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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 业 论 文
题 目:试论《三国演义》中女性形象的悲剧性
学 院: 人文学院
学生姓名: 章羽辉
专 业: 汉语言文学
班 级: B07汉语言文学(2)
指导教师: 倪浓水
起止日期: 2010年10月20日-2011年5月 20日
2011年 5月 20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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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三国演义》中女性形象的悲剧性
章羽辉
浙江海洋学院人文学院,浙江 舟山,316004
[摘 要]《三国演义》以写政治、军事为主,重在描绘帝王将相,英雄豪杰,但也简略地
描写了不少女性形象。本文将这些女性形象放在当时的时代背景和文化背景中,从现代女性
的角度进行研究探索当时女性问题,发现《三国演义》中女性形象的悲剧性。其悲剧性的表
现形式为政治斗争中的悲剧、宫廷权力斗争的悲剧、家庭斗争中的悲剧和女性人格的男性化。
并且总结出《三国演义》中女性形象悲剧性的几个特征:悲剧中的女性与“权”存在着不可
分割的关联;女性悲剧的群体性与个体性相互联系;女性悲剧的形成与男性有关。
[关键词]《三国演义》;女性形象;悲剧性;特征
On the "Three Kingdoms" Tragedy of the Female Image
ZHANG Yu-hui
The Humanities College of Zhejiang Ocean University,Zhoushan Zhejiang,316004
Abstract:
"Three Kingdoms" to write the political, military-bad, focusing on depicting
emperors, heroes, but simply describe the image of many women. This article will put the women at
the time the image of the historical background and cultural backgroun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odern women to explore women's issues at that time and found that "Three Kingdoms" tragic image
of women. The tragic form of political struggle in the tragedy, the tragedy of the court power struggle,
family tragedy and the struggle of women in the male personality alienation. And concludes that "Three
Kingdoms" Female tragic characteristics: Tragedies and the "right" there is an inparable relationship;
female tragedy of mass and individual contact with each other; women and men related to the formation
of the tragedy .
Key words :
"Three Kingdoms"; female image; tragic; Features
《三国演义》以东汉末年和魏、蜀、吴三国的历史为背景,描绘了中国近一个世纪的政
治风云和军事战争。它的时代背景和时代内容奠定了这部历史演义小说“阳刚”的风格基调,
而崇智尚武是其显著的特征,这也使小说中一个个鲜活的男性主人公以其粗犷、彪悍、勇猛、
睿智、纵横天下等形象居于小说的中心,成为小说的主角,为后所喜爱的对象。相比较之下,
我们可以发现:《三国演义》中的女性形象,无论在人物的数量上还是在人物的描写上都无法
与作品中的男性形象相提并论。不说小说中女性形象数量上的稀少,往往对女性形象的描写
也是不全面的、简单的。读者在阅读和研究时通常沉浸在气势宏伟、场面宏大的战争情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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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幻多端的谋略智慧以及鲜明动人的男性形象之中,而对于《三国演义》中的女性形象往往
会被读者所遗忘和忽视,更不可能对女性形象进行深入的研究了。正如毛宗岗在《读三国志
法》中提到“人但知《三国》之文是叙龙争虎斗之事,而不知为凤、为鸾、为莺、为燕,篇
中有应接不暇者,令人于干戈队里时见红裙,旌旗影中常睹粉黛,殆以豪士传与美人传合为
一书矣”。
①
所以一直以来学界对《三国演义》中女性形象的研究可谓是寥寥数篇,但是通过有心详
细地阅读和研究整理,不难发现在战争硝烟和政治迷雾下同时代女性的悲哀——在男权文化
的压迫下,在战乱频繁、朝代更替、朝不保夕的社会动荡之中,无论身世卑贱还是显赫,无
论丑陋还是貌美,无论平庸还是聪慧,她们的身影都摇摆在痛苦和哀伤之中。可以说《三国
演义》中的女性是悲惨的,完全迷失了自我,她们的命运充满了悲剧性的色彩,生活中毫无
人格、人权、人道可言,只有悲剧,没有喜剧。
一、女性悲剧的表现形式
(一)政治斗争中悲剧
众所周知《三国演义》是一部重在描绘军事斗争和政治风云的历史演义小说,在小说中
到处充满着政治斗争和智慧谋略。而在一场场一幕幕的政治斗争和智慧谋略中,男性主人公
往往是这些政治斗争和智慧谋略的发动者和参与者,处于主要的地位,但是其中的女性形象
却常常处于次要、配角的地位。在一系列的政治斗争和智慧谋略中,小说中的女性在这些错
综复杂、变化多端的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以及势力关系中最终的结局往往是悲惨的,让人不
禁为其感到悲哀。恩格斯指出“母权制的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失败,丈
夫在家中掌握了权柄,妻子则被贬低、被奴役,变成了丈夫淫欲的奴隶,变成了生孩子的简
单工具。”伴随着男性权力的日益扩大和强化,最终成为社会的主角以及男权主义成为封建
②
社会的中心,相反女性权力的衰弱和社会地位下降,促使她们在政治斗争中最终沦为男性政
治斗争的工具;婚姻的政治化;政治的附庸和牺牲品,供抢夺、泄欲的玩物;政治斗争中男
人的影子,非人的待遇和命如草芥。没有人在乎她们的感受、要求和理想,也没有人关心她
们的结局。
1.政治斗争的工具
政治斗争历来是残酷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对于在乱世中的女性而言,政治斗争带
给她们的往往是悲剧性的过程和结果,她们常常成为政治斗争的工具。在男性眼中,女性特
别是貌美的女性具有迷惑男性的潜质,能够威胁到男性的事业、权势、性命,但也能够随时
服务男性,具有工具性价值。因而美人计则频繁出现在中国封建社会的政治权力斗争中,在
这里女性成为了铲除权奸、匡复社稷的工具。女性的美貌和肉体被男人视为一种特殊的武器
和工具。《三国演义》中在这方面最突出的典型代表当属貂蝉了。
《三国演义》中的貂蝉本是司徒王允府中的一名歌姬,“年方二八,色伎俱佳”(第8回),
因见王允两眉愁锁,便知其“必有国家大事”(第8回)。为了报答养育之恩,她表示“倘有用
妾之处,万死不辞”(第8回)。王允因此心生一计,欲用美人计除去董卓,以此来维护汉室江
山。他用国家社稷、天下百姓的安危来稳定貂蝉自愿作为除董武器的决心。“允跪而言曰:‘百
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非汝不能救也。贼臣董卓,将欲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
施。董卓有一义儿,姓吕,名布,骁勇异常。我观二人皆好色之徒,今欲用连环计,先将汝
许嫁吕布,后献与董卓;汝于中取便,谍间他父子反颜,令布杀卓,以绝大恶。重扶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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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立江山,皆汝之力也。不知汝意若何?”(第8回)王允就把“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
卵之急,非汝不能救也”这一顶高帽戴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的头上,把拯救汉
室和天下百姓的希望全寄托在了一个柔弱女子的身上。而貂蝉则当即表示“大人勿忧。妾若
不报大义,死于万刃之下!”可以看出,貂蝉在这里已经做好了成为政治工具的准备或者着说
她在这里已经成为了王允施展美人连环计的工具,除去董卓的利刃。为了不负王允之托,貂
蝉不惜以青春和肉体为代价,先后委身与董卓、吕布父子,凭借其美貌和智慧在董卓、吕布
之间左右逢源、挑拨离间,终于使董卓、吕布二人反目成仇,最终借吕布之手除掉了董卓。
貂蝉的所作所为与当年吴越相争时的西施相似,都表现出深明大义、舍身取义的高尚品格。“故
有人夸道:‘为西施易,为貂蝉难。西施只要哄得一个吴王貂蝉一面要哄董卓,一面又要哄吕
布,使得两副心肠,装出两副面孔,大是不易。”而毛宗岗也说:“我谓貂蝉之功,可书竹帛。”
③
④
虽然从小说中可以看出作者对貂蝉言行的肯定和赞扬,但是从另一角度来看,貂蝉无疑完全
除此之外,作为政治斗争中的工具的女性还有一些,尽管这类女性的形象大多是正直、
丧失了自我,纯粹成为男权统治阶级政治斗争中的工具和武器。
淳朴甚至是忠烈的,但是从小说情节中的政治斗争过程中还是有成为工具的一幕。如甘糜两
位夫人就成为了曹操说降关羽的砝码,而她们自身却没有选择的权利和申诉的机会;徐庶的
母亲则成为了徐庶投靠曹操的诱饵;而诸葛亮所造《铜雀台赋》中的一句诗句“东风不与周
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第44回)则使东吴的大小二乔更是成为了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谋
略层出不穷的智者诸葛亮激怒周瑜与刘备合伙抗曹的火柴;郭太后死后也不得安宁,成为姜
维讨伐司马昭计策中替身“近闻郭太后新亡,可诈称太后有遗诏,教讨司马昭,以正弑君之
罪”(第119回)。
2.婚姻的政治化
《三国演义》中的女性除了作为政治斗争工具而失去肉体的纯洁、生命的延续、人格的
尊严等之外,失去的还有一种重要的权力——婚姻自由。 在中国的封建社会里,政治婚姻时
常发生人世间,婚姻充满政治化。在男权文化和封建礼教的洗脑和压迫下,当时的政治婚姻
可以说是一个悲剧。她们没有婚姻的自主权,也就是没有人的最基本的权利,她们所得到的
往往是封建礼教的摧残和迫害和血淋淋的教训,最终成为最大的受害者:或丧失自由和生命;
或低下高傲的反抗的头颅和身躯,屈服在男权统治者的压迫之下;或从一开始就放弃反抗,
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的情爱、自主选择的权利、生活的乐趣等一切与自身有关的作
为一个人应该所拥有的都早已失去,可以说,婚姻自由对于当时的女性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她们的“婚姻不再是婚姻当事者自己的事情,而是统治者维系其统治的政治工具。尤其在封
建乱世,各统治集团都想借联姻巩固扩大自己的政治军事势力——不仅利用联姻关系抗拒他
方势力的吞并,甚至利用联姻关系把‘亲家’吃掉,至少也要牵制对方”,从而实现既定的
⑤
目的和计划。所以再一次次的政治交易中,无论失败还是成功,身受其害的总是那些政治婚
姻中的女性。对于她们而言,婚姻自由是奢侈的,是遥远的。她们没有丝毫的人生选择,没
有丁点的自主,一切都得听从父兄的安排。她们只不过是父兄为了完成某种政治目的或者得
到某种利益的工具,她们是他们过河的桥梁,是他们往上爬的垫脚石。她们的婚姻没有爱情
和幸福,有的只是利益。当然这样的婚姻无论是其中的男性还是女性都是悲剧,而女性尤为
悲惨!
《三国演义》中在这种政治婚姻观念下,出演了一幕幕令人感慨的女性婚姻的悲剧。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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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在虎牢关前,退敌无计可施,为了离间关东盟军,想要把自己的女儿配给孙坚的儿子,为
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权势,以维护自己对皇权控制的现状;曹操为了利用张绣打破袁绍
对其不利的军事局面,竟然不顾曾经抢夺其婶而使张绣反叛的事情,厚着脸皮要和张绣结儿
女亲家,以此来消灭袁绍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袁术为借吕布之手除掉刘备,以“取刘玄德
之头”,便可“永结秦晋之好”,提出求吕布之女为媳,以实现自己的皇权梦;吕布被陈珪之
言点醒,拒绝了袁术,之后吕布被围下邳,为了向袁术求救,又亲自欲背着女儿送往袁术之
处,以此来拯救自己即将失去的权势;另外“曹操把三个女儿(曹宪、曹节、曹华)同时送
给汉献帝为后妃,其目的不外乎两个目的,可以提高曹家的地位和身份……另一个目的,也
是更重要的目的,是让自己的女儿随时陪在献帝身边,以免汉献帝再次同皇后父亲合谋杀害
自己。”当这些所谓的父亲这样做时,他们是否有过对女儿的愧疚之心?有没有想过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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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愿?考虑过女儿的幸福?
当然,在这些婚姻中,刘备和孙夫人的这场姻缘是最为典型的政治婚姻。孙权为了讨回
荆州,采取周瑜的计策,“教人去荆州为媒,说刘备来入赘。赚到南徐,妻子不能勾得,幽囚
在狱中,却使人去讨荆州换刘备。等他交割了荆州城池,我别有主意。”(第54回)以其妹为
诱饵,假意招亲,以此来赚取刘备交换荆州。不想乔国老和吴国太中途插手,促使周瑜计谋
弄假成真,把孙夫人嫁给了刘备,而孙夫人也爱上了刘备。但是孙权仍然不顾刘备是他弟妹
夫的事实,寻找机会试图加害刘备,孙夫人为了自己的幸福愤然反抗。当刘备欲返回荆州时,
她坚持追随刘备左右,扬言“妾已事君,任君所之,妾当相随。”(第55回)并献计“妾与君
正旦拜贺时,推称江边祭祖,不告而去”(第55回),与刘备一起逃回了荆州。然而,孙权在
得知其妹与刘备一起回逃时,竟不顾骨肉亲情,授剑与蒋钦、周泰:“汝二人将这口剑去取吾
妹并刘备头来!违令者立斩!”(第55回)之后又以母亲病危的诡计骗回了孙夫人,软禁了起
来,使其与刘备永不相见。后又屡次以其妹为砝码,作为与刘备谋和的交换条件。最终使孙
夫人感到幸福无望而投水自尽,以悲惨的结局了却了一生,成为了这场政治婚姻中的受害者
和牺牲品。虽然在《三国演义》中可以看出孙夫人对刘备的爱是真挚的,但是事实上他们之
间的爱情和婚姻却并不是十分的完美和甜蜜。可以说他们之间并没有相互爱上对方,或者说
刘备一定没有爱上孙夫人。其中的缘由我们可以在小说中可以看出:刘备从一开始就只不过
就是遵循诸葛亮的计谋行事的,这份姻缘只不过是一场刘孙两大势力交锋的战场,刘备不可
能投入自己的感情。再者,刘备在孙夫人帮助他逃回荆州时的所作所言太过虚假,他当时曾
言“若如此,生死难忘!切勿漏泄。”(第55回)。可后来当孙权多次以孙夫人来谋和时,却并
未履行其诺言。可见对刘备而言,权利和利益比女人和爱情重要多了。还有就是在“《三国志.
正法传》记载,‘孙权以妹妻先主,妹才捷刚猛,有诸兄之风,侍婢百余人,皆亲执刀侍立,
先主每入,衷心常凛凛。’《资治通鉴》也用了这一段材料,胡三省在这里注了一句:‘恐为所
图。’”得知两人之间的婚姻并非美满。
⑦
相类似的政治婚姻举不胜举,不管是统治阶级集团内部的,还是统治阶级集团与统治阶
级集团之间的,这些婚姻都是悲剧形式的。其中的女性不过是统治者手中的一张牌或者一件
工具而已,任其摆布,没有人身自由和人格尊严,有的只是悲痛和哀伤,而留给人们的不过
是无尽的哀叹!
3.政治的附庸和牺牲品,供抢夺、泄欲的玩物
如果说生逢乱世是女性的不幸,那么生逢封建男权制度下的乱世则更是女性的大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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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该体制制度下的时代,女性的地位和权势往往低于男性,不可能或者很少有相反的情
况出现。所以在《三国演义》的男人眼中,女人天生就是政治的附庸和牺牲品,是供抢夺、
泄欲的玩物。“女性不再是作为人的存在,而是因其具有的物性而吸引了男性的目光,她们除
了身体,别无所有”。她们没有任何的选择,在面对强势的男权文化和制度的压迫和毒害下,
⑧
只能无奈的接受男权统治者和男权实施者对她们的无理要求和各种需要以及血淋淋的事实—
—成为政治的附庸和牺牲品,供抢夺、泄欲的玩物。
女性一旦与政治斗争相牵连,很有可能成为政治的附庸和牺牲品。貂蝉为了报答王允的
恩情,成为了王允美人计的实施者,虽然成功地除掉了董卓,但是其实质上却成为了王允政
治事业上的牺牲品和附庸。曹操之女、吕布之女、孙夫人等一些政治婚姻中的女性实际上也
是政治中的附庸和牺牲品。相对于政治婚姻中的女性而言,《三国演义》中有一部分女性的遭
遇和人生经历还要悲惨。她们在相比较之下,更加的没有地位和尊严,而是直接成为男权统
治者供抢夺、泄欲的玩物。如大将张济的妻子邹仪,因貌美多姿,便在曹操的威逼利诱下,
成为了曹操满足自己色欲的玩物;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曹丕的行事风格与其父曹操多
少有些相像。袁熙之妻甄氏有倾国之色,在夫死家亡的悲痛中被曹丕强娶为妾。以上曹操父
子可谓是披着文化外表的狼,他们的争夺方式可以说是比较文明的。而接下来的董卓对于女
性来说则实实在在是一个恶魔。人神共愤的董卓派人“以鸩酒灌杀少帝”后,“自此每夜入宫,
奸淫宫女,夜宿龙床。尝引军出城,行到阳城地方,时当二月,村民社赛,男女皆集。卓命
军士围住,尽皆杀之,掠妇女财物,装载车上,悬头千余颗于车下,连轸还都,扬言杀贼大
胜而回;于城门外焚烧人头,以妇女财物分散众军。”(第4回)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些女性
可以供男人淫乐。对于这样赤裸裸地争夺、劫掠和淫乐,在《三国演义》中还有很多。如“李
傕、郭汜尽驱洛阳之民数百万口,前赴长安。……又纵军士淫人妻女,夺人粮食;啼哭之声,
震动天地。”(第6回)“郭汜领兵入官,尽抢掳宫嫔采女入营,放火烧宫殿”(第13回)另外
还有一种变相的争夺劫掠的方式,那就是宫廷选女和权贵蓄养。如董卓为了一己私欲,“选民
间少年美女八百人实其中(郿坞)”。(第8回)又如魏主曹睿“降旨广选天下美女,入芳林园
中”。(第105回)还有就是在《三国演义》第120回中说晋灭吴后从吴主后宫中获得的妇女总
数达“五千余”人。可以相信这些妇女也一定是被入选进宫的,其实质也逃不脱是一种变相
的掠夺,其目的不在乎是男权统治者供抢夺、泄欲的玩物以及服务男性的工具。
总之,不管争夺的方式如何,对于这些女性来说是一场噩梦,在这里女性已被完全剥去
了羞耻的外衣,赤裸裸地被争来夺去,她们的人格和尊严已被男人踩在了脚下,而她们则像
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其最终的下场不外乎沦落为男权统治者供抢夺、泄欲的玩物,失
去人身的自由,成为男权统治者的奴隶。
4.政治斗争中男人的影子,非人的待遇和命如草芥
乱世的政治斗争是残酷的,生于战乱不断、社会动荡的三国时期的女性,在面对男权统
治者们的政治斗争时,她们只能小心地生存在权力斗争的夹缝之中,以求生命的保障,可以
说她们是悲惨的。因为乱世中的女性不仅仅被男权统治者拿来当做政治斗争的工具,政治的
附庸和牺牲品,供抢夺、泄欲的玩物。她们有的还在政治斗争中充当男人的影子,甚至男权
统治者给予女性非人的待遇以及视女性命如草芥。
《三国演义》中有的女性在政治斗争中被当做男人的影子最主要是因为《三国演义》里
的绝大多数女性只是一个影子,“她们的主要作用在于或从细微处增加作品的真实性与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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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或充当其他人物的陪衬”,是为了衬托男性而存在的。如曹操送给关羽的美女,是衬托
⑨
曹操的爱才和关羽的忠义;后宫里数目庞大的女性,是衬托帝王的荒淫和权势地位;北地王
刘谌之妻崔氏的死,是为了衬托刘谌的忠义等等。另外,女性被当做男人的影子还表现在《三
国演义》中有些女性的命运沉浮、生死荣辱都随着男性统治者的命运的变化而改变或福或祸。
最悲剧的是她们自身的命运都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能无奈地默默地接受因男权统治者
命运的变化而带来的福祸,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例如曹操之女曹皇后(第66回)、刘备妻子
甘夫人(第14回)、曹操妻子卞皇后(第68回)等,她们因男权统治者而富贵;相反,董卓
之母女(第9回)、马超之妻(第64回)、公孙瓒之妻(第21回)、姜叙之母(第64回)、诸
葛恪之妻(第108回)等,她们的命运或被男权统治者赐死,或随男权统治者之死而死。
如果说《三国演义》中有的女性被当做男人的影子是她们无奈的、无法选择的命运所造
成的,那么那些被当做“非人”的存在和生命如草芥的女性则是更悲剧的存在。女性被视为
“非人”的存在是因为女性有其存在的政治价值,故常常被人所利用和驱使。肉体、美貌、
心理等甚至是生命,女性所有可利用的方面都有可能被男权统治者采纳利用,其中最残忍的
就是把女性的肉体当成男权者口中的食物。如刘备兵败徐州,从沛城出逃,遇猎户刘安。刘
安“欲寻野味供食,一时不能得,乃杀其妻以食之。”(第19回)刘备知道后只不过是“不胜
伤感,洒泪上马”。而曹操更是嘉许刘安,令人以金百两赐之。虽然刘安杀妻是作者虚构的,
其目的是在于抬高刘备来说明刘备的仁义之名,但是在史书中却记载着相同的史实,只不过
对象是臧洪罢了。“兴平二年(公元195年),袁绍围东郡太守臧洪与东武阳,城中粮尽,臧洪
‘杀气爱妻,以食将士,将士咸流泪,无能仰视者’。”这样血淋淋的事实证明了当时女性的
⑩
生命是毫无保障的,如同草芥一样被男权者所抛却,她们的人生毫无喜剧,注定是以悲剧结
尾。更令人诧异的是,作为仁义的化身的刘备对女性也并不是很仁义。他视其妻子如衣服,
可以随时抛弃。如张飞被吕布袭了徐州,陷了刘备妻小于城中,羞愧难当,欲拔剑自刎,“玄
德向前抱住,夺剑掷地曰:“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
安可续?”(第15回)仁义化身的刘备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三国时期“女人非人”的社会
现象和社会观念是如何的严重!除了刘备,作为智谋超群的诸葛亮也有黔驴技穷,用女人为
武器的时候。如刘备不愿意送刘璋往荆州,诸葛亮说刘备是“妇人之仁”(第65回)。五丈原
时为了激怒司马懿,他便派人送去“巾帼并妇人缟素之服”(第103回),以此来贬低激怒司马
懿。连司马懿与曹真打赌,也是以“面涂红粉,身穿女衣”(第100回)为惩处。可见这些所
谓的大智者对女性的看法也是不以为然的,是看不起的。但是,他们是否会知道在他们的背
后,却有无数弱小的女性正在默默地在阴影处悲痛地呻吟着、哭诉着,诉说着她们的不幸和
悲惨的遭遇。可“女人非人”的待遇注定了当时的女性的地位,也注定了她们那悲惨的命运,
一切都无法改变,她们只能在悲剧中忍受,在悲剧中挣扎!
(二)宫廷权力斗争中的悲剧
一直以来封建社会中,宫廷斗争以皇权的争夺与维护为主题。而皇权的争夺和维护的参
与者通常是为了权力而疯狂的男人们,除此之外,宫廷女性也往往参与其中。如果说“成者
为王,败者为寇”是对皇权争夺参与者的男人们结局的最真实的写照,那么一场落幕的悲剧
则是那些宫廷女性的最终结局。参与皇权斗争的宫廷女性,是中国传统妇女中特殊的阶层。
她们是最有可能直接参与最高权力斗争——皇权斗争中的女性群体。如皇太后、皇后、贵妃、
嫔妃等等。她们是阶级统治中的一员,也是最高权力统治者手中的附庸。她们在享受荣华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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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和崇高地位荣耀的同时,也往往成为皇帝的性工具和皇权斗争中的牺牲品。处在封建男权
社会权利顶峰的她们必然与黑暗的政治联系在一起,她们的肉体、生命、婚姻、个人欲望等
也必将与政治搅拌在一起,上演一幕幕悲惨的悲剧。因而对于这些最接近权力中心的女人们
而言,她们“明白一条法则:权就是生命,失权意味着丧命。……因为在她们的眼中,在这
以权为核心的时代,权即生命本身,只有权,才能表明自身的存在,维持自身的存在,其生
命得价值才能得到社会的体认”。从这她们对权的理解和重视中,我们不难看出后宫女性生
11
存环境的艰难和生命的脆弱,以及她们的人生所存在的悲剧性的色彩。而她们悲剧结局在客
观上突出了改朝换代之际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在乱世中的宫廷权力斗争中,后宫女性则主要围绕着宫廷内部权力斗争和宫廷外部势力
入侵而产生的斗争这两部分进行展开斗争的。权利的斗争是残酷的,宫廷权利的斗争更是惨
烈无情的,更何况是乱世中的宫廷权利的斗争。后宫女性之间的斗争,不管其中的过程如何,
其结果往往是以一方的失败而丧命告终。尤其在乱世,宫廷权利的斗争更是随时有可能因外
部势力的加入而变得错综复杂、变化多端。后宫女性一旦遭遇到军事政治实力派的冲击,她
们手中的权力和她们的委托人就会被玩弄于这些专权者的手掌之中。最终成为男权统治者相
互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无论是宫廷内部斗争还是宫廷外部势力入侵而产生的斗争,悲剧成为
后宫女性的写照。
1.宫廷内部权力斗争中的悲剧
《三国演义》中的后宫女性在宫廷内部权力斗争中是悲剧的,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
面。
首先,后宫女性是皇帝的性工具、生育的对象。封建社会的皇帝作为权力的第一人,拥
有无数的女性,“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后宫佳丽三千”更是宫廷制度中的条例。如此多的女
性被皇帝一人所拥有,对于皇帝来说这是无比幸福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些女性而言则是悲惨
的。因为这些数目众多的女性往往是皇帝的性工具,是为了满足皇帝的声色之欲而被选入皇
宫,紧闭在狭小空间,等待着皇帝的宠幸。她们是为皇帝而活着的,皇帝是天,是她们的主
宰,是她们服务的对象。可是皇帝却只把她们当做泄欲的工具、生育的对象。如果说得到皇
帝宠幸的女性尚且是“幸福”的,享受了荣华富贵,那么那些孤寡一生的女性则是悲惨的,
白白失去了可贵的青春。《三国演义》中的后宫女性如伏皇后、何皇后、唐妃、董妃等都是皇
帝泄欲的工具和生育的工具。如何皇后“入宫为贵人,生皇子辩”(第2回),王美人“生皇子
协”(第2回);曹叡“又降旨广选天下美女,入芳林园中”(第105回)等就说明了后宫女性
成为皇帝的性工具和生育的对象的事实。
其次,后宫女性由于争风吃醋发生争斗而引发血案。由于数目庞大的后宫女性都围绕皇
帝这一个男性,而这一男性却掌握她们权力、金钱、地位、生死、荣耀,因而她们为了权力、
金钱、地位、生死、荣耀更加努力地取悦皇帝,从而造成了她们的功利性越强,相互之间的
竞争性和排斥性更大,相互之间的矛盾就越大,斗争的激烈程度更高,最终引发血案,以一
方的失败而告终,并再次进入新一轮的斗争。而这一悲剧的发生的直接根源在于后宫制度的
不合理性。后宫中男性只有皇帝一人,而女性则数目庞大,作为男性的皇帝必然没有精力去
宠幸每一位后宫女性,或者说照顾到每一位后宫女性的感受。男女数目上的不对等必将使后
宫女性因皇帝宠幸的不同而相互之间产生妒忌,发生争风吃醋的斗争而引发血案。如灵帝宠
幸王美人,“何后嫉妒,鸩杀王美人”(第2回)。而皇后宝座的争夺可以说是后宫女性争风吃
醋的最激烈的表现,也是后宫女性对权力、地位、荣誉的最高追求。如曹丕本立甄夫人为皇
后,但是郭贵妃也想当皇后,“却与幸臣张韬商议”(第91回)她趁曹丕生病之时,命韬“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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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称于甄夫人宫中掘得桐木偶人,上书天子年月日时,为魇镇之事”(第91回)。曹丕为此将
他曾经喜欢的甄氏赐死,立郭贵妃为皇后。又如毛皇后,当曹叡还是平原王时,“最相恩爱”
(第105回)。可当曹叡为帝后,虽立毛氏为后,但是又宠幸郭夫人。毛皇后因失宠而心中有
所怨恨又怕失掉皇后宝座,对曹叡和郭夫人日夜赏花饮酒,不能忍受,心中烦闷。一次在曲
廊中见到曹叡,就略带讥笑的说“陛下昨游北园,其乐不浅也!”(第105回)曹叡因此大怒,
“即降诏赐毛皇后死,立郭夫人为皇后”(第105回)所以从上边的两个例子中可以知道不管
是皇后宝座的争夺还是希望获得皇帝的宠幸,其实质就是一种变相的权力斗争和追求。虽然
其中失败的一方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但是不能否认胜利的一方也成为了男权统治者玩弄的
对象、性欲的奴隶和权利的傀儡。本质上不存在谁失败或者谁成功的说法,实质上都是悲剧
的体现者和表演者。
再者,因立嗣的矛盾引发的斗争而产生的悲剧。很多学者认为,这一方面也是围绕皇权
的争夺而展开的。太子的宝座的争夺或者说是皇权的继承权的争夺不仅仅是那些皇子们的事
情,也是后宫女性的事情。那些男人们为此争得是头破血流,用尽心计。那些希望“母凭子
贵”的后宫女性也直接或者间接地参与其中,帮助自己看中的皇子进行皇权的争夺。争夺的
过程是血腥的,尤其是在乱世,当军事实权派或者专政者参与到皇权继承权的争夺,不论结
果如何,后宫女性常常成为争夺皇权的牺牲品。如董太后与何皇后,为立嗣的问题发生冲突。
“何皇后惧怕宠幸王美人的汉灵帝,在其母董太后的支持下,将立王美人所生之子刘协为太
子,就毫不手软地将王美人毒杀。灵帝死后,何皇后便由其弟何进为后盾,以武力相威胁,
让自己所生之子刘辩继承了皇位。而董太后则拉拢并依靠张让等十常侍,试图夺回皇权。何
皇后见董太后‘专权’,名义上说‘我等皆妇人’,‘参与朝政,非其所宜’,实际上是警告董
太后。由此相互攻击,掌握了皇权的何皇后,终于将董太后鸽杀。何皇后虽然暂时摄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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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董卓鸽杀,连唐妃也被绞死。”
2.宫廷外部势力入侵而产生斗争的悲剧
三国乱世,政局动荡不安,外部地方势力权力和实力日益强大,野心日益增大;相反皇
室日益羸弱,对江山的统治已经是有心无力。这种这就造成了外部地方势力对皇权的窥视,
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借机利用各种手段变相地或直接地掌握皇权,成为专权者或者新的
皇帝。在这种危机时刻,面对外部势力的入侵,宫廷女性为了维护皇权的正统性和至尊性必
然与外部势力发生皇权的争夺。可由于宫廷势力实力的弱小,在双方的斗争时,失败的一方
或者屈服的一方通常是宫廷势力,而参与其中的后宫女性则与皇帝一起沦为专权者的傀儡,
或者命丧黄泉。她们的结局与内部斗争而言,更加的血腥和残酷。
首先,她们成为维护皇权至尊性和正统性的牺牲品。不管是皇太后、皇后还是妃嫔们,
皇权的尊严和正统性是不可挑战的,是不容亵渎的,是不容篡逆的,一旦皇权遭到亵渎,她
们必将誓死捍卫、义不容辞。虽然她们勇气可嘉,但是结局却令人感到血腥与悲凉。如伏皇
后见曹操权倾朝野,大权在握,“朝廷大务,先禀曹操,然后方奏天子”(第14回)。特别是“许
田打围”时,曹操在群臣将齐呼“万岁”时,竟纵马向前,“遮于天子之前以迎受之”(第24
回)。她见曹操如此蛮横无理,亵渎皇权,知道曹操“早晚必有异谋”(第24回),就鼓励献帝
下血诏密谋诛杀曹操,并亲自把血诏缝于玉带紫锦衬内。虽然“衣带诏”最终失败了,但是
伏皇后却一直没有放弃除曹的决心,她又“修书一封,密与父图之”(第66回)。望父伏完能
够完成诛曹的任务,以此来维护刘家皇权的尊严和自己的权力、地位。但最终还是以失败而
告终的悲剧结尾,伏皇后也被乱棒打死。又如曹贵人原是曹操之女,后册立为献帝正宫皇后。
虽说与曹丕是兄妹关系,但是当曹丕欲称帝时,曹后却坚决地拥护献帝和汉室江山,对着曹
丕大骂,责其“为此乱逆之事”(第86回);对“曹洪、曹休带剑而入,请帝出殿。曹后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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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俱是汝等乱贼,希图富贵,共造逆谋!吾父功盖寰区,威震天下,然且不敢篡窃神器。
今吾兄嗣位未几,辄思篡汉,皇天必不祚尔!”。(第86回)可最终也沦落到与献帝一起流放的
结局,她的一身也只不过是其父兄的政治斗争的工具和效忠皇权的牺牲品。与伏皇后、曹贵
人有相同遭遇的还有董贵妃怀孕五月,竟被曹操霍霍勒死;魏帝曹芳妻子张皇后也显赫一时,
其最终也落得被司马师活活绞死;何皇后被董卓鸠杀,唐妃也被绞死。
其次,她们成为皇权的附庸和补充。封建社会宫廷制度中就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章,
可是在乱世三国的宫廷之中我们却能时常看见后宫女性的身影摇摆在政治权力之中。她们或
直接参与政治权力,或在皇帝身旁进行辅助,成为皇权的附庸和补充。如在董太后和何皇后
就立嗣问题而发生争斗时,何皇后宴请董太后,席间何皇后对董太后说道:“我等皆妇人也,
参预朝政,非其所宜。昔吕后因握重权,宗族千口皆被戮。今我等宜深居九重;朝廷大事,
任大臣元老自行商议,此国家之幸也。愿垂听焉”(第2回)以此来告诫董太后不要干涉立嗣
问题,可她自己却直接参与到太子宝座的争夺之中。又如伏皇后,她见皇室权力被曹操所掌
握,而献帝对此却有心无力。当献帝问计于她时,她便为献帝出谋划策。言道:“满朝公卿,
俱食汉禄,竟无一人能救国难乎?”(第20回)后来更是“修书一封,密与父图之”。(第66
回)间接辅助献帝进行皇权的斗争。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地参与政治权力的斗争,三国的后
宫女性在本质上还是摆脱不了她们成为皇权的附庸和补充的事实,她们不可能摆脱男性独立
地成为皇权的实际拥有者。
再者,她们沦落为专权者的性工具。当宫廷的权力已经完全掌握在专权者的手中,专权
者往往会为所欲为,目中无人。男人之间的争斗无外乎是钱、权、色的争夺,当男性手中已
拥有足够的钱和权,那么“色”就成为了男性为了满足自己欲望的唯一内容。因而,后宫女
性就成为了专权者为了满足自己私欲而争夺的对象。如董卓在杀害何太后和少帝之后,权倾
朝野,为所欲为。他“每夜入宫,奸淫宫女,夜宿龙床。”(第4回)又如大将军郭汜、大司马
李傕两人“横行无忌,朝廷无人敢言”(第13回)。两人在中杨彪的离间之计后就自相残杀,
在这一过程中,郭汜竟然“领兵入官,尽抢掳宫嫔采女入营,放火烧宫殿”(第13回)。由此
可见后宫女性可悲的人生命运。
(三)家庭权力斗争中的悲剧
家庭权力斗争中女性的悲剧可以说与宫廷权利的斗争中的后宫女性的悲剧具有类似的共
同点,那就是女性成为家庭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家庭女性在家庭权力的继承权的争夺和争风
吃醋的过程中积极地为己谋求权力的最大化,争取得到权力、地位、荣誉等一切有利于自身
发挥价值最大化的东西以此来增加自己生存的砝码,其争夺的过程和手段毫无疑问是令人身
体发颤,牙齿生寒的。虽然家庭女性在自己家族中可能成为“无上的存在”,但是一旦遭遇外
部势力的入侵,若是自己家族相比之下很弱小,她们伴随着家族男性的失败而丧命或者沦为
争夺、玩弄、泄欲的对象。在《三国演义》中对家庭权力斗争女性的描写最主要的的典型代
表是刘表的妻子蔡氏和袁绍的妻子刘氏。
刘表的妻子蔡夫人视权如命,她怀疑刘备“有吞并荆州之意”(第34回)有威胁到刘表和
她的权力。她害怕失去已有的权力和地位,就经常在刘表身边吹枕边风诉说刘备的“不正常
之事”,认为“不可不防之”(第34回)。屏后偷听之后,更是因刘备破坏她儿子的继承权而深
恨刘备,劝说刘表“今若不除,必为后患”(第34回),还亲自瞒着刘表与其弟蔡瑁密谋除掉
刘备。作为荆州城内的第一夫人,由于蔡氏家族掌握着荆州的兵权和刘表性格软弱,具有“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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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严”的特征,蔡夫人成为了荆州的实际的掌权者。为了手中的权力,她在刘表死后篡改刘
表的遗嘱,立刘琮为荆州之主,并排挤刘琦,逼走刘备。可见权力在蔡夫人眼中是多么的重
要,为此可以心狠手辣地下定决心除掉一切阻挡她得到权力的障碍。但是当曹操攻打荆州时
却在曹操势力的强大之下,又不得不献出荆州以此来换得活命的机会。却不想曹操言而无信,
派于禁在中途将其与其子杀害。可以说这一切都是蔡夫人自身所造成的。又如《三国演义》
中描写袁绍的妻子刘氏争权夺利的情节,更是凶残血腥的。刘夫人在袁绍死后,就将自己的
儿子袁尚立为大司马将军,领冀、青、幽、并四州牧,统掌大权。更加让人对其感到厌恶的
是她在其丈夫死后,“将袁绍所爱宠妾五人尽行杀害;又恐其阴魂于九泉之下再与绍相见,乃
髡其发,刺其面,毁其尸”(第32回)。可见她对众妾的争风吃醋早已忍无可忍,早有杀心并
蓄谋已久。虽然这种行为可是说是她对封建婚姻制度的反对和不认同,但是本质上来说是其
迷失自我人格、人性的表现。如果说杀害众妾是女人争风吃醋的通病,那么刘氏在曹操破城
之日主动将儿媳甄氏献给曹丕以求保命,而不顾国仇家恨则是小人的表现。正如孔子说:“唯女
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论语.阳货)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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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蔡夫人还是刘夫人,在这些女性身上丝毫没有能让人为她们辩护的理由。虽然她
们本身也是受害者——迷失自我的人性和人格,成为权力的傀儡和奴隶,最终下场也是跪躺
在男性统治者的脚下,丧命或失去自由。但是相比起死在她们手中的女性或者比她们弱小的
女性以及她们的所作所为,没有会为其感到惋惜和悲哀,有的只有厌恶和不理解。
(四)女性人格的男性化
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存在自然人,都应该具有独立的人格,这不仅仅是男性所具有的,
当然还包括女性。但是在封建社会中,女性却没有其应有的独立人格,她们所拥有的人格往
往是“借用”男性的人格。这是“因为独立的经济地位决定独立的人格,女性没有独立的经
济地位,必然很难有独立的人格;以男性为核心的社会,而女性要被这个代表这个男性意志
的社会承认,就必须屈服男性,屈服于男性的价值标准。这一切就决定了女性要想做人,就
只能做男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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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乱世时代,男性所推崇的人格常常是智勇忠义等充满阳刚之气的人格,这些人格通
常也是社会的主流,能够被社会所接受和承认的。当时的许多女性则在这种具有男性色彩的
人格品性和社会主流话语权的影响下,成为一名男性化的异端女性——即她们失去应有的独
立人格,“借用”男性的人格。然而最可悲之处就是她们没有意识到自我独立人格的丧失,化
身成为男性人格的代言人和载体,以悲剧的形式结束自己的人生幸福。具体表现在这些女性
往往成为忠义的传声筒、节烈的模具、英雄丈夫的替身。
1.忠义的传声筒
《三国演义》中的部分女性是作为忠义的传声筒出现的。她们在国将亡,朝将改之际,
面对篡逆者和反叛者的威胁利诱,仍然不改其志,忠于旧国旧主,或坦然地面对死亡,或以
死来明志,或以死来证明忠义。比如:曹操令徐庶之母写信召徐庶回来,徐母不从,认为儿
子辅佐刘备是“得其主矣”(第36回)并大骂曹操:“……汝虽托名汉相,实为汉贼。乃反以
玄德为逆臣,欲使吾几背明投暗,岂不自耻乎!”(第36回)骂完之后还勇猛地用石砚砸曹操。
后来,当见到中程昱之计而回的儿子徐庶时,徐母勃然大怒曰:“……汝既读书,须知忠孝不
能两全。岂不识曹操欺君罔上之贼?刘玄德仁义布于四海,况又汉室之胄,汝既事之,得其
主矣,今凭一纸伪书,更不详察,遂弃明投暗,自取恶名,真愚夫也!吾有何面目与汝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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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玷辱祖宗,空生于天地间耳!”(第37回)骂毕,“自转入屏风后”,“自缢于梁间”。由此可
见这位徐母真是深明大义、忠贞刚烈、拥刘反曹的拥护者,忠义的思想深入她的身心。当然
无可厚非徐母的言行无非是作者肯定正统思想、宣扬忠义和赞美刘备仁义的传声筒而已。又
如王经之母,认为儿子敢反司马昭的“篡逆”行为,虽受牵连,但也无怨无悔,仍然大笑而
言:“人谁不死?正恐不得死所耳!以此弃命,何恨之有!”且“含笑就刑”。从中可见王母忠
君报国思想的深刻,虽死无悔。对此,毛宗岗指出:“庶母欲其子之忠汉,经母喜其子之忠魏,
同一意也。”这就表明徐母与王母两人的人格品质在本质上是一致的,是值得肯定的,但其悲
剧性也是一样的:那就是作为宣扬忠义的传声筒,成为忠义的标签。又如赵昂之妻王氏当丈
夫因欲与姜叙共同举事,又想到赵月在马超军中当手下而犹豫不决时,王氏厉声曰:“雪君父
之大耻,虽丧身亦不惜,何况一子乎!君若顾子而不行,吾当先死矣!”(第64回)以此来催
促丈夫下定除马超的决心。虽然她和她丈夫成就了忠义之名,但是这是建立在儿子生命的基
础之上的。对此具有相同言行的女子有姜叙之母、马邈之妻、辛宪英等深明大义的女性。这
些女性的言行无不体现了她们忠义的人格魅力,从客观上讲是值得赞扬歌颂的,作者也是在
这方面上是肯定她们的价值的。但是她们的言行也“为《三国演义》政治伦理的主题曲添上
了一个个凝重悲壮的音符,从而成为作家极力表彰的伦理化的楷模;但作为人物形象,她们
却是那么概念化、那么苍白,读过《三国演义》之后,有多少人把这些人物铭记在自己的心
中呢?”她们最终还是没有逃脱作为忠义的传声筒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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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节烈的模具
“譬如说‘节烈’观。根据鲁迅先生的解释,所谓‘节’是丈夫死了,绝不再嫁,也绝
不私奔;‘烈’有两种:一种是无论嫁与未嫁,只要丈夫死了,她也跟着自尽;一种是有强暴
来侮辱她的时候,设法自戕,或抗拒被杀都无不可。”在封建社会里,封建礼教要求女性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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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而终,守身如玉。贞节的重要性被她们看德比生命还要重要,如果她们的身子受到侵犯,
给予她们的出路只有以死才能明志。并且统治者对守节的妇女大加褒扬,广树贞节牌坊,甚
至为“烈女”立传来宣扬和强化这一风气。女性一直信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其妇改
嫁,便失大节”“从一而终”、“为夫守节”等传统的封建诫条,可实际上却失去了女性生命的
独立价值和人格自由,就像模具一样极力地去效仿那些贞节烈女,为夫守节,以死来捍卫自
己的贞节。但从现代角度来讲,这种行为和思想是不可取的,因为现代女性以人权为基础,
提倡性解放和性自由,以此来满足自己人生价值。并且现代社会把人的生命往往被放在了第
一位,一旦人失去了生命,所有的一切都将是浮云。
《三国演义》对这些守节的女性作者是给予赞扬和肯定的,可这些女性或以孤寡一生,
或以生命的终结来证明自己节烈,对此她们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曹爽从弟文叔之妻
早寡无子,其父想要她改嫁,第一次她用“截而自誓”的方式拒绝改嫁;第二次则用“断去
其鼻”的方式拒绝改嫁。如果说第一次拒绝改嫁她是“为夫守节”,那么第二次则不再是单单
“为夫守节”,还带有忠于曹魏的志节之气。这从她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吾闻仁者不以盛衰改
节,义者不以存亡易心。曹氏盛时,尚欲保终;况今灭亡,何忍弃之?此禽兽之行,吾岂为
乎!”(第107回)作者对于曹爽从弟文叔之妻的“仁者不以盛衰改节,义者不以存亡易心”的
忠贞志节之气的品质是肯定和赞扬的,但是不能否认这也是作者来宣扬封建节义的目的所在。
抛开作者的创作意图而言,文叔妻子为亡夫守节而自残形体的做法其本身是残忍变态的,也
充分暴露了整个封建社会对女性的性禁锢和思想的毒害,从根本上违反了人道主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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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蜀汉北地王刘谌之妻崔氏是另一位为节烈而牺牲的女性。蜀汉将亡国,后主刘禅将
要投降。北地王刘谌不想先主基业就此丧失,不想投降。崔夫人在得知丈夫“欲先死以见先
帝于地下,不屈膝于他人”的决心后,对其丈夫言“妾请先死,王死未迟”,“王死父,妾死
夫:其义同也。夫亡妻死,何必问焉!”(第118回)说完竟触柱而死。她的节烈就表现在为夫
守节,更重要的就是以死报国的坚贞之意。
当然,《三国演义》也存在着一些不节的女性,而且她们的不节,常常是同不忠、不义联
系在一起的。如董承之妾云英,与家童秦庆童偷情。后来为了达到与奸夫公开在一起的目的,
竟然将董承将除曹操之事密告曹操,促使衣带诏事件的失败;又如黄奎之妾李春香与奎妻弟
苗泽私通,两人为了在一起,竟然也向曹操告密,言黄奎与马超密谋将杀曹操,令黄奎一家
惨遭杀害,自身也没有逃脱被杀害的厄运。这些妇女的言行严重违背了妇德,更是违背了节
烈的要求,是作者所批判和否定的对象。小说中除了有不节的女性,还有些改嫁的女性。如
袁熙妻甄氏被曹丕纳为妾,曹操称赞甄氏“真吾儿妇女”,“遂令曹不纳之”。(第33回)又如
刘备娶吴懿妹,认为是“美而且贤”。由此可以看出作者对妇女改嫁还是持肯定的态度的。但
是从根本上讲,无论是对不节妇女的否定还是对改嫁女性的肯定,对女性的伤害还是无法改
变的,女性的人生还是一场悲剧。只不过是演出的内容的不同而已,或者说是悲剧的表现形
式的不同和改变而已。如甄氏成为皇权的牺牲品,也是政治斗争中供争夺、玩弄的对象和泄
欲的道具;李春香最后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吴懿之妹吴皇后最后也成为政治斗争的阶下
囚等等。
3.英雄、丈夫的替身
汉朝班昭的《女诫.敬慎》云:“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
为贵,女以弱为美。”传统的女性以弱为美,处于柔弱顺从的地位。但是在《三国演义》中却
存在着一批与传统女性“柔顺”相对立的女性,她们充满刚强智勇才干,往往与传统的教条
截然相反。她们拥有或者超过男性所具有的优秀的能力和自身条件,被尊称为巾帼英雄或女
丈夫。她们的才情才干、智慧谋略,有时更是赶超那些所谓的“大男人”。其中较为典型的要
数孙翊妻徐氏、孙夫人及孟获妻子祝融。
徐氏在她丈夫被部下妫览、戴员杀害,仇人持刀进入内室,欲将侮辱她时,徐氏沉着冷
静地与敌人展开了斗智斗勇的抗争。她为了稳住仇人,先以夫孝未除为辞,做缓兵之计,随
后又暗中求救于心腹旧将孙高、傅婴除掉仇人,表现出女中豪杰的英雄本色。正所谓“庸臣
从贼忠臣死,不及东吴女丈夫。”(第38回)小说中的孙夫人、祝融氏更是英姿飒爽,不爱红装
爱武装,充满巾帼英雄的气息。孙夫人“自幼好观武事,居常令侍婢击剑为乐”(第55回),“身
虽女子,志胜男儿”(第54回),她“极其刚勇,侍婢数百,居常带刀,房中军器摆列遍满,虽
男子不及。”(第54回)在结婚之日婚房的布置也是“灯光之下,但见枪刀簇满;侍婢皆佩剑悬
刀,立于两傍。”(第54回)一位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油然而生。至于孟获妻子祝融氏,则更是
一位征战沙场的女将。她善使飞刀,百发百中。在孟获一败再败的情况下毅然出战,大显神
威。这些女性,或有勇有谋、或临危不惧、或俨然男子气概,被尊称为巾帼英雄或女丈夫。
但是从她们的尊称上可以看出这些女性的地位其实并不是很高,她们仍然屈服于男性的统治
之下,成为英雄、丈夫的替身。“巾帼英雄”或者“女丈夫”这些所谓的尊称实际上是从男性
称呼“英雄”、“丈夫”中借用的,只不过是在它们的前面加入了女性的简称而已。虽然她们
拥有或超过男性所具有的能力和自身条件,但她们仍然摆脱不了男人的印记,她们所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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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往往要被男性一起享用。况且这些巾帼英雄或者女丈夫也存在着悲剧的人生。如徐氏在
求救于心腹大将时是用忠义的名义和大打感情牌来获得他们的支持,并且最后也是孤寡一生;
孙夫人则更是沦落为政治斗争的工具和牺牲品;祝融氏则在战场上失败被诸葛亮抓获,虽最
后被诸葛亮放了,但其一生只能生活在环境恶劣的南蛮之地。
当然,《三国演义》中也描写了悍妇、淫妇、妒妇、妒妇。“如前面提到的董承之妾云英、
黄奎之妾春香,是小人加淫妇;袁绍继室刘氏,是典型的悍妇、毒妇;刘表后妻蔡氏,不仅
是个悍妇、毒妇,而且是个卖主求荣的无耻小人。小说写这些悍妇、淫妇、妒妇、毒妇,既
是对恶德的谴责和否定,同时也是作为上述良母、贤妻、节妇、烈女的陪衬,以突出小说的
道德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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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无论是忠义的传声筒、节烈的模具中的女性,还是英雄、丈夫的替身中的女性。
都具有男性化的人格倾向,她们的言行举止都以男性为楷模,充满阳刚之气,相反女性特有
的阴柔之美却早已消失。而这一悲剧的根源则在于女性渴望解放自身与男性异化的现实的矛
盾。女性在人格上对男性的认同和借用男性人格,其实质是以自身人格和自身价值的泯灭为
代价的,所以她们的悲剧是必然的。
二、女性形象悲剧性的特征
通过《三国演义》中女性形象的悲剧性的表现形式的多层面分析,我们清楚地了解到《三
国演义》中女性形象的悲剧性存在着几个特征:
(一)悲剧中的女性与“权”存在着不可分割的关联
三国时期的女性生活在社会动荡、天下大乱的时代,战乱、生离死别、改朝换代、国仇
家恨等一系列不安定因素,造成了她们的悲剧。《三国演义》中的女性是悲剧中的主角,她们
与“权”存在着不可分割的关联。不管是在政治斗争中的悲剧、宫廷权力斗争中的悲剧、家
庭权力斗争中的悲剧中的女性,还是在女性人格的男性化中女性。她们的人生命运,几乎都
与“权”有关。皇权、政权、族权、人权、父权、夫权……等一切与权有关的,都会与女性
的人生命运联系起来。或成为争夺政权、皇权、夫权的工具,失去自我,扭曲人格,异化为
非人,任人利用,听其处理,连同自己的生命和婚姻。如貂蝉、孙夫人、蔡夫人等;或忠于
皇权,为了维护皇权,不惜牺牲自我,坦然面对淋漓的鲜血和残忍的死神。如伏皇后、徐母、
董太后等;
(二)女性悲剧的群体性与个体性相互联系
《三国演义》中的女性悲剧具有群体性和个体性相互联系的现象。在《三国演义》中女
性的悲剧除了具有共同的群体性,如她们的悲剧的表现形式被划分为政治斗争的工具、政治
斗争的牺牲品、忠义的标签、男人的影子等,还有悲剧的个体性,如貂蝉的悲剧故事、孙夫
人的悲剧等。虽然悲剧的个体性之间在遭遇或者具体事件上有所差异,但是悲剧的个体性可
以相互补充,美化、完整悲剧的群体性。如曹操之女、孙夫人、吕布之女,她们三人的思想
观念、性格、社会地位等有可能不相同,但是她们却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那就是成为父兄
政治斗争的工具,她们的婚姻都是政治婚姻。又如董皇后、伏皇后、曹贵人她们的悲剧有着
相似之处,那就是她们的悲剧都是围绕皇权展开的,都是在皇权的争夺和维护中成为皇权的
牺牲品。正如毛宗岗所评论的一样“《三国》一书,有同树异枝、同枝异叶、同叶异花、同花
异果之妙。作文者以善避为能,又以善犯为能。” 并且往往女性悲剧的群体性更加能够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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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本质,得出女性个体悲剧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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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性悲剧的形成与男性有关
《三国演义》中女性悲剧的形成往往与男性有关。或者说《三国演义》中的男性形象往
往是造成女性悲剧的罪魁祸首或者间接杀手。在以男权为中心的时代,男性通常是这个时代
的统治者和主人。他们不仅仅要求女性完全服从于男性的统治,还要宣扬一些传统妇女观和
封建礼教的戒条如“三从”、“四德”、“七出”等来愚弄女性。他们把女性当做政治斗争的工
具,政治的附庸和牺牲品,供争夺、玩弄的对象和泄欲的道具,直接把女性当做物品进行赤
裸裸地占有和抛弃,甚至是血淋淋地杀害,或者直接当做食物。或许在小说中我们可以发现
有些女性是死于女性之手的,如被袁绍妻子杀害的宠妾五人,被何太后杀害的王美人等。但
是我们不难发现,这些死于女人之手的女性其实是男性间接杀死的。如果袁绍、汉灵帝能够
对他们的女人公平些,她们能发生内乱吗?而徐母、马邈之妻、王经之母、祝融等女性的悲
剧就是因为她们人格的男性化所造成的,这也和男权文化的宣扬有关。
三、结论
《三国演义》是一部重在描写政治、军事斗争的历史演义小说,它的重心在于对那些帝
王将相、英雄豪杰的描写,相反对女性的描写却十分少。尽管女性形象不是这部小说的重点,
但是这部小说却将女性在以男权主义为中心的封建乱世社会中的悲剧性色彩和被压抑被异化
的现实都真实地描绘了出来。从中我们不难认识到:想要结束女性悲剧的继续发生,如果没
有彻底地打破男权统治制度,那么所有的一切只能是幻想罢了。从《三国演义》无数女性的
悲剧中,我们看到在男权制度统治下的世界,女性很容易成为男性各种需求的牺牲品。在这
种制度下的女性,无论是婚姻还是生命、人格,都只能听从男性的摆弄,并丧失人格、人权、
人道,生活在毫无自由的黑暗的男人的阴影之中。最令人为其感到悲哀的是,在男权文化的
毒害之下,这些女性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尊严,迷失了自我,麻木的生活在男性统治者的施
舍和勾心斗角的夹缝中,沦落为男权统治者手中的工具和斗争的牺牲品。她们的悲剧就像一
块电影的幕布,投射出一幕幕令人哀叹的剧目,也反映出古代女性在男权文化和战争漩涡中
苦苦挣扎的艰难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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