的５个阶段中，

又以光绪后期（１９０１～１９０８年）和民国初期（１９１２～１９３４年）两个阶段始有天主教

传入的县数最多，分别为５县和６县共计１ｌ县，占整个清末民初时期的５７．９％，

以下分别是光绪前期（３县）、宣统时期【３县）和同治时期（２县）。从各时期年平

均传入县数上看，宣统时期传入县数最多，为１．００即平均每年都有一县始传人天

主教，光绪后期年平均传入县数为０．６３；这两个时期远超过其他时期的年平均传

人县数，而又以宣统朝代年平均始传入县数为最。光绪后期和宣统朝两个时期虽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然仅１１年（１９０１～１９１１），仅占整个６８年时间的１６．２％，但却有８县始传入天主

教，占１９个县的４２．１％。可见从传播速度上看这是清末民初陕北天主教发展的

高潮期（图２．１）．

，

６

６鋈

日不同时期陕北始有天主教传

入的县数

■不同时期陕北平均每年始有

天主教传入的县数

５

叁

一

２６

５

一

４

器：

３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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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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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Ｅｂ＆０．１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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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治期光绪前期光绪后期宣统期民国初期

图２．１陕北天主教传入县数及年平均传入县数变化图

光绪后期、宣统时期和民国初年三个阶段成为天主教在陕北传播的主要时期

是有其原因的。从全国范围看，义和团运动后清政府在西方列强的强压之下，对

天主教采取了一系列保护政策，各地传教士、教堂以及教会财产一体受到官府保

护。中华民国成立后，宗教信仰自由正式载入各届政府宪法。这样就从法理上为

教会和教徒的社会地位提供了一个保障机制￡舳】，为天主教势力的进一步扩大创造

了条件。从天主教会的角度看，这一时期在传播福音的手段上也有了较之先前明

显的改变，除对教民诉讼问题的态度有所收敛以及极少参与政治和外交活动外，

在具体的传教手段上继续使用各种方式并施以小恩小惠百姓人教，例如，民

国初年陕北安定县天主教会“为扩充教徒，凡来听经做功者，以水果香糖招待”

１４１Ｊ。此外，在这一时期中陕北各地相继爆发多起教案，特别是在义和团运动期间

更是教案频发。教案发生后，教会势力多是胁迫清政府签订各种“协议”，从中

获得大量赔款，甚至土地。因此，一方面在义和团等群众反教力量的打击下，陕

北天主教势力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另一方面在反教运动高潮过后，教会势力

又总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且势力超过先前。

这一时期陕北天主教的传播扩散也受到了周边地区的影响。例如，个别山西

天主教传教士在义和团运动打击下逃命至与山西一河之隔的陕北地区后，便在当

地进行传教，榆林府葭县天主教就是影响于隔河之山西，盛行于拳匪仇教之后。

这也在客观上推动了该时期天主教在陕北地区传播规模的扩大。

１４西安建筑科技7年级上册历史 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更为重要的是，在宣统三年（（１９１１年），陕北延安教区从原先陕西北境教区独

立出来，成为陕西三个宗座代牧教区之一，由西班牙方济各会负责在该地区传教．

而此前，整个陕北是和关中地区合并在一起由意大利方济各会负责传教的，当时

意大利方济各会在陕北地区有规模的传教事业几乎为空白，仅将关中作为该会传

教的主要地区。西班牙方济各会进入陕北建立延安教区，并将这一地区作为该会

的专一传教区域，显然不仅对陕北天主教事业的发展具有极大的推动作用，而且

对当时整个陕西省天主教事业的发展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早在教区成立前的宣

统元年（１９０９年），西班牙传教士易兴华就将天主教传人延安的延长和安定两县，

至民国初年西班牙传教士又将天主教传人延安的其他各县。

从各时期年平均传入县数分析，光绪后期和宣统时期是天主教传播效率最高

的时期；民国初年虽然有大量的县份开始有天主教传人，但是平均到各年则数量

不多，显然这是该时段跨度较长的原因造成的。为了直观说明天主教在陕北地区

传播范围随时间推移变化的趋势，故将各时期有天主教传入的县数作一归纳（图

２．２）。由此可以看出，清末民初天主教在陕北的发展经历了一个缓慢—停滞一飞

速扩展一稳定上升的变化过程。

图２．２陕北天主教始传入县数时间增长图

（２）陕北天主教的传播路径特征

笔者认为，清末民初天主教在陕北地区传播主要有４条路径，分别是：

第一条（由北传入）～天主教首先由内蒙古地区传人延安府西北部靖边县，继

而向西传人定边县，向东传人榆林府怀远县。由天主教圣母圣心会负责在此传教，

该修会传教士主要来自比利时和荷兰两国【４２Ｊ。

第二条（由东传人）～在义和团运动爆发后几年中，由山西地区传入，影响与

之紧邻的葭县、吴堡以及神木县。山西地区天主教传教事业是由意大利方济各会

负责的，这与清末在陕西北境负责传教的天主教会相同。

第三条（由南传人）～廓州在清初天主教即已由关中地区传入，后记载未详，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１５

延至清末又见天主教传播，在光绪三十一年（１９０５年）向北传入延安府甘泉县。

第四条～宣统三年（１９１１年）陕北延安教区建立前后，天主教在陕北中部延安

府各县传播，延长、安定、肤施和安塞等县都有传入，由西班牙方济各会负责传

教。后来继续向南传播至郎州之洛川、中部和宜君县，民国初年向北传入横山县

Ｌ４３Ｊ（清怀远县）。由此并结合表２．４可以看出：

１）经过清末民初几十年的发展，陕北天主教的传播几乎遍及陕北各个府州县，共

有１９个县传入天主教，占所有２３个县总数的８２．６％。

２）天主教在陕北地区从宏观的空间范围看，是一个由北向南的传播过程，并经历

了一个由北、东、南三面边缘传人并逐渐向中部、内部渗透的发展过程。

３）清末民初在陕北传教的天主教会主要有两个，即比利时圣母圣心会和西班牙方

济各会。圣母圣心会传教范围集中在延安府西北部靖边、定边以及怀远县（横

山县）。方济各会则主要以陕北中部延安府各县为传教范围。而在怀远县及其

附近地区则是这两个天主教会共同影响的区域，成为二者势力相互渗透的地

带。

（３）天主教堂的地域分布特征

１）天主教堂在陕北地区的宏观地域分布特征

当数量不多的传教士进人陕北各县后，由于自身力量的单薄，往往要先在各

县之中选择～个或几个村镇作为其传教的根据地，继而向县内的周围村镇传播天

主教。因此，修筑天主教堂是传教士在各县传播天主教的首要任务之一，教堂不

仅是传教士的安身之地和教徒进行宗教活动的主要场所，更是天主教向外传播并

扩大教徒数量的基本物质保障，所以教堂实际上就是一县天主教势力的中心以及

天主教向外传播的根据地，教堂数量之多少直接反映了该地区天主教势力发展程

度之高低，因此教堂的分布最直观地反映了天主教在各县内部的传播与分布特点。

由（附表２．１）可知，建有教堂的县分别为榆林府有３县（教堂１３座），绥德州有

１县（教堂６座），延安府有６县（教堂４２座），郎州有４县（教堂７座），共计教堂

鹋座。（见表２．５）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表２．５陕北各县天主教堂一览表

县名教堂数量占陕北的百分比（％）

靖边２３３３．８

定边１２１７．６

怀远（横山）７ｌＯ．５

绥德６８。８

葭县４

５．９

榆林２

安定２

中部２

２．９

延长２

洛川２

廓州２

肤施１

延川ｌ

１．６

安塞ｌ

宣君１

总计（１５）６８１００

通过以上对陕北有天主教传人之县所拥有的教堂数量统计，可以看出天主教

在陕北传播的地域分布差异：

极发达区：靖边县；

发达区：定边县、怀远县（横山县）、绥德、葭县；．

一般区：榆林、安定县、中部县、延长县、洛川县、郫州、肤施县、延川县、

安塞县、宜君县：

落后区：神木县、吴堡县、甘泉县、米脂县、府谷县、清涧县、宜川县、保安

县。

由表可知，陕北建有天主教堂的１５个县中有４个县（占２６．７％）仅分布有一座

教堂，显然在这些教堂所在之地必定是一县之中天主教势力的集中处。从附表２．１

教堂的具体分布来看，各县之中教堂多分布在县城之外的某个村镇，而非位于府

州县城之内。教堂建于府州县城之内者只见于榆林“２座）、绥德（１座）：延长（１

座）、安塞（１座）、洛川（１座）、中部（１座）以及葭县（１座）共７县，占所有建有教堂

县数１５个的４６．７％，共有的８座教堂占陕北所有６８座教堂数的１１．８％，而其余

教堂（６０座）中有８８．２％则分布在陕北各府州县城以外的农村。

由此可见，设在村镇中的教堂占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从陕北天主教堂的分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１７

布情况看，天主教会在该地区是以村镇为主要传播地域，各府州县城中天主教堂

数量稀少，与天主教在农村的发展形成鲜明的对比。正如有研究者所认为，“天主

教由于多年来充当封建统治工具，侧重于在农村发展，农民中天主教徒较多”Ｍ

“在地理分布方面，‘天主教行之最久，亦最远，内地乡落，无所不至；’……天

主教则更侧重于农村，深人内地”【４５】。根据清末民国时期陕北各县天主教堂的分

布可以看出：

清末天主教堂的分布已遍及陕北各府州，民国初年在近三分之二的县中建立了

教堂。绝大多数天主教堂分布较为分散，以点状分布特征为主。

天主教堂在各县分布极不平衡，天主教传入时间较早的延安府西北部靖边、定

边两县以及榆林府怀远县（横山县）集中了陕北地区一半以上的教堂，可谓是陕

北天主教势力的重心所在。其他北部、东北部靠近内蒙古和山西的各县亦有一

定数量的教堂分布。而中部和南部各县则多为一县一堂，北多南少现象较为明

显。在内蒙古伊克昭盟与山西之间的呈东宽西窄的横楔状区域内，形成了一个

陕北天主教堂分布的集中区，其中西部教堂数量又多于东部。

除极少数天主教堂分布于县城外，其余绝大多数均分布在具有一定发展基础的

各县域内的集镇之中。天主教堂在陕北地区分布的城乡差异现象，实际上反映

了天主教在该地区是以农村为主要传播地域对象的特点。

（４）陕北天主教地域分布的原因

如前所述，清末民国时期陕北天主教大体呈现出由北向南传播的空间过程，

而最初传人的地区也是天主教堂分布的密集地区，这些地区主要集中在西北部的

靖边、定边两县，北部怀远（横山）、葭县以及绥德等地；中南部地区天主教势力

相对较弱，教堂不多；传教士深入广大乡村传教，在许多村镇建有教堂，而县城

天主教势力反而不大。笔者认为，产生天主教势力空间分布宏观和微观区域差异

的原因是值得深入探讨的，故在此初步分析如下：

１）区域内部人文社会环境的差异

清末，陕北地区的教务统陕北代牧区管辖，当时陕北地区与关中地区同属这一

代牧区，由意大利方济各会负责传教。实际上，意大利方济各会主要是在关中地

区传教，很少将势力延伸到陕北地区。虽然天主教传教士也曾多次深入陕北，力

图将“圣教”传播到这一地区，但多数都失败了，天主教始终未在光绪初年前真

正扎根陕北。例如，“（龚振铎传教士）道光戊戌（１８３８年），来华抵晋。……于己亥

（１８３９｝年）即入陕。……岁庚戌（１８５０年），秘传教郝、绥、榆、延，

地苦寒，公

辄解衣推食，时济贫乏。未半载召回，时值隆冬，……”【删。

同治年间，原先在内蒙古地区传教的天主教比利时圣母圣心会传教士来到陕

１８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蒙交界的延安府靖边县传教。最初斯蒂纳盖神父（１８４８—１９１２）为一些汉族移民买

了几块土地，并在小桥畔（银川东南２００公里沿长城边的地方）建立了圣者受洗约

翰村。事情起先进展缓慢，因为无法为新来者提供土地。【４７】后来，在闵玉清主

教推动下（他成功地谈判购买了大片－Ｉ－Ｊ也），中国基督徒移民地在整个“三边”（即

定边、安边和靖边三市）地区增加了起来。并且修建了教堂。在陕蒙边界地区，天

主教会利用蒙地一侧土地广阔、地价低廉且所属不清的特点。向蒙旗购买土地，

转租给汉民，以吸引他们入教。［４８］这样汉民只要加入天主教会就可以获得一份

土地，“赤贫者还可以向教会借用生产所必须的物资”【４９】，逐渐在当地形成所谓

的教民村，“每处男女百数十名不等，皆以垦地为业，牛，犁、种子多自洋人发给，

秋后按粮品分”【５０】，加入教会的教民实际上成为传教士的农奴。清末民初，陕

北地区战乱、灾荒不断，民不聊生，天主教采取的这种吸引教徒的方法无疑对普

通贫苦百姓是具有巨大吸引力的。尽管天主教“很不受当地官民的欢迎”，但在生

存与信仰之间，生存下来往往是最重要的。教会正是依靠这种与教民之间特殊的

土地关系，逐渐发展教民、扩大势力的，并且将天主教传人与之相临的定边和怀

远县。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这些地方教堂林立，教民众多。而榆林府和绥德州以

南的陕北中部、南部地区，直到民国以后天主教才有所发展，规模都不大。在这

些地区传教的教士尽管也采取各种手段施以小恩小惠吸引百姓人教，但收效不大。

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些地区不再具有像北部那样有广大的可以为

教会利用的土地来吸引普通农民加入教会所造成的。实际上，教会正是利用了陕

北地区内部这种特殊的区域人文社会环境的差异，从而在北部地区迅速形成了天

主教势力的发达地区。

２）区域民问宗教信仰的特定价值取向

陕北民间宗教与信仰呈现多元化的鬼神崇拜的状况【５ｌ】是造成天主教势力区

域空间分布差异的另一原因。例如，绝大多数中国民间供奉的各种神灵，在陕北

地区都能找到。百姓对神灵都信之甚笃，大小村镇都建有的神庙便可见一斑。不

管怎样，民间造神的随意性是与其实用性密切相联系的，实际上实用性是民间宗

教信仰本质的价值取向之一【５２】。如靖边县贫者崇奉天主教以图存，富者崇奉佛道

二教以祈福，“贫者”与“富者”之间在宗教信仰选择上的差异正是民间信仰实用

性发挥作用的突出表现。天主教作为一种西方宗教，虽然传教士一再“宣布他的

信息是给穷人的福音”，“耶稣是穷人支持者，是挨饿、失败、无权、卑微者们的

支持者”【５３１，但这种心灵上的慰藉与精神层面上感化却并不能满足在清末民初那

样一个社会历史环境条件下，广大生活困苦民众的实际需要；此外，民间各种宗

教信仰在陕北的长期沉淀和天主教把其他宗教始终视为“异端”而不能共存所产

生的矛盾，也对天主教的传播起到了消极的阻碍作用，因此民众对接受天主教的

兴趣不大。在陕北地区的北部，天主教会利用蒙部大片土地吸引农民人教，在实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１９

际利益的驱动下，使其教徒数量大增，势力日强；而在陕北中南部地区当此有利

条件消失，天主教不得不在乡村面对广大民众采取“心灵感化”的方式进行传教，

其效果便可想而知了．

３）天主教传播的历史渊源

一些学者在比较天主教和新教在华传播区域空间差异的原因时均认为，这是由

两者历史渊源的差异造成的，从而提醒我们认识天主教在陕北地区传播过程中所

表现出来的空间特征可能也是受到宗教本身历史渊源的影响。天主教在陕北地区

的主要传教对象就是农民，将教堂设在各县的村镇之中，正是以向农民这一群体

传教为目的的行为表现。天主教把传教和执行“圣事”作为中心任务，传教士以

感化天下非基督徒使之成为基督徒为己任，并以此作为他们鞠躬尽瘁的目标和日

常的主要任务。除了天主教本身所具有的性质外，尽可能多的扩大教徒数量的迫

切愿望和躲避县城中强大的中国传统礼教的排斥，也促使传教士深入乡村进行传

教活动。因此，天主教堂就必然会集中分布于一些村镇之中，从而形成“内地乡

落，无所不至”的局面。

４）区域小城镇的集聚吸引作用

从传教士角度看，在内心传播圣教、扩展教徒“天职感”的激励下，必然要在

一县之中选择最有利于其发展的地点建立教堂，尽可能的吸引周围的民众前来加

人其中。在这种情况下，在农村中选择集镇作为教堂设立的首选所在是具有明显

优势的。

集镇作为天主教进人陕北地区进行传教活动的一个重要地域对象，具备与普通

乡村相比更加优越的物质条件基础。集镇具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人口相对密集、

对外交通方便，一方面为天主教在陕北广大农村生根发芽提供了物质可能，另一

方面天主教可以利用集镇对周围乡村所具有的较强的辐射作用来吸引更多的中国

百姓加入天主教，从而实现教会迅速传播“圣教”的愿望。这样分布于广大农村

之中的教堂，就具有了一定的特殊分布规律，即相对侧重分布于县域内规模较大

的集镇上，如靖边的宁条梁镇、延长的甘谷驿镇及安定的瓦窑堡。显然，这些市

镇的经济基础、人口密集程度以及交通条件等等都相对比区域中其他地区具有更

加明显的优势。天主教势力宏观上主要侧重分布于农村，但又集中聚集在小区域

（一般是县域）的中心地，笔者认为这是天主教在陕北地区传播的最为突出的空间

特征。通过传教士对天主教堂选址分布的分析，笔者认为透视天主教会选择建立

教堂的这种主观行为现象，实际反映了客观社会经济环境条件对天主教传播空间

范围的影响。

５）其他因素

除上述诸多因素共同的作用外，天主教传播时间长短的地区差异因素也是不

能忽视的。相对来说，在北部地区天主教传入时间己久，根深蒂固，势力相对强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大；中南部地区民国初年以后天主教才陆续传入，传播时间较短，加之当时整个

社会环境的动荡，势力相对较弱，亦合情理。笔者认为，在区域天主教传播的历

史过程中，时间因素对传播空间的影响是逐渐减弱的，越向传播过程的早期上溯，

其影响则越为明显。

综上所述，造成天主教在陕北地区分布差异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由于宗教现

象的特殊性和复杂性，因此这里所做的分析是初步的。削

２．３．３现存的陕北教堂的分布

据笔者多次进入陕北进行实地调研，现存的明末清初时期陕北教堂建筑列表

如下（如表２．６）

表２．６现存陕北教堂建筑列表

序号地区教堂名称地址建造年代主管人（籍贯）

民国二十年

１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延安东川桥儿沟易兴化（西班牙）

（１９３１年）

民国二十年

２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延安宝塔区甘谷驿易兴化（西班牙）

（１９３１年）

宣统元年（１９０９

３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葭县谭家坪

聂神父（比利时）

年）

榆林基督新教教民国十一年

４榆林榆林芝圃中巷尼尔逊（瑞典）

堂（１９２２年）

民国三年（１９１４

５榆林榆林天主教堂榆林天神庙上巷殷嘉伯（西班牙）

年）４

２．４基督教的传播媒介

近代教堂作为一种新的建筑类型出现，是欧洲教堂建筑远涉重洋异域传播的

结果。在现代信息传播技术尚未出现的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它是靠什么媒

介实现十分艰巨的传播工程？仔细审视和研究近代基督教在陕北地区的发展历程。

就可以清楚发现，修会（差会）和传教士（牧师）是两大传播媒介。

２．４．１基督教的传播媒介组织二一修会及差会

教堂的建筑形式和传教方式与各修会以及差会的政治背景、文化传统有一定

联系。所谓修会以及差会都是国际性组织。修会为天主教的一种组织，在罗马教

廷设有总会，各国设分会。差会为基督新教的一种组织。当西方传教士纷纷前往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２１

中国传教布道时，各修会以及差会的传教士可以在同一地区活动，因此教堂表现

出的西方建筑风格因国而异。

在陕北地区活动的天主教修会主要有方济各会、圣母圣心会等，新教差会有

英国浸礼会、美国安息日会以及瑞典信义宗等，而目前存留在陕北地区的大部分

天主教堂均是这些传教会在其统管期间建造的，各个修会或差会的民族、政治、

文化等背景直接反映在陕北的教堂建筑中。

陕北传教士均在外国教会的控制和管理下，成为该地区一个特殊的社会阶层，

登上陕北地区建筑发展演变的舞台。天主教利用政治支持，促进教堂建筑的建造，

使天主教在华传播的过程中呈现出侵略性的一面。代表不同利益集团的修会各自

选择不同风格的教堂建筑，作为自己的标识。

（１）方济各会

１６６０年，教廷任命高托兰迪（ＩｇｎａｔｉｕｓＣｏｔｏｌｅｎｄｉ）主教为南京宗座代牧，

监理中国华东华北苏、豫、晋、陕诸省及东北、高丽教务。但高托兰迪死于东来

途中，未到任。罗马教廷传信部指派方济各会士以意大利人为多，始自１６８４年伊

大仁等人入华。１６９６年，来华方济各会士叶宗贤（ＢａｓｉｌｉｕｓＢｒｏｌｌｏａＧｅｍｏｎａ）

任山陕教区首任代牧。【５５】鸦片战争以后方济各会传教会在陕北地区天主教的传播

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在陕北地区方济各会的活动地域：方济各会主要以陕北中部延安府各县为传

教范围。陕北中部延安府各县由西班牙方济各会负责，延长、安定、肤施和安塞

等县都有传入，后来继续向南传播至廊州之洛川、中部和宜君县，民国初年向北

传入横山县：山西地区天主教传教事业是由意大利方济各会负责的，影响了与之

紧邻的陕北地区的葭县、吴堡以及神木县。

（２）圣母圣心会

圣母圣心会由比利时神父南怀仁（ＴｈｅｏｐｈｉｌｉｓＶｅｒｂｉｅｓｔ）于１８６２年创立于

布利兹西郊斯格脱，又成斯格脱传教会，１８６５年入华，以西湾子为中心展开对蒙

古、热河、绥远、宁夏、关东等地的传教活动。圣母圣心会士先后来华者共约６６７

人，于１８７８年建立甘、蒙、藏代牧区，并深入新疆传教，其管辖范围包括７个传

教区，１个总教区，曾发展中国教士２５０多人，修士修女共３００多人，所管辖教

区教徒总数达２３．５万人【５６１。

清同治十一年（１８７２年）比利时圣母圣心会传教士叶茂枝由边外的绥远（今内

蒙古）来到陕北靖边县宁条梁镇传教。传教士进入靖边后不久，在宁条梁镇小桥畔

修建教堂，购买附近土地，转租给当地群众耕种并寻找机会向他们传播圣教。小

桥畔的四周环立着高大的城墙，附近地区有许多人也在城墙内觅得避难所。

在陕北圣母圣心会的活动区域：圣母圣心会传教范围集中在延安府北部靖边、

定边以及怀远县（横山县）。首先由内蒙古地区传人延安府西北部靖边县，继而向

２２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西传人定边县，向东传人榆林府怀远县。由天主教圣母圣心会负责在此传教，该

修会传教士主要来自比利时和荷兰两国。

（３）英国浸礼会

１７９２年英国浸礼会建立，１９０６年在延安建立新站，１９０９年进入陕北传教。在

陕北英国浸礼会的活动区域：英国浸礼会传教范围集中在绥德州的绥德。

（４）美国基督复临安息日会

基督复临安息日会１８６３年成立于美国首都华盛顿，其传教地区达世界各大洲。

１９１６年进入陕北传教。

在陕北的美国基督复临安息日会的活动区域：榆林府的榆林，都州的郧县、

宜君以及黄陵。

（５）瑞典信义宗

属于北欧信义宗的南行道会乃瑞典传教差会，１８９０年入华，１９２２年进入陕北

传教。

在陕北瑞典信义宗的活动区域：主要集中在榆林府的榆林。

２．４．２教堂建筑形制的传播媒介——传教士

教会为了推广基督教的教义，使其为普通民众所接受或有意识与地方世俗社

会相适应，将教堂建筑作为一种重要的辅助宣传基督教的方式。传教士受基督教

必须征服异教中国的宗教信念所驱使，试图按西方形象改造中国，所以在陕北天

主教堂的建造过程中，组织建造的传教士必然会对教堂的建筑形式产生影响。但

是传教士自身的知识水平，种族偏见以及功力目标等会造成“文化信息缺损或扭

曲，导致被传播建筑文化丧失部分原有基因，降低其活力”。

进入陕北的传教士素质参差不齐，知识水平低于早期耶稣会，传教士难以超

脱国家、民族、宗派等观念，背离了以阐发神道为职的传教宗旨，他们的传教活

动不再单纯是宗教事务，他们所热衷的传教事业实际是一种把西方文化中的基本

因素移植到异域文化土壤上的企图。

推广教堂建筑的这些传教士有着复杂的经历与思想，因此教堂建筑中的世俗

成分复杂多样，从所了解的历史资料分析．传教士提供教堂建筑知识可能来源有

以下几个方面：

（１）原始记忆

大部分来陕北的传教士来自国外西班牙、比利时、瑞典、美国等国的小城镇，

所接触的教堂建筑形式复杂多样，很多没有专门学习过教堂建筑艺术，只能凭借

回忆描述教堂建筑。而国外各地区建筑风格在时间上又是交叉往复的出现，使我

们很难明确的划分各阶段风格，同时建筑式样受地域的影响产生各种变体，即使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２３

知道传教士来自何处，也很难查明当时教堂的风格，所以在研究中主要以建筑历

史的风格划分，粗略推测传教士记忆中的教堂风格。

（２）资料传载

传教士从欧洲携带的图书、油画甚至图纸等资料，所反映的建筑风格不同，

教堂建造时模仿各自所得图片上的建筑形式，依葫芦画瓢，造成各地天主教堂的

形象差异。

（３）间接信息

从我国其他地方传教区而来的传教士，接受我国建造建筑的一些经验，而后

运用在陕北地区。文化交流是双向的，传教士身兼两职，既充当西方文化的传播

者，又自觉不自觉地成为中国文化接受者。中国和欧洲相隔万里，地理历史、文

化礼俗都决然不同，传教士身处与西方文化不同的东方文明中，也产生了对中国

文化的震惊。因此在向中国展示西方文化的同时，他们学习并接受中国文化，渐

渐改变自我形象，也改变了他们固有的文化观念，为基督教建筑的变异提供机会。

２．５基督教对陕北地区社会文化生活的影响

鸦片战争后，中国社会政治、经济体制处于变动和危机之中，西方宗教文化

的深入对地方传统产生直接的冲击，使正统的儒家意识形态产生动摇，整个社会

结构开始解体，最终扰乱地方文化与西方宗教文化以正常方式进行交替互动影响。

处于当时社会背景下，陕北教堂的建筑形式显示出许多因素间复杂的相互作用，

我们需要进一步了解传教士在民间布道活动对社会的影响，分析社会发展、观念

变迁、政治变革等因素对陕北天主教堂建筑风格形成的作用。

２．５．１近代陕北村镇社会的发展变迁

基督教来中国之初，中西文化交流没有构成广泛的社会影响，交流只限于上

层极少数有识之士，士大夫自身的文化修养及其特殊的社会地位使他们成为天然

的屏障，他们以儒家伦理思想对西方文化进行严格审查和筛选，那些能够适应和

强化伦理规范和现实秩序的成分被接受，不相容的内容在潜移默化的同化过程中

无声无息地消匿，所以基督教的传入对社会结构的影响不大。

在陕北无论是天主教传教会还是基督新教的差会，主要选择在村镇、山区和

边远地区发展教徒的原因之一，就是当地居民受经济地位和文化素质的制约，思

想观念相对单纯、质朴，在入教动因和宗教意识上都很容易适应天主教以及基督

新教的要求。在恶劣的经济环境中，人们会追于生存而结成群体，教会利用人民

的这种从属心理发展教徒，通过教徒之问的姻亲关系、地缘关系为联络手段，强

２４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化教会的内聚力。“礼仪之争”后，其选择偏僻山村，形成若干教徒家庭聚居的

独立村落，利于教徒的潜伏，有效地保护教会的力量，但这种做法也同时加剧了

教徒与外界社会的隔阂和对立。

清末，我们的民族文化处于相对停滞时期，对西方宗教文化的强制性输入显

现出较弱的承受能力。鸦片战争的爆发为闭关锁国的中华民族带来强烈的震撼，

传统文化没有经过批判和剔除，在原有的基础上吸取了西方文化，身处传统社会

的人们只能用旧的知识体系去理解外来的建筑形式，而长期以来固定的民族习惯

和心理，又强化了这种吸收新事物的方式，所以在陕北教堂的建造中，地方文化

往往对建筑样式的选择起主导性作用，而教堂的建造又促进人们对新建筑形式自

觉的追求。人们按照民间通常的变化方式突破传统建筑形象，以调和的方式运用

乡土语汇使传统得以延展，使西方建筑文化可以自然渗透到陕北教堂建筑上．

义和团运动和反洋教活动冲击后，陕北地区社会急剧变动，农村经济崩溃，

士绅入城和新式知识分子在城市的滞留造成乡村社会出现权利真空，传教士得以

趁虚而入，在教堂建造中西方文化观念获得主动。双方权力地位的变换将改变教

堂建筑文化交融的原有均衡。此外，文化交流的深入使教会人士认识到，作为西

方文化的天主教及基督新教与东方的传统文化有一种不相容性，开始对自身进行

改革适应中国的社会需要，而中国文化具有的包容性与注重现实主义也使人们逐

渐顺应了时代的变化，接受了西方文化中与传统文化相调和的一面。这时传统建

筑形制蕴含的社会文化意义在陕北教堂建筑中有所改变，教堂建筑中的西方风格

从原来隐讳的建筑语言中突出。

２．５．２近代陕北地区民间宗教信仰的变化

陕北地区民风淳朴，稳定的生存环境造就了笃实守旧的文化心理和文化性格，

在宗教方面尤其突出，求巫、信道、奉佛、祭祖普遍存在于社会各阶层。严格的

说，中国是有信仰而无宗教的民族，从世俗或表面的名目来看，它不同于西方一

神教的一贯信仰，但是中国人的宗教情感同样有对神灵的祈求，对神圣事物的敬

畏，庙宇道观等建筑正是出于强烈的宗教感情而建造的。

明末以后，中国的儒学、佛、道等日趋衰落．清朝末年，社会变动较大，赖

以立国保民的儒家思想抵挡不住天主教的进攻，信仰危机日益加深，处于充斥痛

苦的社会中的人民需要宗教给予精神上的安慰而入天主教。在天灾人祸致使人民

无所依靠的年代，教堂向贫穷的教民施舍粮食和提供庇护，以此招揽教徒，底层

社会的人民迫于饥饿和兵匪之患而入天主教。

由于基督教所选择的传教地区远离大城市，通常人际距离比较大，统治阶级

的政治和精神控制也相对较弱，乡民的宗教信仰因而具有较多的开放性、伸缩性，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２５

所以天主教影响的对象主要是以农民为主体的社会下层，包括商贩、手工业者、

小知识分子，还有地主乡绅和封建政权的下级人员。由于中国传统农业社会的特

征使这一群体创造了独特的、丰富的乡土文化，并且吸收消化了西方天主教，传

统宗教情感融入了对西方宗教的领悟，这种世俗化和乡土化的结果是天主教堂的

许多原有的宗教功能消失，教堂形式发生变化，从而保持有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基

和传统建筑形制的痕迹。

２．６基督教对陕北地区建筑的影响

虽然在康熙年间，天主教的传播因礼仪之争中断，但不容置疑的是天主教作

为晚清社会非常重要的社会因素，它的存在对当时的社会及文化有着一定的影响，

而地方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结构方面的重要变化往往波及新建筑形态的形成。

由于陕北地区处于封闭的中国乡土环境中，社会风俗体制的变迁进行缓慢，

现实的变化对地方社会观念的影响远小于地方传统的力量。近代天主教堂的迅速

发展对地方建筑有一定影响，但是影响程度很弱。主要有以下几方面原因：

（１）文化沟通的局限

１８４０年一１９２０年，多数天主教堂建于陕北的村镇，常常由对教堂具体建造技

术不甚了解的传教士和初次接触西方建筑的地方工匠共同商议，确定建筑方案并

进行施工，双方语言和文化的障碍造成信息交流的局限性，直接影响到西方教堂

建筑风格样式及其文化内涵的完整表达，并显现在教堂建筑的整体特征中。传入

的西方宗教文化不能提供稳定的文化基因，连接天主教堂中断裂的传统建筑文化

基因，只能由遭受政治侵略的地方文化完成中西文化融合，脆弱的文化合成因缺

乏强盛的生命力，其延续性很容易消失在动荡的社会变迁中，所以无法在建筑历

史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２）政治经济的约束

由于农村经济衰退，普通乡民无经济能力建造新的住宅，即使有财力建造新

房，迫于复杂的局势也不会仿造教堂的建筑形式，因此新的建筑形式就无法在具

体的民间建筑得以传播，中西建筑文化交流无从继续。尽管西方文化的传入使传

教士在政治和经济上取得与士绅同样的地位，甚至改变地方社会阶层的构成，但

是根深蒂固的传统生活习俗很难被外来文化生活动摇。

（３）民族矛盾背景

在纷乱的社会历史背景下，由于天主教依仗外国侵略力量进行传教活动，民

众对西方教堂有强烈的抵触心理，最具有异族的精神和文化特征的教堂成为历次

反洋教浪潮最易受到攻击的目标。教堂的捣毁击碎了传教士的异国天堂梦，民族

矛盾打破中西文化的自然交流，也遏制了地方工匠对陕北天主教堂的创造激情。

２６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本章注释：

【１】‘大秦景教流行流行中国碑颂并序》。

【２】徐宗泽：《中国天主教传教史概论》，上海书店，１９９０年版，第１１９页。

【３】穆尔：（－－五五零年前的中国基督教史》，中华书局１９８４版，第７０－－７５页。

【４】卓新平，许志伟主编：《基督宗教研究（第二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

２０００年版，第２８８页。

【５】萧若瑟；＜天主教传行中国考》，第９９—１００页。

【司民国《续修陕西通志稿》卷一九八《风俗四》。

阴［法］沙百里：耿升，郑德弟译，《中国基督徒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１９９８年版，第１２４页。但徐宗泽‘中国天主教传教史概论》，上海书店出版社

影印１９９０年版，第３２１页，认为陕西开教是金尼阁在西安建立一处住院，时期

在１６２２～１６２５。

【８】卓新平撰：中华文化通史志编委会编，《基督教犹太教志》，文化通史志第九

典宗教与民俗，上海人民出版社，第２０９页。

【９】卓新平撰：中华文化通史志编委会编，《基督教犹太教志》，文化通史志第九

典宗教与民俗，上海人民出版社，第２１０页。

［１０１参见［法］卫青心：黄庆华译，《法国对华传教政策：清末五口通商与传教自由

（１８４２－－１８５６）》，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１９９１年，第１６３页。

【ｎ】】如民国《鄂县乡土志》卷中《宗教》载：“自咸丰中天津议和，法教士驻高

陵神甫来鄂传教。”

【１２】罗光主编：《天主教在华传教史集》，第３０４页与３０５页之间列“天主教历年

分区沿革表”。

【廿】卓新平撰：中华文化通史志编委会编，《基督教犹太教志》，文化通史志第

九典宗教与民俗，上海人民出版社，第２１３页．

ｆ“】赵荣，李同升著：

《陕西文化景观研究》，西北大学出版社，第１６３页。

【岱１ｆ韩］李宽淑：《中国基督教史略》，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１９９８年，第２５５页。

【１６１李大海，吴宏岐著：《清末民初陕北天主教传播过程时空特征分析》，《中国历

史地理论丛》，第２１卷第１期，２００６年１月，第４９～６０页。

【１７】范长江：‘中国的西北角》第５篇《贺兰山的四边》（十八）三圣宫天主堂，中

‘华民国２５年，天津大公报馆出版部，第３４６～３４７页。

【１８ｌ王金缎：《西北之地文与人文》（十）《西北之民族》丙《宗教》（三）基督教，

中华民国２４年，商务印书馆，第１５６～１５７页。

【１９】陈言：《陕甘调查记》第１章《陕西地理》第４节《陕西之宗教》：第２章《陕

西政治》第９节《陕北“秘密国”之三边》，中华民国２５年，北方杂志社丛

书之一，第１４～１５页、９３～９４页。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２７

【刎张其陶、李玉林：《陕西省人文地理志》第１８章《民族与宗教》，国民政府

经济部资源委员会编《资源委员会季刊》第２卷１期《西北专号》，中华民国

３１年，第５６～５８页。

【２１】汤开建、马占军：《晚清天主教在陕西三边的传播》，《西北师大学报》（社

会科学版）第４１卷第４期，２００４年７月。

嘲光绪《靖边县志》卷４《艺文志》。

【２３１张应超：《义和团运动到辛亥革命时期陕西教案述评》，《近代中国教案研究》

（乔明顺主编），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１９８７年，第２８３～２９１页。

【刎王金钹：《西北之地文与人文》（十）《西北之民族》丙《宗教》（三）基督教，

中华民国２４年，商务印书馆，第１５７页。

【２５】陕西省档案馆，《陕北天主耶稣教堂及回教清真寺等概况调查表》。民国档案９

号全宗，４号目录，１０３８案卷。

闭沙百里著，耿升、郑德弟译：《中国基督徒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１９９８年，

２４５页

【２７】光绪《定边县乡土志》第ｌ编第８章。

【捌】韩敏、邵宏漠：（－－边教案～１９０１至１９４６年陕西三边人民收回教会侵占领土

的斗争》，《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１９８６年第１期。

【２９】汤开建、马占军：《晚清天主教在陕西三边的传播》，《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

学版）第４１卷第４期，２００４年７月。

【蚓孙志亮、张应超：《陕西辛亥革命》，陕西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１年，第１５页。

ｐ１】民国《续修陕西通志稿》卷１９８《风俗四》。

【３２】予洲县志编纂委员会编《子洲县志》第６编《社会》，陕西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３

年，第４２５页。

【３３Ｊ洛川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洛川县志》，陕西人民出版社，第１０３页。

唧磺陵县志编纂委员会编《黄陵县志．宗教社会风俗志》，西安地图出版社，１９９５

年，第５６４页。

嗍】陈言：《陕甘调查记》，中华民国２５年，北方杂志社从书，第１４页。

州王金钹：《西北之地文与人文》，中华民国２４年，商务印书馆，第１５７页。

【’民国《续修葭县志》卷１《宗教志》。

ｐ８】】西北大学历史系等编：《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陕西大事记述（１８４０～１９１９年）》，

陕西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４年，第１２２页。

【３９】李大海，吴宏岐著：《清末民初陕北天主教传播过程时空特征分析》，《中国历

史地理论丛》，第２ｌ卷第１期，２００６年１月，第４９～５２页。

［４０ｊ晏可佳：＜中国天主教简史》，宗教文化出版社，２００１年，第１９１页。

【４１ｊ子长县志编纂委员会编：《子长县志》，陕西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３年，第７４２页。

：２８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４２】戴学稷、徐如主编：《近代中国的抗争》，内蒙古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９年，第８４

页。

【４３】横山县志编纂委员会编《横山县志》，陕西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３年，第６１７页。

脚】乔明顺：《浅论基督教的演变及其在中国的传播》，《近代中国教案研究》（乔明

顺主编），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１９８７年，第４２７页，

嗍赵玉华、刘凌霄：‘清末天主教和新教在华传教活动的异同》，《山东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３年第１期。

脚１董国柱：《高陵碑石》，三秦出版社，１９９３年，第２０８～２０９页。

【明贺歌南（圣母圣心会）：《鄂尔多斯地区的天主教小型神权国家》刊登于《传

教士科学新回顾手册》瑞士１９５７年版，第６５页。

【档１法国沙百里著，耿摒（无活字旁）郑德弟译：《中国基督教史》，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１９９８，第２４４页。

【４９】莎如拉、苏德：（１９００年内蒙古西部的蒙旗教案》，《历史档案》２００２年第４期。

脚张力、刘鉴唐：《中国教案史》，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１９８７年，第３６０页。

【５１】秦燕：《清末民初的陕北社会》，陕西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第２３４页。

【５２１秦燕：《清末民初的陕北社会》，陕西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第２３８页。

【５３】瑞士，汉斯昆：《论基督徒》（上），三联书店，１９９５年，第３３４页～第３３５

页。

嗍李大海，吴宏岐著：《清末民初陕北天主教传播过程时空特征分析》，《中国历

史地理论丛》，第２ｌ卷第ｌ期，２００６年１月，第５３～６０页。

嘲中华文化通史志编委会编，卓新平撰：《基督教犹太教志》，上海人民出版社，

第２００页。

【５６】中华文化通史志编委会编，卓新平撰：《基督教犹太教志》，上海人民出版社，

第２２５页。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２９

３陕北教堂建筑实例与分析

３．１罗马风格的天主教堂

罗马式建筑萌芽于加洛林王朝时期，主要为基督教的教堂和修道院建筑。这

种罗马式教堂在主体设计上曾受到“巴西利卡”教堂形式的影响，即多用长方形

会室布局，但因其模仿古罗马凯旋门、城墙，古堡等建筑式样，采用了古罗马式

的券、拱等才有此名。【５７】罗马式教堂的主要特征为厚实的石墙、狭小的窗户、半

圆形拱门、建筑上部的圆弧形拱环、交叉的拱顶结构，以及层叠相重的连拱柱廊

等，屋顶内部天花为石砌半圆形肋骨拱结构，外部覆盖有高坡屋顶。因教堂建筑

大量使用立柱和各种形状的拱券，而达到了一种敦实厚重、均衡安稳、力度饱满、

结构完整的美学效果。【５８】

陕北的罗马风格教堂因为受到当时当地的技术和经济条件的制约，建筑形体；

和细部装饰都十分简洁。这些教堂的造型仍体现出罗马风格教堂的特征：半园圆形

拱门窗以及室内的连续券拱柱廊，建筑外部和内部随处可见的圆拱形装饰。具有

这种特特征的陕北近代天主教堂有：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

３．Ｉ．１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

（１）平面：

作为桥几沟教堂的主体建筑的大厅的平面形制为早期基督教堂常用的巴西利

卡式，平面为规则方形：长约３６米，宽约为１４米。（见图３．１）。

（２）立面

正（南）立面为垂直的三段式对称构图组成：中间的中厅和两边的钟塔。

中厅的立面被划分为三部分：下面部分是罗马式的三层内凹（三个连续的壁柱形

成）的半圆形拱门洞，圆拱门两边对称布置两个突出二分之一直径的壁柱；中间

部分是三个并列的中间高，两边较低的圆拱窗，墙面两端造型呈四分之一圆形；

上面部分是三角山花，山花两边对称布置壁柱，且中央有中国传统特色的字匾上

刻有“天主教“字样。字匾上存内凹的形似玫瑰窗的圆形假窗。（见图３．２（ａ））

３０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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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３．１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平面图

两侧钟楼完全对称，其立面构图被划分为三段：位于最下面一段是教堂的两

个次入口两层内凹（两个连续的壁柱形成）的圆拱门；中间一段由两部分组成：

下部分是两个并排的内凹的圆拱窗，上部分是内凹的形似玫瑰窗的圆形漏窗。最

上面一段内凹圆拱窗，其下面有欧式的柱廊装饰。钟楼的檐口划分细致。造型挺

拔。（见图３．２（ｂ））

（ａ）南立面（ｂ）测绘图

图３．２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南立面图

侧立面（西立面）垂直分为三段：最北段是长约５．１米为祭坛部分，开有一

门为神父进入教堂专用门。门的上端是三个并列的圆拱门；中段是由长约３．８米

的７个开间构成，每组开间是由三个并列的中间大两边较小的圆拱门组成，。最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３１

南段是宽约３．８米的钟楼侧面，其形式与正立面完全相同。（见图３．３）

（ａ）西立面（ｂ）测绘图

图３．３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西立面图

（３）内部空间及设施

教堂内部空问是典型的罗马式建筑：中厅比侧廊空间高，中厅屋顶内部天花

为石砌半圆形肋骨拱结构，高起的墙面两侧采用假窗。中厅以及侧廊为连续的拱

券廊。两排共１２颗约４．５米的科林斯柱式将其分为三部分。中间约为７．２米，左；

右两边约为３．４米。每颗柱子上均有不同的植物样式砖雕。由于使用了连续券，

使室内空间具有敦实厚重、均匀安稳、力度饱满的美学效果。（见图３．４（ａ））

教堂中厅的南端靠近入口处有夹层柱廊，与钟楼的第一层楼面同标高。夹层

柱廊高约４．４６米推测是为唱诗班所设。夹层柱廊下有四个六边形柱子支撑，柱式

采用科林斯柱式，其中装饰题材多为传统的植物样式。（见图３．４（ｂ））

．（ａ）室内南面（ｂ）室内南面测绘图

图３．４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内部南面空间

教堂中厅的北端为祭坛，两边设置台阶通向高出室内的祭坛，在靠祭坛的墙

有科林斯的壁柱以及装饰精美的砖雕壁龛。装饰主题为中国传统的植物样式。（见

图３．５）

３２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神北向（ｂ）北向测绘图

图３．５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内部北面空间

钟楼位于入口的两侧，共三层，在入口的西侧处有木楼梯可通向二层柱廊以

及钟楼。为了使钟楼形体高耸，第一层高约６．３米，第二层高约５．５米，第三层

高约１０米。一层有圆拱门采光。二三层有圆拱窗采光。

（４）建筑艺术

教堂的风格十分协调，表现在如下方面：所有的门窗也都是圆拱形。窗子上

端的外凸的砖饰也均为圆拱形，所有的砖柱顶以及屋顶都电饭锅蒸蛋糕 有相同的细部装饰小尖

塔。中厅以及侧厅的壁柱的比例关系和装饰线脚体现了西方古典建筑考究的构图

形式。（见图３．６）教堂主体及附属建筑都用青灰色的砖砌成，因而显得非常庄

重、朴素，体现了教会的禁欲思想。因教堂建筑大量使用立柱和各种形状的拱券，

而达到了一种敦实厚重、均衡安稳、力度饱满、结构完整的美学效果胪９Ｊ。

（ａ）窗细部（ｂ）立面细部

图３．６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建筑细部

～，＿继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３３

３．２具有哥特式建筑特征的教堂

哥特式风格是１２—１４世纪盛行于欧洲的一种教堂建筑风格，起源于法国。这

种教堂的平面内部常有一个中厅和两个侧廊，平面尽端有半圆形的圣坛。教堂主

入口在正对圣坛的山墙面，入口上方有巨大的圆形玫瑰。建筑特点是用尖券、尖

拱和骨架结构，外部有明显的飞扶壁，立面上一般有三个层层退进的尖券门，两

个对称的钟塔，或集中为一个。体形高耸挺拔，屋顶上还有许多小尖饰。建筑四

周的窗户较大，多用彩色玻璃镶嵌画装饰，富有神秘宁静的气氛。

陕北的哥特式教堂因为受到当时当地的技术和经济条件的制约，建筑形体和

细部装饰都十分简洁，外部没有飞扶壁，玻璃窗也没有欧洲教堂那样绚丽多彩，

教堂主入口一般也只有一个尖券门，但这些教堂的造型仍体现出哥特教堂的特征：

高耸挺拔的体量、层层退进的二圆心的尖券门窗、建筑外部和内部随处可见的尖

券、尖拱装饰、主入口上方的圆形玫瑰窗。具有这种特特征的陕北近代天主教堂

有：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

３．２．１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

甘谷驿教堂平面形制、建筑构图元素、形体比例以及外观及内部空间的装饰

均体现出哥特建筑的特征。

（１）平面

作为甘谷驿天主教堂主体建筑的大厅平面形制为早期基督教堂常用的巴西利

卡式删，其平面长约３ｌ米，宽约１３米。（见图３．７）

（２）立面及外观

甘谷驿教堂的南立面构图由垂直的三部分组成：位于两边的侧廊和中间的钟

塔。侧廊的立面被划分为两部分：下面是哥特建筑中常见的尖券，上面是三角形

的山花，山花作了砖砌的一层凹进，中央有内凹的形似玫瑰窗的圆形假窗，雕刻

了中国传统建筑特色的植物式样装饰，山花两侧各有一个小尖塔。两边侧廊的立

面构图完全对称。

３４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图３．７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平面图

钟楼立面是教堂立面的构图中心，其立面构图在被划分为大致相等的三段：位

于最下面的一段是教堂的主入口，由三层内凹的尖拱券门构成；中间一段是三个

并排，中间大两侧小的内凹的尖拱券窗和窗上方的题字构成，匾额题字是中式建

筑做法；最上一段是一个六边形的钟楼，钟楼以尖拱券窗采光，钟楼的檐口装饰

比墙身复杂一些，划分也细致一些。（见图３．８）

（ａ）南立面（ｂ）测绘图

图３．８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南立面

西立面

甘谷驿教堂外部虽然没有飞扶壁，但从其立面构图比例和构图元素中，还是

可以看到哥特建筑的特征，比如高约１４米的钟塔的立面划分：最下面是一扇圆券

门，中间是尺度小一些的三个圆券窗，上方是比例更瘦长的小圆券窗，这些都体

现出哥特建筑越往上划分越细、使建筑显得更加高耸挺拔的特征。垂直的线条统

帅着建筑的全身，壁柱的小尖饰以及钟楼上的尖塔，都造成这座建筑向上的动势．

（见图３．９）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３５

（ａ）西立面（ｂ）测绘图

图３．９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西立面

（３）内部空间及设施

教堂内部空间有中厅和两个侧廊以及钟楼组成。中厅的尽端是近似半圆形的

圣坛。钟楼位于大厅入口中央，中厅和侧廊的屋架为拱形，而半圆形后殿上的屋

架则为穹隆形。（见图３．１０）教堂两侧的墙壁上都有线脚装饰，据县志记载以《圣

经》故事为内容的油画，圣坛墙壁上方挂有圣母、圣父和耶稣的画像。

（ａ）圣坛（ｂ）中厅（ｃ）中厅屋顶

图３．１０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内部空间

（４）建筑艺术

教堂所有的柱头上都有相同的细部装饰、屋顶上都有小尖塔、所有的门窗也

都是尖券、尖拱形。尖券门、尖券窗以及柱子都有精美的雕刻。甘谷驿教堂形体

挺拔、比例和谐优美，体现出哥特建筑的艺术魅力。（见图３．１１．（ａ）．（ｂ））

值得一提的是甘谷驿教堂的院落入Ｉ＝１大门：整体形态是八字形，大门采用两

层内凹的尖券门，其上部是曲线形的山墙。在门的两侧各有两个柱子，柱子顶均

匀小尖饰。（见图３．１Ｌ（ｃ）．（ｄ））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ａ）教堂门（ｂ）假窗

（ｃ）柱式（ｄ）入口大门

图３．１１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建筑艺术

３．２．２原榆林市榆阳区天主教堂

此教堂现为榆林市榆阳区水政水资源管理办公室，保留下来的建筑为典型的

哥特风格，一层建筑立面为七个尖券门，门的两侧装饰有科林斯柱式。中央的尖

券门与两侧的尖券门形式不太相同，中央的尖券门为内凹一层的门连窗形式，两

侧的尖券门的门窗比例比中央更为狭长，其上有类似玫瑰窗的圆形窗。建筑的二

层已被彻底改造为中央是走廊两边是办公室的布局。（见图３．１２）

（ａ）外立面（ｂ）柱式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３７

（ｃ）门连窗

图３．１２原榆林市榆阳区天主教堂

㈣门窗

３．３中、西方建筑风格互相渗透的教堂

３．３．１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

在陕北近代天主教堂中，中西方建筑风格相互渗透的教堂有佳县谭家坪天主

教堂和靖边小桥畔天主教堂。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的建筑的平面布局为长方形，

中间部分为信徒颂经、祈祷之所，两侧为神父居住之处，且西侧为两层设有室外

楼梯通向二层神父住处；建筑立面有哥特建筑常用的尖券，教堂两侧为高高耸立

的钟楼；教堂的结构形式利用陕北的民居形式窑洞，使教堂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

风格。细部装饰采用传统匾额、和平鸽以及植物样式。（见图３．１３）

（ａ）鸟瞰

３８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ｂ）东立面

图３．１３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

３．３．２榆林市基督新教牧师楼

（ｃ）室外楼梯

榆林基督新教的福音堂为明清后期所建住宅改建而成，建筑采用传统的抬梁

式木构架，将建筑两侧前后檐廊包括其中。建筑立面将山墙伸出屋檐，主要起到

防火的作用。改造后的福音堂与住宅不同的是大规模的开窗，解决了采光通风问

题，但陕北榆林地区的冬天气温较冷，这使得福音堂的保暖问题尤为突出，只能

消极采用火炉取暖。（见图３．１４）。

（ａ）正立面（ｂ）室内

图３．１４榆林市基督新教福音堂

榆林市基督新教牧师楼是瑞典传教士来榆林传教时修建的居住之处，建筑的

平面布局为长约１２米，宽为６．３米。建筑内部功能分区明确，建筑内部为两层，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３９

设室内单跑木楼梯，在楼梯一侧设有贮藏间。一层布局是客厅位于房屋的中央，

两侧分别为牧师卧室，厨房位于建筑的后面有后门同室外相通。二层设有牧师卧

室以及一个小会议室。（见图３．１５．（ａ）、（ｂ））

建筑立面采用大块石材饰面，窗户大而宽，反映对采光通分的注重，窗户上

部采用圆弧形造型。建筑立面造型采用中国传统的两坡屋顶。（见图３．１５．（ｃ））

建筑结构为木构架，后砌砖，再贴石材饰面。即具有较强的抗震性能，又有

抗火能力。

笔者在第三次去该教堂调研时，福音堂已被拆毁，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现代的

福音堂。

生匿三曼

（ａ）牧师楼一层平面图

毒譬謦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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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ｔ

《ｂ）牧师楼二层平面图

（ｃ）牧师楼二层平面图

（ｄ）牧师楼二层室内

图３．１５榆林市基督新教牧师楼

本章注释：

嘲ＤｏｒｃｃｎＹａｒｗｏｏｄ：｛Ｔｈｅ蛐ｉｔｅｃｔｕ坨Ｏｆ

Ｅｕｒｏｐｅ一－ＴｈｅＡｎｃｉｅｎｔＣｌａｓｓｉｃａｌＡｎｄ

Ｂｙｚａｎｔｉｎｅ

Ｗｏｒｌｄ，３０００ＢＣ－－ＡＤｌ４５３》，Ｂ．Ｔ．Ｂａｔｓｆｏｒｄ

Ｌｔｄ，Ｌｏｎｄｏｎ１９９２，

４０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ｐ２３２。

【５８１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基督教研究室编：《基督教文化面面观》，

齐鲁书社出版发行，１９９１年，第２８６页。

【５９】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基督教研究室编：《基督教文化面面观》，

齐鲁书社出版发行，１９９１年，第２８７页。

删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基督教研究室编；《基督教文化面面观》，

齐鲁书社出版发行，１９９１年，第２８５页。

山东

山东

山东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苗木种植 硕士学位论文４１

４陕北教堂建筑的概况与特点

４．１陕北地区的教堂建筑

从遗留下来的陕北天主教堂来看，影响陕北教堂风格的主要有罗马风格和哥

特风格以及中西结合风格，在遗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陕北基督新教教堂来看，其

建筑风格主要为中西建筑风格互相渗透。这些欧洲本土的教堂建筑风格在重新解

读的过程中被挑选出来，参与中西建筑文化的融合，难免会出现歧义。因此，如

果想真正了解教堂的建筑风格和场所精神，必须从天主教堂以及新教教堂的源头，

将教堂宗教含义的产生过程还原出来。

４．１．１欧洲教堂的宗教含义

欧洲天主教堂的平面和空间与其宗教教义有着密切的联系，换而言之，教堂

的每一部分都有具体的宗教寓意。整座教堂象征天国，初期教会教父奥利振把教

堂比作诺厄的方舟［６ｆｌ即安全、栖息的地方，这一点可以从圣堂大厅中间部分、中

厅的名称ｎ＆ｖｅ解释。Ｎａｖｅ一词源自拉丁文ｎａｒｉｓ，意指“船”。教堂西向耶稣受

难和复活的地方一一耶路撒冷，教堂四面墙壁以及建筑的四方石块，代表天主教

义倡导的四大美德一勇、义、智、节，教堂穹顶的十字交叉结构正是十字架的象

征。还有一些宗教意义可能是教徒出于宗教的狂热增添到教堂象征意义中，例如

从平面解释，殿堂是耶稣的躯体，祭坛是耶稣的头部，若祭坛略偏轴线代表十字

架上殉难者基督下倾的头，祭坛两侧的忏悔室是耶稣被钉的双臂。甚至教堂建筑

的主要材料一一石块也被认为是象征信仰的坚定性，粘结全部材料的石灰体现信

徒炽热的爱意，掺和用的水代表起联接作用的精神力量。

天主教传教士出于宗教信仰，对陕北教堂建筑提出某些基本的、符合教义的

要求，诸如采用西方教堂的内部空问形式，根据宗教含义决定教堂平面等。这些

宗教文化的要求影响陕北天主教堂建筑的形成。

４．１．２欧洲熬堂的建筑风格

（１）欧洲天主教堂的建筑风格

传入陕北地区的天主教堂建筑风格与传教活动中的天主教修会所属国有着直

接关系，从表所列建造教堂的传教士来看，全部来自西班牙和比利时等法国，所

以这些国家是输入欧洲天主教堂建筑风格的主要国家。

４２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西班牙位于亚欧大陆的西南角，处于欧洲、非洲，大西洋和地中海的咽喉位

置，西班牙属于环地中海国家。比利时１８３０年独立之前曾经属于法国、荷兰版图

的一部分。受其影响官方语言有两个，弗拉芒语（Ｆｌｅｍｉｓｈ荷兰语）和法语。北部

西部地区讲荷兰语，南部中部讲法语，东部小部分地区讲德语。这些国家受多种

艺术风格和不同思想倾向的影响。教堂建筑型制主要经历了巴西利卡式、罗马风

式和哥特式三种风格迥异的阶段，其中罗马风式和哥特式建筑风格起源于法国，

是欧洲中古后期宗教思想，技术手段和艺术形式相结合的产物。

（２）教堂形制研究

巴西利卡式风格的教堂是早期教堂形式，体现着古希腊一罗马遗风和早期基

督教精神的混合：长方形带廊柱，一端为半圆形殿，穹顶顶结构架设在圆拱上。

罗马风式建筑质朴粗犷，教堂坐东朝西，西部为教堂入口，左右耸立两座钟

楼，东部为圣坛，不同于巴西利卡式的是在教堂的平面图上使长方形演化为十字

型，象征基督受难的十字架，内部空问以水平状发展．罗马风式教堂的主要特征

是筒形拱顶的中殿和两个几乎与之等高的侧堂，采用回廊和呈放射状布局的小圣

堂围绕祭坛，其窗户结构多为细长的柳叶形，没有彩色玻璃窗【６２Ｊ。

哥特式风格建筑最具有天主教象征意义，甚至被教会当作宗教专用建筑，作

为建造教堂的金科玉律。其结构主要变化：圣坛设计成双回廊，尖拱和肋拱拱顶

合而为一，高耸向上的动态感和升腾感构成盛期哥特教堂的典型特征．尖券形拱

门代替半圆形拱门，窗户上部设计成半圆形，采用辐射状图案的玫瑰窗，末期哥

特式教堂彩色玻璃取代玻璃镶嵌画嘟】。

这些欧洲古典教堂风格不同程度地被引入陕北天主教堂，而传教士进入中国

的前后，传教士可能多数接触这种本国流行的建筑风格，并随传教会传入到在陕

北地区，工匠们将其转换成传统建筑语言。此外，传入陕北地区的天主教堂受传

教士曾经停留地的建筑影响，教堂在欧洲各种流行的建筑风格中，例如哥特复兴

式风格、文艺复兴式风格等的基础上，夹杂了殖民地风格建筑的特点，反映在住

宅应用大片回廊或前门廊，以及柱子不按一定的古典法式与比例处理。无论哪种

教堂风格一离开其产生和发展的文化土壤，自然会发生形态变异，但这种改变不

会使其与不同文化产生的建筑形式完全一致，只能是两种甚至多种形式的融合和

混生。

４．２陕北天主教教堂建筑的基本特征

建筑的基本特征集中体现在建筑的总体形象上，而建筑形象常常是通过建筑

环境的布局、建筑群体的组合、建筑物的立面造型、平面布置、空间组织和内外

装饰，以及建筑材料所表现的色彩、材质、光影等多方面的处理，形成一种综合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４３

性的艺术。陕北天主教堂在上述各要素的处理上独具特色，具有珍贵的研究价值。

４．２．１陕北天主教堂建筑组群的总体布局

基督建筑的主体建筑是教堂，作为附属建筑的食堂、宿舍、厨房、工房等，

既是崇拜上帝、守护“圣地”的功能需要，又是神父、牧师、修士等人生存或生

活的功能满足。而这种由主体建筑和附属建筑所构成的教堂建筑群，又只能是以

教堂为中心的总体构成。这种构成的模式反应出神和人的地位区别，也是两者的

主、附关系的结合。这种总体布局的模式在传入陕北地区的初期，为避免被官府

发现，教堂建在经济富有的教民宅院内，定下了以后教堂建筑格局的基准。

由于陕北民居一般采用窑洞形式的院落式格局。最初可供传教士选择的院内

空地不多，只能见缝插针在稍大的庭院内另辟一处。在以后的天主教发展过程中，

因为合院建筑提供的空问能适应天主教堂的各种机能，建筑前后的大小庭院可以

满足各种行为的发生，所以合院式格局成为陕北天主教堂的较早形态。

明末清初，从教堂建筑景观来看，陕西的平面布局一般比较简单，除礼堂采

用欧式教堂制式外，其他附属建筑的组群配合完全依照中国传统建筑的布局原则，

缺乏创新。尤其是在广大农村的教堂，往往因地制宜，采用中国式两面坡大房作

礼堂，只在门面等处采用变异了的欧式门窗设计。表现中西合璧的独特风景【删。

根据教堂在总平面所处位置，合院式格局大致分以下两种形式；

（１）教堂位于建筑群的中心轴线上

天主教堂位于院落的中轴线上，主教及神父住宅在教堂的一侧或是院落的后

半部分。如靖边小桥畔天主教堂（见图４．１），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见图４．２）

图４．１靖边小桥畔天主教堂图４．２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

（２）教堂位于建筑群的一侧

主教及神父住宅在教堂一侧形成庭院。如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见图４．３），

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见图４．４）

“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图４．３延安桥几沟天主教堂图４．４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

４．２．２陕北天主教堂的平面形式

由于受到当时、当地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影响，陕北近代天主教堂的平面型

制不完全同于欧洲教堂中常用的典型的巴西利卡和哥特教堂的拉丁十字式，而出

现了综合这二者的形式，主要表现在：大多数教堂在巴西利卡的基础上，又结合

了哥特式教堂的钟楼。但这些教堂所采用的巴西利卡也不是欧洲典型的巴西利卡，

主要表现在两方面：教堂的中厅和侧廊在空间的高度上没有区别；有的元宵节灯谜及答案 教堂平面

只是长方形大厅，却没有突出的圣坛。

将这些综合了巴西利卡教堂和哥特教堂的平面形式分类，有如下两类：平面

一端无突出的圣坛的教堂有：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见图４．５）、佳县谭家坪天

主教堂（见图４．６）、靖边小桥畔天主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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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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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４．７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平面图

在陕北近代天主教堂中，还没有一例具有拉丁十字式的平面形式教堂。陕北

地区每个教堂都有自己的平面特点，如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在巴西利卡式平面的

入口外侧设置带楼梯阳台的侧廊，略带一丝南欧小教堂的风韵，保留神与人的过

渡空间。

４．２．３陕北天主教堂的内部空间

（１）祭坛（圣像，圣龛营造的宗教气氛）

祭坛是天主教堂室内的重要组成部分，位于教堂入口正对面的中厅的末端，

是长方形或圆形以及多边形突出空间。祭坛上放置祭台，祭台上供奉着天主教的

信物—十字架。祭坛上方的墙上都供奉有神像，包括耶稣像、圣母（玛利亚）像、

圣父（若瑟）像。从祭坛的空间形式来看，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祭坛高出室内地平

一米左右，两侧设有台阶。圣坛的墙壁上建造许都内凹的圣龛，可以放置圣像。

（见图４．８）而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的圣坛则是形成内凹的方形空间，在其中布

置塑像以及神父的讲经台。（见图４．９）

４６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图４．８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内部空间图４．９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内部空间

在教堂建筑中，教堂是神的居所、神以天为其顶，所以人类为神盖的居所．其

屋顶的最好象征是天，而“天圆”乃是人类原始的宇宙观。基督教形成以后也继

承了这一形式象征于教堂，甚至教堂的圆顶中心常设有神像或十字架，四周还有

星辰的闪烁和天使的飞舞，以表示神居于天界而辖之。不仅是屋顶，而且有的构

件也以半圆或拱形为平面或立面造型，同样取此之意。同时，圆顶或拱顶的使用

也是对于上帝的祈求赐予恩惠和幸福的体珊矧。

从圣坛的空间形式来看，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的祭坛后部上方覆盖圆弧形祭

坛形式。（见图４．１０）

（ａ）室内

（ｂ）室外

图４．１０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祭坛部分

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圣坛空间形式较为独特，其圣坛上方覆盖着半圆形穹顶。

（见图４．１１）从祭坛的装饰、装修来看，由于是当地匠人施工所以融入中国传统

建筑装饰的特色。例如：在圣坛的雕刻主题中应用了中国传统的植物式样：梅、

兰、菊、荷等以及龙等动物式样。又如在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的祭台圣像两侧贴

有对联，并且在圣堂内部墙面用剪纸装饰，这些都是欧洲教堂不具备的特色。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４７

０…～………

图４．１１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祭坛内部

（２）结构体系

砖木梁柱结构：

陕北的近代天主教堂采用砖木梁柱结构，教堂内部空间被抬梁式木屋架的两

行柱子分隔成中殿和侧廊。例如靖边小桥畔天主教堂。

砖石拱券结构：

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甘谷驿天主教堂。

窑洞结构：

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

（３）中厅和侧廊空间营造的宗教气氛

位于陕北的近代天主教堂，因为其规模一般都不大，而且这些教堂室内空问

结构大部分都比较单一，中厅和侧廊的高差不大，有的甚至没有高差，使这些教

堂的室内难以达到像欧洲的教堂那种另人感到渺小的效果。大多数陕北近代天主

教堂的室内空间开敝，几乎一览无余，例如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延安甘谷驿天

主教堂（见图４．１２）、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见图４．１３）。因此难以给人的心

灵强烈的感染力。

４８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图４．１２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侧廊图４．１３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中厅

这主要有以下两方面的原因：一、中国传统建筑非常重视实用性，创造出的

是适宜人体尺度的建筑空间，而西方建筑注重创造“神”的空间，因此，很多西

方古典建筑都是以其雄伟、巨大的体量和神秘、幽幻的室内空间征服了人们。而

教堂作为一种外来的建筑形式在中国生根、发展，不可能不受到中国传统建筑形

式的影响。二、对教堂这种外来的建筑形式来说，当时国内的经济条件和施工技

术远不能同欧洲相比，而欧洲的教堂建筑之所以能带给人们极具震撼力的心理感

受，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由于旋工技术达到了那样的高度，使人们能创造出那样的

体量和空间。

４．２．４陕北天主教堂的外部形体

天主教堂的内部空间需要以一定的围合才能满足宗教活动的目的，在建筑空

间的外围构件中，垂直方向限定空间的墙壁和水平方向划分空间的屋顶具有相互

依存的关系，二者直接反映出建筑外在形象。陕北天主教堂的围合体系与承重体

系共同制约空间，影响着建筑外部形象特征的变化。

（１）屋顶

一种形式的教堂屋顶是传统的坡屋顶。例如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见图

４．１４）。靖边小桥畔天主教堂屋顶虽是坡屋顶，但屋顶的重量由铁架支承，并且

逐渐趋向以金属屋架替代传统的木构承重（见图４．１５）．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４９

图４．１４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屋项图４．１５靖边小桥畔天主教堂屋顶

另一种形式的教堂屋顶是平顶屋面。例如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由于陕北气

候干燥少雨，平顶屋面是适应本地气候的成熟乡土形式（见图４．１６）。而延安桥

儿沟天主教堂的屋顶较为特殊，仅在祭坛处为坡屋顶，其余均为平顶屋顶（见图

４．１７），这充分表明当地工匠灵活运用传统构架，以适应不同高度使用空间的变

化。

图４．１６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屋顶图４．１７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屋顶

（２）外墙形式

因为欧洲天主教堂内部空间高敞，作为承重构件的墙体都直抵屋檐下，中间

无任何构件分割，依靠墙面材料的几何形状、尺寸大小、色彩、质感以及墙上装

饰共同合成建筑的外部形象。例如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见图４．１８）、延安甘谷

驿天主教堂（见图４．１９）。他们虽然仿照西方教堂的墙体形态，但在材料和技术

处理上却采用了不同形式，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人们对教堂的视觉感受。

图４．１８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外墙图４．１９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外墙

（３）材料

５０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由于陕北教堂的墙体不是承重构件，因此在墙面材料使用上有一定的灵活性，

有以清砖为主裸露砖面，仅在建筑墙面的下部用石材。例如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

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靖边小桥畔天主教堂。有以清砖和石材共用的，例如延安

甘谷驿天主教堂。

（４）技术

底层为了勾勒装饰线脚，通常以抹灰略加修饰。为了防止雨水从高大的窗户

渗入室内，不同教堂采用不同的技术处理方法。常用的手法是使窗户尽可能在屋

檐遮蔽风雨的范围内。而每个教堂具体的防雨处理手法又各不相同．

例如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外立面利用厚重的墙体使窗洞内凹，并在窗上部形

成外凸的装饰，使其既可通风又足以阻挡大部分雨水（见图４．２０）．

例如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外立面的外墙中间加一道檐廊檐，并且檐廊檐出挑，

丰富改变了教堂的外墙的单调形式。墙面外侧规律设置砖砌半圆形排水管。并伸

入墙面一定距离，引导雨水顺管流出（见图４．２１）。

对于天主教堂大面积的外墙，地方工匠运用中国传统建筑常见的虚实相闻的

设计手法，在技术和材料的使用中保证建筑的舒适度，利用地方材料的肌理和色

彩划分墙面，产生不同的墙体形态，追求建筑朴素美的同时，在一定程度上实现

功能与形式的统一。

图４．２０延安桥几沟天主教堂防水技术图４．２ｌ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防水技术

４．２．５陕北天主教堂的立面造型

欧洲教堂形式与本地传统建筑的碰撞使天主教堂形式出现本地化变异，两种

建筑文化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差异增强了这种变化的鲜明性，强化了陕北教堂新的

建筑特征，增加了教堂立面构图的比例变化和传统建筑元素新的组合方式。天主

教堂东西向的长方形平面使原来建筑的山墙成为教堂的正立面，传统的建筑立面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５１

观念与欧洲教堂的立面形式产生矛盾。陕北天主教堂立面部分，较为忠实地遵循

欧洲教堂立面的基本构图方式，当地工匠按照长期积累的规矩和经验，以陕北地

区既有的建筑形式与外来的构图元素合成新的立面形式。

陕北传统建筑中的山墙、门头等是展现地方建筑文化特征的重要部位，民间

的造型艺术融入教堂的正立面，没有利用西方古典建筑善于运用的人物形态和雕

刻传达一定意义，而是吸收中国传统建筑的字匾、楹联等文化装饰，在立面中渗

入了中式匾额和对联，通过文字表意，使陕北天主教堂以不同于欧洲天主教堂的

立面形象出现。对传统立面构成规律进行变形处理，打破原有的约定俗成的形态，

创造新的具有文脉延续性的形态，产生充满乡土气息的教堂立面造型。

（１）立面总体风格

１）罗马式

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的立面：半园圆形拱门窗以及室内的连续券拱柱廊，建

筑外部和内部随处可见的圆拱形装饰（见图４．２２）．

２）哥特式

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立面钟楼形成的高耸的体量、尖券窗和墙面上的尖券状

的线脚装饰，表现出哥特教堂的特征（见图４．２３）。

原榆林市榆阳区天主教堂旧址的教堂立面构图明显具有格特特征：尖券的门

窗，以及门窗之上的玫瑰花窗和华丽装饰的柱式（见图４．２４）。

图４．２２罗马式的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图４．２３哥特式的延安甘图４．２４哥特式的原榆林榆阳Ｅ

堂谷驿天主教堂天主教堂

３）中、西方建筑相互渗透的形式

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立面揉和了哥特和中国传统建筑的特征：立面两侧高耸

的钟楼、钟楼上的尖塔、立面墙上的水平方向的连续的小尖券形成的装饰带和尖

券门窗以及传统的两坡屋顶（见图４．２５）。

靖边小桥畔天主教堂立面将罗马和中国传统木构架形式结合。将传统的山墙

伸出屋面，形成教堂的正立面。立面中央竖立钟楼、半圆形拱门窗（见图４．２６）．

５２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图４．２５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图４．２６靖边小桥畔天主教堂

（２）立面细部

１）入口

教堂入口可以分为罗马式特征：有半圆形的拱顶。例如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

（见图４．２７）、靖边小桥畔天主教堂（见图４．２８）。

图４．２７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入口图４．２８靖边小桥畔天主教堂入口

教堂入口具有哥特式特征：层层退进的尖券门。例如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见

图４．２９）、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见图４．３０）。

２）钟楼

钟楼的设置是为了召集宗教信徒，从高耸的钟楼里传出的洪亮的钟声能够使

信徒产生强烈的心里感应。按照钟楼所处的位置可以分为：与教堂结合有两个钟

楼的，例如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与教堂结合有一个钟楼

的，例如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靖边小桥畔天主教堂。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５３

图４．２９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入口图４．３０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入口

３）窗、玫瑰窗

窗

窗作为一种建筑语言，在建筑构图与造型中起着重要的装饰作用。对于窗的

装饰，不同的民族都有自己的的特点和审美情趣。例如中国传统建筑的窗大都为

红色的木方格，其装饰艺术主要体现在丰富多彩的窗权的图案上；以教堂建筑为

主流的西方古典建筑中的窗豪华而精致，四周有各种凸凹起伏的线脚装饰，具有

很强的立体感。

窗的装饰形式主要有图案式，立体式两种：

图案式的装饰通常表现在窗的色彩和图案上，通过不同的彩绘图案、不同颜

色及不同的材料在窗户及其周围加以渲染和装饰，例如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的窗

则直接利用窗玻璃（如彩色玻璃、彩绘玻璃）等，以增加其艺术感染力（见图

４．３１．（ａ））．

立体式装饰是在窗户本身或其周边加上凹凸有致的线脚、浮雕等装饰。例如

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的窗饰具有很强的立体感，从而使建筑有较强的雕塑感。创

造出了雕饰华丽的教堂的玫瑰窗和各种其它形式的外墙窗户的线脚装饰（见图

４．３１．（ｂ））。

陕北天主教堂的窗按照建筑风格来分，主要有罗马式和哥特式两种：罗马式

主要是半圆形拱顶的窗，哥特式主要为两圆心尖券窗。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ａ）图案式装饰（ｂ）立体式装饰

图４．３１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窗

玫瑰窗

玫瑰窗是哥特式教堂特有的标志，表达着人们对天国的向往。陕北的哥特教

堂中也有一些玫瑰窗，工匠们充分发挥圆窗的艺术魅力。例如在延安甘谷驿天主

教堂的玫瑰窗在创造过程中花窗图案出现简化和变异，甚至变化为假窗，尺度小

并且上面雕刻有植物式样的装饰（见图４．３２）．

（ａ）玫瑰窗（ｂ）玫瑰假窗

图４．３２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玫瑰窗

４）柱

中西方的柱在功能上大体相同，都是承重构件，但材料、传力方式的不同，’

各自创造出独立的解决方案。中式柱比较注重柱础而没有柱头，但柱上斗拱与柱

头有同样功能，西式柱的造型重点在柱头，相对柱础的装饰简洁。

从各种柱式的外观来比较，柱头的形式是最能够代表其特征的部分。欧洲中

世纪的教堂建筑中也常用到柱式。西方柱式精美的柱头引起人们对柱头装饰处理

的兴趣。地方工匠根据自己的技术和审美经验对西式柱头重新诠释。陕北近代天

主教堂中可看到如下的情况：没有完整的基座和檐部、柱身及细部的比例也不甚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５５

考究，只是采用了某些柱式的柱头形式作为柱头装饰。由于教堂建筑中的柱拥有

这些特点，我们在此也就不去考察它的比例，而只将其使用到的柱头形式罗列出

来。虽然这些柱头三大报表 形式没有欧洲的那样规范，但它们还是具有那些柱头形式的基

本特征。

柱头

陕北近代天主教堂中，具有塔司干柱头形式的是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室内中

厅与侧廊之间的分隔柱。柱头仅仅保持与西方柱式相似的轮廓，由简单的几何体

构成，以方石代替柱帽，以圆盘或球体代替柱头，二者叠加而成（见图４．３３．（ａ））。

在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中还出现了特殊形式的柱头装饰，它不再是受力过渡

构件，而以纯粹装饰性面孔出现，每个柱头上面雕着梅花、牡丹等不同植物图案：

工匠在处理柱式采用简化了的科林斯柱柱式，柱头线条简单，形式朴素大方（见

图４．３３（ｂ））。

陕北近代天主教堂中，科林斯柱头做法都省略掉卷涡，只留下毛蓑叶作为装

饰，例如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见图４．３３．（ｃ））．

（ａ）变异的塔司干柱头（ｂ）简化的科林斯柱头

（ｃ）简化的科林斯柱头

（ｄ）组合的柱头

图４．３３陕北教堂中的柱头

柱身

５６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陕北地区初期教堂多用圆木柱，逐渐出现内木外砖的夹心柱，后期工艺条件

成熟，以砖承重为主的建筑工匠采用外砌青砖或块石砌柱的方法。在陕北延安桥

儿沟天主教堂中还出现类似西方带有沟槽的柱身，柱身轮廓柔和，线条饱满，造

型别致（见图４．３４．（ａ））。

柱础

柱础作为柱与地面的联接构件，在形制及雕饰上易引人注意。传统柱础主要

分为两部：“其上直接承柱下压地者为柱础；在柱与础之间所加板状圆盘为磺”

陕北地区的柱础均以木、石为料，石质既可防潮，且高出地面，可以避免柱脚腐

蚀或碰坏，其主要功能是将柱身集中荷载布于地上的较大面积。

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内石柱础主要有四方抹角形、六边形和正方形，柱础饰

以简单的浅浮雕，通常也有使用地方柱础花饰，莲花瓣形式，传统柱础商不过

１５０ｔｍ，西方柱式的基座应用到中式柱子中，使柱础的高度比例大大增加，柱础是

石砌成，柱础只通过数层厚薄相间的线脚与柱身和地面相接（见图

４．３４．（ｂ）．（ｃ））。

（ａ）六角形柱础

（ｂ）柱身（ｃ）四角形柱础

图４．３４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的柱身及柱础

４．２．６装饰

（１）墙体装饰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５７

对建筑物的墙体进行装饰，不仅可以美化建筑的外观，而且可以借此表达建

筑的性格和文化内涵．墙体装饰是一门艺术，它的主要目的在于创造理想的、，

具有审美意义的建筑空间形象。墙体装饰的形式主要有壁画、浮雕、铸制、镶嵌、

彩绘、标识等。陕北近代天主教堂中，常见的有浮雕和铸制两种形式。例如延安

桥儿沟天主教堂外墙采用浅浮雕装饰墙面，在室内设有壁龛以及浮雕。

（２）中国传统建筑特色的装饰——匾额和楹联

陕北近代天主教堂中，在建筑室内或室外运用匾额、楹联做装饰的手法。这

种在外来的建筑类型中渗入中国传统建筑装饰手法，为中西方建筑文化交流与融

合提供一个典型的例证。一般这些楹联在建筑入口或是位于教堂室内。

体现基督教文化的符号——十字架。

十字架在拉丁文中称为Ｃｒｕｘ，意指“叉子”，本是古罗马帝国用来处死奴隶、

罪犯和战俘的刑具。它通常用两根木料交叉而成，形状如“十”字，故在汉语中

译为“十字架”。受刑者在被钉十字架时，往往是两手分别被钉在横木的两端，

一双脚重叠在一起被钉在直木的下方。基督教传说中耶稣遭犹太祭祀陷害而被罗

马总督彼拉多判处死刑时，亦以这种方式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从此基督教徒就以

十字架作为其信仰的标志，而这一古罗马的刑具也随之成为“福音”的象征。基

督教认为，耶酥基督靠在十字架上的牺牲是为世人赎罪，从而使世人有了获救的

希望。因此，十字架在基督教中就有了“信仰”、“拯救”、“基督”、“福音”

等象征意义嘲。

陕北的近代天主教堂中，也有许多使用十字架作为教堂标志的例子。虽然这

些十字架的做法比较简单，形状也比较单一，一般都采用拉丁十字形，使得教堂

具有较强的建筑特征和可识别性。所用的十字架有以下类型：拉丁十字，并且四

端加宽；拉丁十字，并且四端宽度与中间相同。

５８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本章注释：

【６１１赵一舟神父：详见月刊《见证》，２００３年１月份，第１６页。

【６２】ＥｄｉｔｏｒＭｉｃｈａｄ

Ｆｏｓｔｅｒ，ｐ：（Ｔｈｅｐｒｉｎｃｉｐｌｅｓｏｆ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ｓｔｙｌｅ，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ｄｅｓｉｇｎ》Ｐｕｂｌｉｓｈｅｄ

ｂｙ

ＰｈａｉｄｏｎＰｒｅｓｓ

Ｌｉｍｉｔｅｄ

Ｌｉｔｔｌｅｇａｔｅ

ＨｏｕｓｅＳｔＥｂｂｅ＇ｓＳｔｒｅｅｔ，

Ｏｘｆｏｒｄ

１９８３，ｐ１１７。

旧】ＤｏｒｅｅｎＹａｒｗｏｏｄ：（Ｔｈｅ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Ｏｆ

Ｅｕｒｏｐｅ．．－Ｔｈｅ

ＡｎｃｉｅｎｔＣｌａｓｓｉｃａｌ

Ａｎｄ

Ｂｙｚａｎｔｉｎｅ

Ｗｏｒｌｄ，３０００ＢＣ－ＡＤｌ４５３》，Ｂ．Ｔ．ＢａｔｓｆｏｒｄＬｔｄ，Ｌｏｎｄｏｎ１９９２，

ｐ２１２

州赵荣、李同升著，《陕西文化景观研究》，西北大学出版社，第１６３页。

【６５】陈凯峰著：《建筑文化学》，同济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６年，第６８页。

嗣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基督教研究室编：《基督教文化面面观》，齐鲁

书社出版发行，１９９１年，第２８５页。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５９

５陕北教堂建筑的艺术成就以及文化特征

在长期缓慢发展的中国传统社会环境中，建筑形态的变化处于相对平衡状态，

地方建筑的内容形式和风格较长时间地保持稳定。随着与西方文化的交流、接触

和渗透，打破了传统建筑静态的演进模式，建筑出现风格上的变异。这是问题一

个方面，另一方面，陕北天主教堂在由欧洲传入陕北地区所发生建筑形式变化的

过程中，当地居民的文化传统、审美习惯、特别是地方工匠世代相传的传统技艺

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加上建筑材料的地方性因素，使得地方传统建筑体系的延

续和变化始终是陕北天主教堂营造的一条重要线索。这种自觉或不自觉地延续性

使得传统建筑的结构、材料选择和空间组织等重要特征在陕北天主教堂中留下了

陕北乡土建筑的印记。

５．１陕北教堂建筑的艺术成就

５．１－１简朴建筑形态中体现比例和构图

由于受到社会政治、经济、文化条件的制约，

１９世纪末２０世纪中叶陕北基

督教教堂建筑的外观及室内都非常朴实，很少装饰或几乎没有装饰。虽然在建筑

规模、建筑装饰和施工技术等方面，陕北基督教教堂与欧洲的教堂不可相提并论。

但是，如果仅从建筑美学的角度来分析这些建筑，其中还是不乏成功的例子。

１９世纪末２０世纪中叶陕北教堂建筑所表现出的美学特征主要表现以下几方

面：

（１）统一的建筑形式美：

通常运用以下两种手法来取得建筑形式上的统一．第一、通过建筑次要部位

对主要部位的从属关系，两个较小的侧翼明显的从属于中间较较宽、较高的一块，

这是令人满意的建筑构图中的共同模式。在陕北基督教教堂中，陕北延安桥儿沟

天主教堂的立面构图就是这一美学原则的典范：位于中间高耸的钟楼在构图中占

主导地位，两侧的三角形山墙明显居从属地位。第二、通过建筑细部，如门窗、

装饰构件等的形状的协调。这一手法广泛运用于陕北基督教教堂中，．具体表现在：

大多数教堂的门窗都采用了相同的形状和比例。具有罗马风格采用半圆形拱门窗；

具有哥特式风格的教堂采用二圆心的尖券门窗、具有相似比例的小尖塔。

（２）均衡的构图原则：

取得均衡构图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对称。教堂作为西方最重要的古典建筑类

型，充分体现这一原则。由于陕北基督教教堂大多沿用西方古典教堂构图，也处

６０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处体现这一原则。多数教堂的立面构图是左右完全对称。

（３）韵律感的建筑构图：

在建筑中，经常重复如建筑的支柱、门窗等元素的重复，充分体现由建筑构

图而产生的韵律感。陕北基督教教堂中，也有极富韵律感的建筑构图的例子．例

如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正立面采用连续的半圆形拱门窗，室内重复的拱券结构形

成具有韵律感的空间。

（４）比例和尺度：

拥有良好的比例和尺度，是衡量建筑形式美的不可忽视的标准。陕北基督教

教堂设计在这方面比较成功。从测绘一些教堂的精确的几何尺寸，可以看到其构

图和立面划分符合比例关系。

５．１．２巧妙结合中国传统建筑形式

教堂作为一种外来建筑形式在中国生根和发展，在主观和客观上都势必会受

中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影响。从主观来看，自从鸦片战争以后，随着一系列

不平等条约的签订，外国传教士为非作歹、任意侵害中国人民的利益，已激起大

众的强烈公愤，致使教堂成了人民反洋教起义的革命对象。为了教堂逃避这种灾

难、迎合中国百姓的心理，外国传教士将中国传统建筑形式运用到了教堂之中。

从客观来看，由于有的教堂建造出自中国工匠之手，他们会不自觉地将中国传统

建筑的形式注入教堂之中。在这个过程中，也产生出一些好的作品来，有下面的

例子为证。

（１）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

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立面为罗马式建筑风格：门窗为罗马式的半圆形拱、教

堂立面两侧有哥特式的玫瑰窗、教堂屋面却采用了中国传统的坡屋顶。究其原因，

可能是室内圣堂一段空间降低，所以在屋面局部用坡屋顶。这种方法不仅满足了

建筑的功能需要，还满足了建筑形式的多样化。另外，在教堂的柱头装饰也采用

中国传统建筑装饰图案，有植物样式还有人物故事。

（２）延安甘谷驿天主教堂

甘谷驿天主教堂的立面处理也是将中国传统建筑形式与西方建筑形式结合。

其教堂正立面两侧墙上有面积较大的假窗。究其原因，有以下两个方面；一、此

立面为山墙面，本无必要设置具有实际功能的窗户；二、为了使正立面的建筑形

式不至于呆板，在墙面上以雕刻的形式作出两扇假窗。窗的形式为哥特式的两圆

心尖券，起到很好的装饰作用。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６１

５．１．３奇妙结合自然地形，营造宗教气氛

宗教在教徒心中的位置是神圣而崇高的，尤其是他们对所信奉的“神”的信

仰和崇拜是任何其他物体都不能取代的。教堂作为教徒的宗教活动场所，作为他

们超越现实世界、与上帝对话的地方，在他们心中的位置也是崇高的．因为教堂

建筑主观上需要有标志性和号召性以吸引信徒，客观上又要能配合教徒进行宗教

活动时怀有的虔诚和崇敬的心情，所以陕北一些教堂选址在较高的山坡上。例如

延安桥儿沟天主教堂、佳县谭家坪天主教堂。谭家坪天主教堂位于农村，建在山

坡上，到达教堂必需先经过一段曲折的山路。桥儿沟天主教堂位于市郊，建在一

个地势较高、位置重要的地段，这样的设置更加衬托教堂的体量高大。

５．２陕北教堂建筑的历史文化特征

５．２．１我国明末时期“西学东渐”的见证

明代后期，西方基督教士较为有计划、有规模地到我国传教，陕北是外国传

教士到达的内陆地区。传教士为传教而给中国带来了西方近代的科学文明。虽然

传播西学并非出于传教士来华的本意，但从客观来看，却大大地丰富了中国学者

的知识，促进了中国科学的发展。总之，欧洲文化随着教堂的建立而传入了中国，

丰富了中国文化的宝库，打开了中国人的眼界，为长期停滞不前的中国科学文化

的苏醒注入了新的活力，这有利于中国文化的发展。从这个角度看，天主教的传

播是有一定积极意义的。

５．２．２东西方建筑文化交流的见证

教堂建筑在我国的出现，是伴随着资本主义国家的殖民扩张而到来的，这是

不可否认的事实。在西方的教堂建筑形式与中国传统建筑形式产生交流和碰撞时，

中国是被动的一方。但是从客观的结果来看，这些教堂建筑的存在也丰富了我国

的建筑文化遗产。陕北基督教教堂建筑融合了西方教堂建筑和中国传统建筑的特

征，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有的教堂采用西方教堂建筑的构图元素和形体比例，但

在建筑细部装饰上结合中国传统建筑的装饰手法，如延安桥几沟天主教堂、延安

甘谷驿天主教堂；有的教堂采用中国传统建筑的构图特征，但其中夹杂西式建筑

的门窗形式，如靖边小桥畔天主教堂；有的则是中西方建筑形式平分秋色，如佳

县谭家坪天主教堂。不论是以上哪一种形式，都是我国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时

期的文化在建筑上的体现，也是中西方建筑文化交融的体现，是中国建筑文化遗

６２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产中不可忽视的组成部分。

５．２．３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见证

第二次鸦片战争以后，清政府被迫签订了《天津条约》和《北京条约》．在

这些条约中，不仅重申了要将在以前的在反洋教起义和教案中被占领的教堂还给

外国教会，而且还允许法国传教士随意地在中国各地建堂传教。于是，各国传教

士纷纷要求抵还教堂，一时间全国各地不断发生教士以还堂的名义霸占田宅的事

件。各国传教士在“利益均沾”的口号下，蜂拥而入地来到中国。这一系列事实

表明，天主教在中国的传播是与近代西方的殖民主义侵略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

这个过程是无法否认的历史事实。但从文化遗产的角度来看，很少有伟大的建筑

作品不是同统治者或侵略者相牵连的，这也是历史的辩证逻辑。

５．３保护、修复陕北教堂建筑的意义

５．３．１保护城市建筑文化遗产

作为文化载体之一的建筑，深刻而广泛地反映着人类的文化。建筑受到哲学、

伦理学、政治、心理学和美学以及民俗、民风和工艺技术等诸多方面的影响，是

社会文化全方位的体现。建筑不仅仅表现为物质方面的技术与功能，．也表现对精

神方面的洞悉与把握；既直接为人们的现实服务，又有着丰富的人文内涵。正是

因为建筑本身所具有的文化特性，才保证了建筑始终忠实地扮演着历史赋予它的

文化角色。陕北基督教教堂作为陕西的建筑文化遗产，具有独特的历史文化价值

和建筑文化价值。因为这些建筑是在我国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那个特定的历史时

期产生和发展起来的，具有那个时期的社会文化特色，而那种历史阶段在我国可

能永远不会再现，因此说它是独特的。

５．３．２促进国际文化交流

当前，随着世界局势的发展，国际间的文化交流与合作也Ｅｔ益增多。在这种

大背景下，充分学匀和认识己有的文化财富，努力发展本国文化，己成为各国人

民关注的话题。陕北基督教教堂正是我们己有的建筑文化遗产。因此，重视对这

些建筑的调查和研究，并从中得出有价值的科研成果，加深我们对建筑文化的体

验和认识，有助于进行国际间的文化、宗教交流。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６３

结语

１８世纪初，受中西“礼仪之争”的影响，清政府施行严厉的禁教政策。天主

教在全国范围内的传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直到第一次鸦片战争结束以后，天主

教才重新获得发展的机遇。随着近代天主教向内地大规模扩散步伐的加快，陕西

境内关中和陕南地区的传教事业得以恢复并发展起来，同治年间以后，天主教开

始成规模的传入陕北地区。此后至民国的几十年时间里，陕北地区的天主教传播

事业经历了从无到有并呈现出相当规模的发展态势，影响几乎遍及陕北各个地区，

特别是在宣统三年（１９１１年），陕北地区脱离陕西北境教区独立成为陕北宗座代牧

教区，更是意义深远。可以说，清末至民国的几十年时间是天主教在陕北地区传

播的黄金时期。因此本文选择了这一时间段：清末民国时期，在这段时间里陕北

先后建造了六十八座天主教堂建筑，十五座基督新教礼拜堂。

本论文在研究清末至民国时期陕北教堂建筑的所剩的全部实例的基础上，概

括出了陕北教堂建筑在建筑组群的总体布局、教堂的平面形式、内部空间、外部

形体、立面造型以及装饰等特征。清末至民国时期的陕北天主教堂中，大都呈现

出哥特式风格或是罗马式风格，同时揉入中国传统建筑细部，运用传统的材料与

工艺，用字匾、楹联表意，体现出中西合壁式的特征。而基督教新教对教堂的形

制要求没有天主教那么严格，其教堂形式相对的比较简单。

随后本文探讨了陕北教堂建筑所体现的受异域文化影响的特征。陕北天主教

堂在由欧洲传入陕北地区的过程中，其进攻势头已被弱化，不能不对陕北根深蒂

固的传统文化有所妥协与让步。当地居民的文化传统、审美习惯、特别是地方工

匠世代相传的传统技艺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加上建筑材料的地方性因素，这种

自觉或不自觉地延续性使得传统建筑的布局、空间组织和材料选择等重要特征在

陕北天主教堂中留下了较深的印记。体现在教堂建筑上，就是教堂建筑的“本土

化”特征。从主观上讲，陕北的教堂建筑与陕北当地的传统建筑相遇于某种程度

上的民族矛盾的氛围之中，但从客观上讲，既然是两种不同文化的相遇，就不可

避免的要发生相互间的影响。而且，由于这种相遇是西方建筑文化来到传统的陕

北土壤之上，这种不可避免的影响也是一种自觉与不自觉的过程。中国人虽然接

受西方文化，但却常常以中国式的观点看待外来事物，传统习惯很难改变。就建

筑来讲，他们接受了西式建筑，但却并非全盘吸收，而是用自己传统的观念重新

解释了外来的建筑语言。

在中国建筑文化之林中，教堂建筑犹如一个特殊的树种，具有独特的历史渊

源和文化价值。从社会政治环境的角度来看，中国的教堂建筑不太可能再象近代

历史时期那样大规模出现，所以现存的教堂就成了不可多得的建筑文化遗产。在

６４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容忍乃至提倡文化多元性的今天，保存至今的教堂建筑应占有合理的时空地位。

从笔者调研的情况看，一部分的陕北基督教教堂建筑，得到一定程度的保护和修

复。但有的部分单位挪用，处于一种比较尴尬的境地。这种情况应该受到社会的

关注，并且应该得到改善。在笔者数次并非出于宗教信仰的教堂考察之旅和苦心

孤诣的治学过程中，就出现一座清末建造的基督新教教堂拆毁的事件，在新的建

筑旁边我感慨万千；我逐渐领悟到珍视人类在一段年代、一片地域中的历史文化

积淀的意义。

笔者通过对陕北教堂建筑的研究，在本文中得出了以上的一些结论．但是由

于时间有限，还有一些问题有待于今后的迸一步深入研究。例如在学术研究与历

史建筑保护、利用的结合，从建筑学专业人员的学术研究进一步深入为多学科交

叉的涉及城市发展进程的综合性研究等方面，都是今后需要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６５

致谢

本文的研究工作是在我的导师杨豪中先生的悉心指导之下完成的，在论文的

选题和研究过程中，先生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本文选题伊始，先生即反复叮嘱要

深入调查，广泛阅读。在论文的写作过程中，先生在宏观把握、具体布局上提出

了许多宝贵的意见，先生于传道、授业、解惑之外，更以严谨的作风、广博的学

识成为弟子治学的典范。这种言传身教的影响，必将会有益于我今后的治学道路，

先生对我的悉心培养和谆谆教诲也将使我受益终身。

在课题的研究过程中，张似赞教授对论文的选题和研究提出了中肯的建议，

使我受益良多。刘临安教授、王军教授、王军副教授、西安交通大学建筑系许楗

副教授以及西北设计院王晓鹏高工都对论文的选题和研究内容提出了宝贵的建

议，在此我要向六位先生表示衷心的感谢。

感谢我的同窗以及好友高彩霞、刘奔腾、李斌、马凌等，与你们一起走过的

时光让我体会到同学和朋友之间美好的情谊，你们的关心和帮助是我克服困难的

勇气和力量。感谢所有关心和帮助过我的同学和朋友，与你们的相处丰富了我的

人生。

论文在资料收集、实地调研的过程中，得到了陕北基督新牧师以及天主教主

教和神父大力支持与帮助。特别是杨振华牧师、童辉主教和宋宏斌神父提供了无

私的帮助，在此向他们表示深深的谢意。同时也要感谢我的部分学生，他们在实

地教堂建筑测绘工作中都曾给我很大的协助。

特别要感谢的还有我的父母和爱人李小明，他们在我的学习和生活上给予了

我莫大的支持和鼓励。

感谢学校里所有关心和帮助过我的领导和老师。

衷心感谢在百忙中评阅论文和参加答辩委员会的各位专家、教授！

王莉

２００６年４月于西安

６６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附录

附图：陕北清末民国时期基督教传播路线图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６７

附表２．１清末民初陕北天主教堂分布表

府（州）

天主堂

教堂数

修建时间其他设施

县别位置

小计

县城南关宣统三年（１９１１年）１孤儿院

榆林２

县城民国三年（１９１４年）ｌ诊疗所

县城Ｉ明民国初年１

宋家山不详ｌ

葭县４无

谭家坪宣统元年（１９０９年）ｌ

榆

通秦镇民国初年ｌ

林

油坊头镇光绪二十三年（１８９７年）ｌ

府

响水镇

民国二十二年（１９３３年）２

怀远县雷龙湾民国十九年（１９３０年）１

７教会学校

横山县

拓阳坪光绪二十九年（１９０３年）１

景家畔民国二十二年（１９３３年）１

席蓟滩民国四年（１９１５年）１

马蹄沟光绪年问（１８８０年后）ｌ

三川口不详ｌ

绥

苗家坪不详１

教会学校

德绥德

高家坪不详ｌ６

３所

州县城百花

民国十一年（１９２２年）ｌ

里

东新店村民国十七年（１９２８年）１

６８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续附表２．１

肤施县桥儿沟民国二十年（１９３１年）［ｅｌｌ１无

县城【叫民国初年ｌ

延长县

２育婴堂

甘谷驿民国二十年（１９３１年）１

延川县永坪镇不详１１

无

瓦窑堡

民国十七年（１９２８年）１

安定县２

吴家铺民国二十年（１９３１年）ｌ

安塞县县城民国十三年（１９２４年）１ｌ教会学校

延堆子粱光绪二十七年（１９０１年）【７町５学校

定边１２

安白泥井宣统元年（１９０９年）７育婴院

府小桥畔光绪元年（１８７５年）４

宁条粱光绪元年（１８７５年）１３

毛团库仑

不详ｌ

伊当湾不详１学校６所

靖边县２３

海子滩不详ｌ及医院

大阳湾不详ｌ

沙渠不详ｌ

沙路峁子不详１

茶坊村同治时则７１】ｌ

＿邮州２

德乡村清初１

无

桥山镇民国十四年（１９２５年）１

邡中部县２

县城不详１

州

宜君县宜阳镇民国十一年（１９２２年）１ｌ

黄龙山镇民国三年（１９１４年）ｌ教会学校

洛川县２

县城民国十一年（１９２２年）ｌ１所

合计１５４１６８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６９

附表２．２清末民初陕北基督新教教堂分布表

府（州）

教堂

教堂数小

修建时间备注

县别位置计

县城万佛楼中巷民国七年（１９１８年）ｌ挪威喜信会

县城万佛楼中巷

瑞典安息日

民国八年（１９１９年）２

和盐市中巷会

榆林６

县城马店巷民国十年（１９２１年）１美国公理会

榆林府县城芝圃巷

民国十一年（１９２２年）１瑞典喜信会

县城八狮上巷民国三十三年（１９４４年）ｌ挪威内地会

怀远县怀远堡中街民国五年（１９１６年）ｌ美国公理会

２

横山县县城民国十五年（１９２６年）ｌ

府谷县城二道街

民国十三年（１９２４年）ｌ１

县城宣统元年（１９０９年）ｌ英国浸礼会

绥德

四十里铺民国十年（１９２１年）１３

绥德州义合镇民国十一年（１９２２年）１

米脂城西街秃子湾民国九年（１９２０年）ｌ

ｌ

美国公理会

清润县城石板巷

民国七年（１９１８年）１ｌ美国公理会

延安府

宜川县县城

宣统二年（１９１０年）３３

藤州中部县县城西门外光绪＝十七年（１９０１年）ｌｌ

合计８１５１８

７０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附录注释：

【明】据佳县党史办公室供稿《秦马硷神团事件的前前后后》，政协佳县委员会资料

委员会编《佳县文史》第１辑，１９９５年，第１９～２４页。

【醴】建成时间是在民国二十三年（１９３４年），据《延安市志。社会风俗志》（陕西人民

出版社，１９９４年１，第６９８页。

嘲白眉初：‘中华民国省区全志）第４册《秦陇羌蜀四省区志》第３卷《陕西省志》

第３章《道县汇志》第３节《榆林道》（四）《延长县。地势及城市概况》，中华

民国１５年，中央地学社。

【７０】定边县志编纂委员会编《定边县志》，方志出版社，２００３年，第９５７页。

【７１１茶坊村川口教堂（据《续修陕西通志稿》卷１９８《风俗四》，第３７页）建立的时

间据张力、刘鉴唐《中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