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早期组织·长沙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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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早期组织•长沙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文黄金生

I

今曰国家正处于危急存亡之

秋：政府当局无一人可以信

赖.吾人拟寻求志同道合之

人，组织团体，其宗旨主要为紙琢品

行，研究学术及改造国家：凡对此有

兴趣之同学，皆请惠赐大函，俾能约

期私下聚谈嘤其鸣矣，求其友声”

丨915年9月，正在湖南第一师范

学校读书的毛泽东满怀爱国热情，想

集合同志，寻求报国之路，他以笔名

“二+八画生”（毛泽东名字繁体字的笔

画数)发出征友启事，贴在长沙城内各

国家人文历史

■真理之路■

中等学校传达室门口。中，我们对于离骚颇感兴趣，曾主张对

里的两句话“空谷足音，跫然色喜”，并

约好星期曰上午到定王台湖南省立图

离骚赋予新评价.关于治学问题，润之

认为，对于宇宙，对于人生，对于国家,

对于教育，均属茫然！因此主张在学问

方面用全部力量向宇宙、国家、社会作

穷原竟委的探讨，研究有得，便可解释

一切_关于生活方面所涉及较少：临别,

润之表示‘愿结管鲍之谊’，并嘱以后常

见面”

通过两年多的访友和讨论研究,

毛泽东周围终于聚集了 10多个有志有

为的进步青年，他们中有长沙各校的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当时很多人认为这个二+八画生一

定是个怪人，启事发出后，应者寥寥，

毛泽东回忆“仅有三个半人回信”，即陈

章甫、罗学瓒、罗章龙，另“半个”是响

应但没有明确表态的李立三。第一个

回信与毛泽东相约的就是长沙第一联 等，谈论尤多谈到音韵改革问题，主

合中学的学生罗章龙。毛泽东收到罗

的回信后，立即回复，还引用了《庄子》

书馆见面，来时手持报纸为记。关于这

次见面，罗章龙回忆：

“我们就坐在一长条石上，直谈到

图书馆中午休息时止，足约二三小时

始别.谈话内容涉及很广，包括国内外

政治、经济以至宇宙人生等_而对于治

学方针与方法，新旧文学与史学的评价

张以曲韵代诗韵，以新的文学艺术代替

‘高文典册’与宫廷文学，在旧文学著作

MAY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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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也有青年教师。这“是一小批态

度严肃的人，他们不屑于议论身边琐

事”“只愿意谈论大事一人的天性，

人类社会，中国，世界，宇宙”，而中心

问题又是“如何使个人及全人类的生活

向上”。通过相互切磋、讨论，这批风

华正茂的青年，胸襟更加豁达、幵朗，

他们进一步“觉得自己品性要改造，学

问要进步,因此求友互助之心热切到了

十分”。结交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学之

后，大家在一师研究学问、探索救国之

路的活动便越来越活跃了。上课之余、

节假之时，他们便三五成群，或聚会、

或串门，交流学习心得，探讨国家大事。

兴之所至，或游泳、或远足，留下了无

限的情趣、隽永的佳话，真可谓“书生

意气，挥斥方遒'

从1915年幵始到1917年冬，毛泽

东等人通过上百次的讨论和一些社会 的阵地，军阀长时期的南北拉锯征战，

实践，终于达成了共识：必须“集合同

志，创造新环境，为共同的活动”。敝。湖南的进步分子和全国的先进分

1918年4月14曰，在岳麓山下蔡

和森寓居刘家台子“沩痴寄庐”，一群

风华正茂的青年——毛泽东、蔡和森、

军阀攻占两广的据点、南方军阀北进 向上的青年团体，充满着求知、发展、

使得湖南遍地伤痕、满目疮痍、民生凋 好，富有奋斗、牺牲精神，勇于向外进

子一样，原来关于政治和经济方面的

一切梦幻全都破灭了，也更加疑惑了。

毛泽东后来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中概

括地描述了当时的情景：“多次奋斗，

包括辛亥革命那样全国规模的运动， 但标准要严，不能降低，一定要品格好、

都失败了。国家的情况一天一天坏，环

境迫使人们活不下去。怀疑产生了，增

长了，发展了。”此外还有长沙一些小学校的进步教员，

另一方面，湖南是中国一个极富

革命精神的省份。戊戍维新运动时期,

湖南被誉为“全国最富朝气的一省”，

谭嗣同、唐才常、梁启超等在湖南这块

充满生机的地盘大显身手。他们所幵

创的事业，为湖南的文化发展幵辟了

道路。辛亥革命期间，湖南被时人称之

为“中国内地革命之先声”，成为武昌

起义后的“首应之省”，民主思潮得到

广泛的传播。1915年9月，陈独秀在上

辛亥革命果实被窃取以后，中国

进入黑暗而混乱的北洋军阀统治时

期。地处军事要冲的湖南，成为北洋

海创办了《新青年》，一场颇有声势的新

文化运动幵始了。这给正在湖南第一师

范读书的毛泽东以强烈的震动，他后

公/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时（1913—

1918)的照片

来说：“《新青年》是有名的新文化运动

的杂志，由陈独秀主编。我在师范学校

学习的时候，就幵始读这个杂志。我非

常钦佩胡适和陈独秀的文章。他们代

替了已经被我拋弃的梁启超和康有为，

一时成了我的楷模。”他深感“国人积

弊甚深，思想太旧，道德太坏”，要改

变这种状况，就必须“从哲学、伦理学

入手，改造哲学、改造伦理学，从根本

上变换全国之思想”。由于认识的提高

和思想的变化，毛泽东深感要改造中

国，首先就要“集合创造新环境”。

于是便有了那则征友启事和新民学会

的诞生。由于萧子昇不久后赴法勤工

俭学，新民学会的工作实际上由毛泽

东主持。

新民学会是一个认真、严肃、健康

创造和幵发精神。它的“成员素质良

取发展，无所畏惧地创造新生活”。会

章要求每个会员必须遵守不虚伪、不

懒惰、不浪费、不赌博、不狎妓等五条

纪律。在学会刚刚成立讨论发展会员

问题时，毛泽东就指出:会员要多发展，

志向好、确有向上要求的青年。会员大

多数是省立第一师范最优秀的学生，

以及楚怡学校、修业中学、周南女校的

教员，如向警予、蔡畅等。她们都是早

期就加入新民学会的会员。学会大约

每周或半个月幵一次会，研究学术上或

当前国事问题，报告学习和工作的计 萧子昇为总干事，毛泽东、陈书农为干

划，也相互批评提意见。会议大多由

毛泽东主持，并最后作结论。

学会成立后，除省立第一师范外，

长郡中学、周南女校、商业专科学校等

校的进步学生和青年教师相继入会，

后来会员发展到74人。不少会员积极

参加革命活动，如五四反帝爱国斗争、

驱逐军阀张敬尧的斗争等。这些革命

萧子昇、萧三、陈绍休、罗章龙、邹彝

鼎、张昆弟、邹蕴真、周名弟、陈书农、

叶瑞龄、何叔衡等13人，加上未到会者

(陈昌、李维汉、周世钊、罗学瓒、熊光

楚、曾以鲁、傅昌玉、彭道良）共21名

基本会员，举行新民学会成立大会。会

上讨论并通过了由毛泽东、邹彝鼎起草

的会章。会章采“大学之道在新民”之

意，定学会名为“新民学会”，会议选举

事。会议一直幵到下午5时，他们在蔡

家聚餐后散会。

“集合创造新环境”

60丨国家人文历史

■真理之路•

活动为学会的转变奠定了基础。

毛泽东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毕业

以后，何去何从，面临着今后生活道路

的选择。1918年6月，毛泽东的恩师杨

昌济应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的邀请，

举家迁至北京，出任北京大学伦理学

教授。而早在1912年初，蔡元培与吴 泽东、蔡和森等决定，通过新民学会筹

玉章等人在北京发起成立了留法勤工

俭学会，宣传、组织青年自费赴法留学。

1916年，蔡培出任北大校长，并在北 曾以鲁、邹彝鼎一行离开长沙，先行到

tc

京正式成立华法教育会和留法勤工俭

学会，作为经办全国赴法勤工俭学的

总机关。杨昌济到北京后，对蔡元培等

人倡导的赴法俭学活动非常支持。6月

下旬，杨昌济给他的学生毛泽东、蔡和

森等写了封信，劝毛泽东等去北京大

学学习，同时还告诉他们一个重要消

息：法国政府来中国招募工人，曾在

法国留过学的蔡元培等人提出“勤于做

工，俭以求学”的口号，倡导青年利用

这个机会到法国勤工俭学。

毛泽东迅速把这一消息传递给新

民学会成员和其他知识青年，且认为

新民学会的会员应该大力向外发展。

其时俄国+月革命胜利，劳工神圣之说

也在进步知识分子当中广为传播。毛

划、组织湖南赴法勤工俭学运动。6月

23曰，蔡和森、陈绍休、熊光楚、萧三、

北京开始进行留法的有关联系工作,

因困难较多，他们连续给毛泽东写了

几封信，通告在北京接洽的情况，急切

希望毛泽东尽快放下长沙工作，前去共

同办理。

“隆然高炕，大被同眠”

8月15日，毛泽东同罗学瓒、张昆

弟、萧子昇、李维汉等24名准备赴法

的新民学会会员一起乘船离开长沙，踏

上了前往北京的路程。19日抵达北京,

这是毛泽东第一次到北京。最初，来北

京的新民学会会员多散居在湖南一些

县设在北京城内外的会馆里，毛泽东

则住在豆腐池9号杨昌济家，大家每

天起早贪黑，来回奔波，非常疲惫，学

习和商量工作都十分不方便。为了便于

联系与学习、讨论工作，毛泽东提出搬

到地安□三眼井吉安东夹道7号，和蔡

和森、罗学瓒等8人挤住在一间很小的

房子里，“隆然高炕，大被同眠”，挤得

® /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旧址，现为毛泽东

与第一师范纪念馆，位于湖南省长沙市天心区书

院路妙高峰下，创始于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

为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13年春至

1918年夏，毛泽东在该校第八班学习

简直透不过气来，谁要想翻个身，都得

先同两旁的人打招呼，生活十分清苦。

但艰苦的环境则磨炼了毛泽东的生活

情趣与革命意志，他在20年以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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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回忆这段生活时，这样说道：“我自

家，我所知道的还太少，假使我把时间 钊的帮助下，开始接触了马列主义，开

己在北京的生活是十分穷苦的。可是 始“朝着马克思主义的方向发展”，他

花费在本国，则对本国更为有利。”从

另一方面，这座古代都城的美，对于我

学习效率看,“看译本较原本快迅得多,

在50多年以后自己回忆说：“我读了6

可以算是一种补偿……在公园里，在故

可于较短的时间求到较多的知识”，毛 年孔夫子的书，又读了 7年资本主义的

宫前面的广场上，我见到了北方的早

泽东把这看作是暂时留在国内“更属紧

书，到1918年才读马列主义。”从此以

晨。当北海上面正结着坚冰的时候，白

要的原因。“吾人如果要在现今的世

后，他的“政治兴趣继续增加，头脑越

梅盛开着；杨柳倒垂在北海上，枝头 来越前进”。

界稍为尽一点力，当然脱不开‘中国’这

悬挂着水晶似的冰柱，因而想起唐朝

个地盘。”因此，他决定留在国内深入

诗人岑参咏塞外冬雪的名句：‘忽如一

了解研究中国国情，以解决改造中国

“请斩曹、陆，以谢天下”

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北京数

的问题。

不尽的树木激起了我的惊叹和赞美。”

在北京期间，毛泽东等人在李大

1919年春，毛泽东结束了在北京

毛泽东与蔡和森会合后，随即邀

糾、陈独秀影响下，潜心研究马克思主

半年的学习与生活。3月12曰，他离开

请李石曾等人介绍留学情况，制定留

义著作和俄国十月革命胜利经验，实 北京，途中转道上海送别了蔡和森、萧

法工作计划，筹措出国经费，并先后在

现了人生观、世界观的转变。当时中国

子昇等湖南赴法青年。1919年4月6曰，

北京大学、保定育德中学、长辛店等

正处于五四运动前夕，各种社会思潮形

毛泽东带着许多刚刚学到的新思想和

地，举办留法预备班，做出国的各种准

成百家争鸣的局面，北京成为中国新文

实践体验回到了长沙。

备。毛泽东是主张留学的坚决支持者,

化运动的中心，北京大学是各种社会

1919年5月4曰，五四爱国运动爆

也是赴法勤工俭学运动的倡导者、组

思潮会聚之所、传播革命思想的摇篮。

发，湖南积极响应。五四运动在湖南轰

织者之一。但他本人并未选择留法，他

由于工作的关系，毛泽东与李大钊经

轰烈烈地展开，跟毛泽东的积极参与、

对自己未去法国解释道：“我觉得我们

常打照面。李大钊所发表的文章，尤其

组织和领导是密不可分的。毛泽东青

要有人到外国去，看些新东西，学些新

是宣传俄国十月革命的文章，毛泽东

少年时代的好友、一师同学周世钊曾著

道理，研究些有用的学问，拿回来改造

都要认真仔细地阅读和研究。通过接

文认为：“五四运动在长沙，从一开始

我们的国家。同时也要有人留在本国,

触和了解，李大钊认为毛泽东是“湖南

就是和毛泽东的革命活动分不开

研究本国问题。我觉得关于自己的国

学生青年的杰出领袖”。毛泽东在李大

的，没有毛泽东在长沙的革命活

动，五四运动在长沙也就无声无色了。”

回到长沙，在修业小学担任历史教员

的毛泽东同新民学会会员一起，深入长

沙各校散发传单，还慷慨激昂地发表

演说，发动青年学生投人斗争，响应北

京学生的爱国行动。

5月7日，长沙各校学生举行声势

浩大的游行，张敬尧派出军警强行解

散了游行队伍。第二天，又召集各校校

长开会，在会上，张敬尧勒令各校校长

对学生行动要严加管制，不许学生“听

信‘谣言’，借青岛问题，引起纠纷”。为

冲破张敬尧的控制，毛泽东认为必须

建立全省学生爱国运动的统一领导机

构，以便加强团结，统一行动。这时,

北京学生联合会为了把运动弓丨向深入,

派了很多代表分赴各省活动。邓中夏

® / 1919年，毛泽东（二排左三）和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同学合影

作为派往湖南的代表，来到长沙。毛

62丨国家人文历史

■貞理之路

泽东立即把组织湖南学生联合会的打 举行了总罢课。湖南各县学生也纷纷

算，告诉了邓中夏，并请他在会上介绍

了北京反帝爱国运动的情况。随后，毛

泽东提出组织湖南学生联合会以及发

动学生总罢课来推进反帝爱国运动的

问题，会员们一致赞同，当即决定各自

返校，分头进行发动和组织工作。

按照事先拟定的计划，湖南学生

联合会在6月3日发表了总罢课宣言。

宣言写道：“外交失败，内政分歧，国

家将亡，急宜挽救……夫学生之求学,

以卫国也，国既不存，学于何有？我湖

南学生出于良心之感发，鉴于时势之要

求，？央议自6月3曰起，全体罢课，力行

救国之职责，誓为外交之后盾。”宣言

的最后一句是：“请斩曹、陆，以谢天

下!”随即，一师、商专、法专、湘雅、雅

礼、岳云、长郡等二十几所学校的学生

公/蔡和森（1895-1931 )，又名蔡林彬，湖南双

峰人。1918年4月，同毛泽东一起发起成立新民

学会，1919年赴法勤工俭学

响应，举行了罢课示威，风起云涌的爱

国学生运动席卷湖南全省。

毛泽东在繁忙的组织工作中，常

挤出时间向学生与群众发表演讲，宣传

革命道理。他的演讲，语言生动活泼，

最能臝得听众的掌声。一位当年在一

师附小读书的女学生后来发表文章回

忆道：“我最难忘的是毛主席一次给我

们演讲的情景。我们称他毛老师，但毛

主席说:你们不要叫我老师，我是你们

的老同学，以后就叫老同学好啦！ ”“他

讲的内容是反对帝国主义瓜分中国，

号召中国人民团结起来，决不接受

‘二H条’不平等条约……他的演讲

完全可以激发我们小学生的民族感情

和爱国热情。他的语言生动活泼，手势

又多，激动中带有幽默，大家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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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iniv^a COVER STORY

® /上海《时事新报》转载毛泽东在湖南《湘江评论》上发表的《民众的大联合》文章，在这篇文章中,

毛泽东特有的以天下为己任、敢于藐视一切反动势力的大无畏精神已现于笔端

听他演讲。但可惜毛主席每次只讲一

腾澎湃于湘江两岸的时机业已成熟，

个钟头，就要匆匆忙忙地走啦。同学们

因此，应当创办一份报纸，来唤醒民

都舍不得他，很希望他多逗留一阵子。”

众，激发民众的革命热情，推进湖南革

命运动向前发展。他把自己的想法告 的文章，称赞它是“湘江的怒吼”“湖

“湘江的怒吼”

诉湖南学联，湖南学联负责人采纳了

他的建议，决定创办一份评论性质的

“浩浩荡荡的新思潮业已奔腾澎

定期报纸，取名《湘江评论》，并聘既

湃于湘江两岸了！顺他的生，逆他的

有办报能力、又有办报热情的毛泽东

死。如何承受他？如何传播他？如何研

为主编。经过十多天紧张工作，《湘江

究他？如何施行他？这是我们全体湘人

评论》创刊号终于在1919年7月14曰于

最切最要的大问题，即恩〈湘江》出世

长沙出版。

最切最要的大任务。”1919年7月，在

《湘江评论》每周一期，为四开

《湘江评论》的创刊宣言中，25岁的毛

四版一张的报纸。辟有“西方大事述

泽东将火热的革命激情注于笔端，以

评”“东方大事述评” “世界杂评” “湘江

饱满的激情预示了新思潮迅猛异常的

大事述评”“杂感”“简讯”等栏目。有被

到来，他以大无畏的革命气概宣告：

称作“巨型炮弹”的长篇政论，有短小

世界上什么问题最大？吃饭问题

犀利的杂感。不仅内容“以宣传最新思

最大。什么力量最强？民众联合的力

潮为主旨”，而且全部运用富有文采的

量最强什么不要怕？天不要怕，鬼

白话文，可称作用新语言宣传新思想的

不要怕，死人不要怕，官僚不要怕，

进步报刊，由于这张报纸所载文章内

军阀不要怕，资本家不要怕

容激进，加上文风新颖、笔调辛辣，富

五四运动爆发后，毛泽东敏锐地

于战斗性，创刊号印了 2000份，当天

意识到，掀开闸门，让革命的新思潮奔

就被抢购一空，又加印了 2000份，仍

64丨国家人文历史

满足不了读者的需要。因此，从第二期

开始，每期印数为5000份，第三期还

加了一张“临时增刊”。

作为主编的毛泽东为办好这张报

纸，呕心沥血。他身兼几任，既是主编、

编辑，又作主笔、校对，还亲自上街卖

报。《湘江评论》第一期的几乎全部，第

二期的2/3,第三期、第四期的1/2的文

章都是毛泽东的手笔。毛泽东多年认

真读报，“时事通”的才华得以展露，他

的文学天赋在这里也得到淋漓尽致的

发挥，他特有的以天下为己任、敢于藐

视一切反动势力的大无畏精神已现于

笔端。在《民众的大联合》一文中，他

高声呼吁：

天下者我们的天下；国家者我们

的国家；社会者我们的社会；我们不

说，谁说？我们不干，谁干？

《湘江评论》一经问世，就由于它

的精深议论、卓越见识、彻底无畏的战

斗作风，在社会上引起轰动。长沙各家

进步报纸也争相登载介绍《湘江评论》

南人民的声音” “吾湘前所未有之佳

作”。长沙、北京、武汉、广州、四川等

地进步青年争相传阅《湘江评论》，视

之为良师益友。许多进步青年在《湘

江评论》的影响下，走上革命道路。萧

劲光在1950年拟文悼念任弼时说：他

和任弼时就是在:〈湘江评论》的影响下,

走上革命道路的。后来被毛泽东介绍

入党的郭亮，也是从反动派搜抄‘禁书”

时看到《湘江评论》后，才从事革命活

动的。

由于《湘江评论》倍受进步人士推

崇，便被反动军阀张敬尧视为眼中钉、

肉中朿I」。从1919年7月创刊到8月中旬,

《湘江评论》共出版四期，第五期没有

来得及发行便遭到张敬尧以宣传过激

为名查封，报纸原物至今没有找到。

《湘江评论》被查封后，毛泽东并

没有停止战斗。他应邀成为《新湖南》

■真理之路■

杂志主编。当时的新闻界评价《新湖 关键性的这个时期，对我产生了深刻

南》杂志时说：“它内容极为完备，为 以新思潮的影响推进革命运动。于是，

《湘江评论》化身，魄力充足，很有实 他立即请来新民学会的骨干何叔衡、

在价值。”由于(〈新湖南》继承了《湘江

评论》的战斗风格，猛烈抨击了张敬尧 受到了深刻影响和启发，与他们建立

的印象。” “他对我的影响也许超过其

他任何人。”毛泽东在北京、上海，同

当时中国思想界两位巨人的再度会晤，

所接受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传播出去，

彭璜、易礼容等人，共同商议创办文化

书社。他在《文化书社缘起》中写道：

的军阀虐政，到了 10月份，当出到第10 “湖南人现在脑子饥荒实在过于吐子

期时，创刊仅5个月的：〈新湖南》又被张

敬尧查封。此后，毛泽东就利用湖南的

《大公报》《女界钟》等报刊，以笔作刀

枪，对张敬尧的倒行逆施、黑暗统治

进行无情揭露。

“湖南人现在脑子饥荒实在过于肚

子饥荒”

1919年底，毛泽东第二次到北京,

同李大糾、邓中夏等人有了更密切联

系，同时更广泛地研究马克思主义。

1920年1月，他参加了由李大钊、王光

祈等发起成立的少年中国学会。当时,

十月革命的影响和马克思主义的传播

更加广泛，他看了许多介绍社会主义

苏俄情况的书刊。这段时间是毛泽东

完成由一个激进的民主主义者向共产

主义者转变的关键性时期。毛泽东后

来对斯诺回忆说：“我第二次到北京期

间，读了许多关于俄国情况的书。我热

心地搜寻那时候能找到为数不多的用

中文写的共产主义书籍。有三本书特

别深地铭刻在我的心中，建立起我对

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我一旦接受了马克

思主义是对历史的公正解释以后，我

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就没有动摇过。”

毛泽东在这里提到的三本书是：马克

思、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考茨基的

《阶级斗争》、柯卡普的:〈社会主义史》。

1920年4月11日，毛泽东离幵北

京，经天津、济南、泰安、曲阜、南京等

地路风尘，于5月5日到达上海，与

，一

正在筹建上海共产主义小组的陈独秀

等人见面。他回忆：“陈独秀谈他自己

的信仰的那些话，在我一生中可能是

了组织上和思想上的联系，进而确定

了全新的革命目标和任务。

饥荒，青年人尤其嗷嗷待哺。文化书

当毛泽东于1920年7月返回长沙

社愿用最迅速、最简便的方法，介绍中

时，他已在思想上牢固地树立起了共

外各种最新书报杂志，以充青年及全

产主义的信仰到长沙，毛泽东首先

。一

体湖南人新研究的材料。也许因此而

思考的问题是，如何把他在北京、上海

有新思想、新文化的产生，那真是我们

公/ 1920年1月18曰，毛泽东（左四）与在京“辅社”成员罗章龙（左六）、邓中夏（左七）等在北京陶

然亭慈悲庵内，共同商讨驱除湖南军阀张敬尧的斗争，会后在慈悲庵山门外大槐树前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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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香祷祝、希望不尽的!”对于新文化，

他认为“不但湖南，全中国一样尚没有

新文化。全世界一样尚没有新文化。一

枝新文化小花，发现在北冰洋岸的俄

罗斯”。

文化书社从一幵始便成为在湖南

广泛宣传新思想、传播马克思主义的重

要阵地。毛泽东在创办文化书社的过程

中，与李大钊、陈独秀、恽代英等马克

思主义者密切联系，办得有声有色。仅

据1920年9月至10月的统汁，文化书社

推销了《新青年》杂志150份以上，推

销《劳动界》130份，销售《新俄国之研

究〉X〈劳农政府与中国》30本。文化书社

还印制传单和书目，介绍《共产党宣言》

《马克思资本论入门》《社会主义史》等

著作的中译本，引起了广大读者的重

视。文化书社的影响和声望日益扩大。

不久，文化书社又成为毛泽东、何叔衡

等人进行建党活动内外联络的秘密机

关。后来李维汉曾经写道：“影响最大， 习俄语”，后赴俄国留学。通过文化书

与建团、建党工作关系最密切的，则莫

过于创办文化书社这件事。”

1920年8月22日，毛泽东又同方

维夏、彭璜、何叔衡等联络社会各界， 织的建立打下了思想基础。

召开湖南俄罗斯研究会筹备会，通过

了以“研究俄罗斯一切事情为宗旨”、发

行汇集个人和集体研究成果的(〈俄罗斯

丛刊》、派人赴俄罗斯考察和提倡赴俄

勤工检学等重要事项。9月15日研究会

成立。会员们发表不少宣传俄国十月革

命的文章，毛泽东还将一些重要论文

推荐给有影响的报纸转载。俄罗斯研

究会在湖南广大群众特别是青年中影

响很大，曾介绍任弼时、萧劲光等6位

青年到上海发起组创办的外国语学社

学习。萧劲光回忆说：“那时，我们参

加俄罗斯研究会不久，毛泽东是

俄罗斯研究会的书记干事。我们是通

过在船山中学学习的伍岳，找到船山中

学校长贺明范的关系加入俄罗斯研究

会的，后来也是通过他办手续去上海

的。到了上海，我们进入外国语学社学

社和俄罗斯研究会等组织，毛泽东引

导会员和青年学习马克思主义，扩大马

克思主义传播，为长沙共产党早期组

建立长沙共产主义小组

毛泽东、何叔衡等人在长沙创办文

化书社和组织俄罗斯研究的革命活动，

从思想上、干部上为长沙共产主义小

组的创立准备了条件。此时，正在上海

从事建党工作的陈独秀已把长沙列入

全国组党计划之内。

1920年八九月间，远在法国的蔡

和森曾也写信给毛泽东就建党问题进

行了交流。他在法国目睹了第一次世界

大战的创伤，更受到十月革命的影响，

思想上的震动和变化很大。他在短短

的四五个月时间内，用“猛看猛译”的

方法，看了几+种小册子，将世界大势、

俄国革命的情况和各种社会主义派别

反复比较研究，得出了明确的结论：

中国要走俄国十月革命的道路，建立

共产党。不少在法的新民学会会友受

他影响，也幵始研究马克思主义。为

公/ 1920年5月5日，毛泽东（左七）来到上海，8日，他召集留在上海和准备去法国勤工俭学的新民学会会员，在南市半淞园聚会，欢送即将赴法的会友

66丨国家人文历史

以ffl之路■

此，1920年7月5曰至10曰，蔡和森等

13名新民学会会员在法国蒙达尼公学

集会，讨论学会的方针。会上，蔡和森、

向警予首先提出今后的会务方针是“改

造中国与世界”。他们的这一观点得到

了与会者一致赞同。

但是，在讨论改造中国与世界的

方法时，蔡和森主张组织共产党，使用

无产阶级专政。然而，新民学会的发起

人之一，此时在华法教育会担任秘书

的萧子昇则主张温和的革命，即以教育

为工具的革命，以工会合（作）社为实

行改革之方法，搞蒲鲁东式的“新式革

命”，反对蔡和森激烈革命的主张。蔡、

萧二人意见针锋相对。与会的其他会

员也就这个问题纷纷发表意见，会上

一时争执不下。会后，萧子昇和蔡和森

分别写信给毛泽东，把这次会议的情

况专门向国内会员作了报告，并阐述了

自己的观点和主张。

蔡和森给毛泽东的长信写于1920

年8月13曰和9月16曰，阐述自己在蒙

达尼会议上的观点。12月1日，毛泽东

给蔡和森、萧子昇及在法诸友，复了一

封长信，对蔡和森组织共产党、实行阶

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走俄国人道

路的主张“深切赞同”，并表示不同意

萧子昇等人的主张。

1920年11月左右，毛泽东收到陈

独秀、李达来信，接受正式筹建共产党

早期组织的委托。他们还把上海发起

组、上海机器工会的组织情况和《中国

共产党宣言》起草等情况告诉毛泽东。

期间，毛泽东邀请陈独秀来长沙，参加

湖南社会主义青年团的成立大会。陈

独秀因赴广东出任孙中山军政府的广

东全省教育委员会委员长一职，未能

来长沙。经过慎重物色，毛泽东和何叔

衡等在建党文件上签了名，建立了长沙

共产主义小组。中共一大召开时，长沙

共产主义小组成员包括毛泽东、何叔

衡、彭璜、贺民范、易礼容和陈子博（据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编著《中国共产

党的九十年》)。

对入党的条件和要求，毛泽东等

主张按苏俄“布尔什维克派极严”入党

条件，即二人介绍、三月训练、确信主

义、信守铁的纪律，而不是“门（孟什

维克）派”那种宽大松散的条件。是否

信守马克思主义，尤其唯物史观，是毛

泽东对党、团员的基本要求。在管理

方面，无论是新民学会、俄罗斯研究小

组、长沙文化书社，还是长沙共产主义

小组、长沙的社会主义青年团，都是建

MAY 2021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立在自由选举、充分讨论和自主表决的 集》，亲自分类并加标题提示，如“共产

民主集中制基础上的。南宁乡县（今宁乡市）一个农民家庭。

长沙小组信仰统一、组织严密，中

共一大时，全国50多个党员，湖南没

有一个无政府主义者，而且工作也很

有效率。据李达回忆：在中国共产党

一大期间，“代表们在住所互相交换意

见，报告各地工作的经验。长沙小组宣

传与工运都有了初步的成绩，看当时各

地小组的情形，长沙的组织是比较统

一而整齐的。”

毛泽东在长沙重视从思想上、理

论上建党，同时积极地进行马克思主

义传播、建团和工运工作。他还在1921 员。在59年的革命生涯中，何叔衡创

年初将新民学会会员之间的书信、会 下了一系列之“最”：一师年纪最大的

议记录、特别是同蔡和森为建党的多 学生、新民学会年纪最大的会员、中共

次通信等汇编成《新民学会会员通信

党之重要讨论”“赞成马克斯式的革命”

等，供会员了解与研究，提高大家对

“主义譬如一面旗子”的认识。长沙共

产主义小组在毛泽东负责下，建党的准 立一师。在一师，何叔衡接受了新思潮

备工作做得很扎实、细致、活跃，为全

国召幵建党的代表大会做了充分准备。蔡和森、徐特立等。何叔衡曾对谢觉哉

何叔衡（1876—1935)出生于湖

1913年，37岁的何叔衡来到长沙，考入

省立第四师范学校学习，旋即转入省

的影响，同时广泛结识同学和老师，如

介绍“毛润之是个怎样了不起的人物”，

“这天日记上，画了一大串圆圈”

毛泽东无疑是长沙共产党早期组

织的核心，而另一位参加中共一大的何

叔衡也是长沙共产主义小组的重要成

一大年纪最大的代表。

两人虽然相差17岁，但很快建立了友

谊。丨918年4月，毛泽东、蔡和森等经

过长期酝酿，成立新民学会。一幵始，

何叔衡认为自己年纪大了，不配与20

岁左右的年轻人为伍，提出不入会。几

经毛泽东的劝说，他在1918年8月加

入新民学会，并成为骨干会员之一。何

叔衡入会时已42岁，是年纪最大的会

员，但他热心于会务工作。之后大半年

68

|国家人文历史

■ a邱之路■

时间，毛泽东、蔡和森等人为赴法勤工

俭学在北京、上海等地奔波，何叔衡成 年后，谢觉哉撰文补述：“一个夜晚，

为在长沙的会务和通讯联络的实际负 黑云蔽天作欲雨状，忽闻毛泽东

责人。丨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后，毛泽东

回到湖南组织青年学生声援北京五四 感到他俩的行动‘突然’，他俩又拒绝

运动，何叔衡全力协助毛泽东，积极组

织幵展湖南的反帝反封建斗争。出席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

1919年冬，毛泽东发起组织驱逐

湖南军阀张敬尧的斗争，何叔衡积极

参与，12月4日，何叔衡在楚怡学校主

持召幵长沙市各校师生代表会议，按

照会前与毛泽东讨论的意见，向大家

说明了驱张斗争的意义和策略，提出

“张毒一曰不出湘，学生一日不返校，教

师一曰不受聘”的斗争口号，得到代表

们的赞同。会后，毛泽东、何叔衡又召

集新民学会会员、省学联骨干举行紧

急会议，决定组织驱张代表团，分赴北

京、上海、广州、衡阳、郴州、常德等地，

争取社会的广泛同情与支持。毛泽东

率领代表团上北京，何叔衡则于W20

年3月带队到达衡阳，有条不紊地幵

展起驱张工作。在“驱张运动”中发出

了“爱国不怕死，为民除害，死而无憾”

的豪迈宣言。1920年夏，驱张斗争取

得胜利，何叔衡在其中发挥了巨大作

用。1920年7月，毛泽东发起创办文化

书社，以传播新文化和新思想。何叔衡

慷慨地拿出自己勤俭节约储存起来的

钱支持书社，还四处奔走，积极为书社

筹集资金。9月初，文化书社正式营业，

何叔衡不仅在任教的楚怡学校设立贩

卖部，而且在老家宁乡办了分社，为传

播马列主义作出了突出贡献。在毛泽

东的影响下，何叔衡也幵始走上信仰

马克思主义的道路。8月22曰，毛泽东、

何叔衡还发起组织了湖南俄罗斯研究

会，他们利用一切社会关系，积极推动

研究会的工作，介绍任弼时、萧劲光等

第一批留俄学员于9月赴上海外国语

学社学习俄语；后来，又介绍了彭述

之、刘少奇等人去学校。上海外国语学

社学员最多的时候约50人，其中湖南

学员就占了 22人。

从创建新民学会幵始，何叔衡与

毛泽东一直配合得非常好，以至于会

友中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毛润之所

谋，何胡子所趋；何胡子所断，毛润之

所赞。”毛泽东十分尊重何叔衡，并高

度称颂他：“何胡子是一条牛，是一堆

感情。”“叔翁办事，能当大局。”

1921年6月底，毛泽东接到了中国

共产党上海发起组的来信，要湖南推

举两名代表到上海出席中共一大。6月

29曰，毛泽东和何叔衡作为湖南党的

早期组织代表，离长沙赴上海。为了保

密，他们行色匆匆，行踪隐蔽。仅有的

几个知情人之一、何叔衡的挚友谢觉

哉，在当年的曰记中记下这重要的时

刻：“一九二一年六月二+九曰阴午后

六时，叔衡往上海，偕行者润之，赴全

国OOOOO(即‘共产主义者’）之招。”

谢觉哉的夫人王定国后来也告诉人们

说：“对于这样一个重大历史事件，由

于湘江上空乌云翻滚，反动势力猖獗，

谢老既怕忘掉，又不能详细记载，只好

在这天曰记上，画了一大串圆圈。”30

和何叔衡即要动身赴上海，我颇

我们送上轮船。后来知道，这就是他俩

伟大的中国共产党诞生的大会。”

何叔衡往曰蓄着胡须，所以大家

又称他“何胡子”。这次为了隐蔽，特意

把胡须剃了，头戴遮阳帽，他和毛泽东

趁着暮色登上了小火轮。当时，长沙到

上海没有直达的车船，毛泽东、何叔衡

于6月29日晚从长沙乘船北上，先到

达武汉，然后再由武汉转赴上海。

“为苏维埃流尽最后一滴血”

党的一大后，毛泽东和他的战友

们一起在革命斗争中，将马克思主义

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逐渐

成为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集体的核

心。1949年10月1日，他在天安门城楼

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伟大的中华人民共

和国成立。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

经过28年浴血奋战，取得了新民主主

义革命的伟大胜利，中国人民从此站

起来了，幵创了人民当家作主的崭新时

代。之后，毛泽东又带领中国人民幵始

了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探索。

作为年纪最大的代表，何叔衡也

—生忠于自己的信仰。1931年11月，

他奉命进入中央革命根据地，与毛泽

东等参加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政府

的领导工作。中央红军主力长征后，

何叔衡奉命留在中央革命根据地坚持

游击战争，经受了严峻的生死考验。

1935年2月24曰，从江西转移福建途

中，在长汀突围战斗时壮烈牺牲，成

为唯一战死沙场的中共一大代表，实

公/何叔衡（1876-1935 )，字玉衡，号琥横，出

生于湖南省宁乡县一个农民家庭，无产阶级革命

家，是中共一大代表、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

践了他“为苏维埃流尽M后一滴血”的

霄言。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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