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小说评论】最早的_莫言研究资料_校读札记

最早的《莫言研究资料》校读札记

张书群

伴随着莫言小说创作的日益成熟，莫言创作逐万字，书大开本，共页，印数册，定价

渐引起研究者的重视，出现了大量的有关莫言创作元。著名美学家蒋孔阳教授为该书题写了书名，著

的研究成果。但是这些文章更多散见于报章杂志，名女画家王颖为该书设计了素朴而又精美的封面，

为了进一步推进学界对莫言创作的深入研究，为了齐涛担任责任编辑。该书目录前为读者提供了十

给学者们研究莫言提供更加便利的条件，对相关的一幅与莫言相关的照片和莫言小说《辫子》的创作

研究资料进行“爬罗剔抉”、编选整理，便成为一项手迹，每幅照片下都配置了一些文字性说明，为读

极具学术史意义的工作。作为最早的莫言研究资者提供了图文并茂的第一手资料。这部资料集是

料集，贺立华、杨守森合编的《莫言研究资料》汇集、编者历经几年经过认真搜集、整理而成的。编者在

编选了大量极具代表性的研究成果，并且以附录的

形式展现了莫言作品发表、出版以及相关研究成果在动手撰写《怪才莫言》的时候，我们就计划编选一

的整体索引，既可以为莫言文学研究者继续研讨提部《莫言研究资料》集，并开始了有关资料的搜集工

供第一手的研究资料，也可以使他们在资料查找和作。”由此可知，此书从最初着手搜集资料到最后编

检索方面更为便捷，对于深化、拓展莫言研究具有辑成书经过了长时间的精心准备。

深远的意义。沉清代文史专家章学诚在《文史通义》中讲“

一

3732444400012

1992630

年月日的编后记中明确写道：“几年前，早

,

,

作为学术研究中最基础也最辛潜者尚考索之功”

苦的一项工作，资料的搜集、编选与汇编既需要编

选者具备开阔的学术视野、深厚的学术功力，也需

要编选者遵循严格的编选原则。为了充分保证资

料研究集的学术价值和资料价值，编者严格依据选

贺立华、杨守森主编的《莫言研究资料》由山东

19928

年月第一次印刷。该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

２０１２／８・文艺争鸣・当代文学建构

1115.

期；陈墨的《莫言：这也是一种文化——评〈红

高粱〉、〈高粱酒〉、〈高粱殡〉》，原载于《当代文艺探的关于莫言小说的研究进行了概述。房福贤的

1987416.

年第期；夏志厚的索》《红色的变异——从《全国首届莫言创作研讨会纪实》对山东大学、山东

〈透明的红萝卜〉、〈红高粱〉到〈红蝗〉》，原载于《上师范大学、山东省青年社会科学工作者协会、《青年

1988117.

年第期；朱珩青的海文论》《愤怒，一种新思想家》杂志和中共高密县委宣传部共同发起的莫

的情感形式的探索——读莫言第一部长篇小说〈天言创作研讨会情况进行了详尽的记录、整理。该次

1988918.1988968

年第期；李堂蒜薹之歌〉》，原载于《萌芽》研讨会于年月日至日在莫言故乡高密县城

洁非的《鬼才写鬼事——莫言〈五梦集〉之四、之举行，主要围绕“莫言的历史地位和价值”、“莫言创

19881119.

年第期；丁帆的五》，原载于《青年文学》作的基本特性”、“莫言小说的生命意识”、“莫言小

《亵渎的神话：〈红蝗〉的意义》，原载于《文学评论》说中的‘祖宗崇拜’”、“莫言小说中的‘丑’”以及“莫

1989120.

年第期；杨守森与贺立华的《说梦：人生之

谜的沉思——〈食草家族〉序》，原载于花山文艺出学术讨论。莫言本人也在听取与会人员的发言后

21.1992

香港学者周英雄的版社年版《食草家族》；围绕“农民意识问题”、“写丑的问题”、“关于拯救人

《红高粱家族演义》，节选自七十七年八月十七——类意识的问题”谈了自己颇具见地的看法。

廿三日中时晚报时代副刊。（四）在本辑关于莫言创作研究的文章编选过

这些研究文章主要对莫言小说新颖的叙述视程中，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贺立华、杨守森作为

角、汪洋恣肆的语言、独特的艺术感觉和文学意象、资深的资料编选者，坚持“无私于轻重，不偏于爱憎”

典型的现代派手法的运用、叙述手法上由“焦点透（《文心雕龙・知音》）的编选原则，并未因为是莫言

视”到“散点透视”的转变以及小说对丑恶的渲染和的好友，而只编选肯定莫言创作成就和文学意义的研

结构的随意性等艺术形式进行了探索和研究。究文章。本辑还编选了一些对莫言创作存在的不足

（二）关于莫言小说对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予以科学性分析和阐释的文章，体现了科学性、客观

化的继承、融合和超越的研究。这类文章共收入性的编选特征。如李清泉的《赞赏与不赞赏都说——

6

1.

兰小宁、篇，分别是：贺立华、杨守森的《莫言与中关于〈红高粱〉的话》、潘新宁的《〈红高粱〉的失误及其

国传统文化与西方现代派》，原载于花山文艺出版原因》、贺绍俊与潘凯雄的《毫无节制的〈红蝗〉》、王干

2.1992

王国华、社年版《怪才莫言》一书；石挺的《莫的《反文化的失败——莫言近期小说批判》、杨联芬的

198733.

年第期；李言与马尔克斯》，原载于《艺谭》《莫言小说的价值与缺陷》等文章都对莫言创作中存

万钧的《试论莫言小说的借鉴特色和独创性》，原载在的缺陷进行了颇具见地的学理性分析和透视。杨

198764.

年第期；美国学者托马于《当代文艺探索》联芬的《莫言小说的价值与缺陷》一文值得一读。杨

5.

日本斯・英奇著、王林铧译的《莫言与福克纳》；联芬一方面从色彩的运用、意象的营造、陌生的语

学者藤井省三的《魔幻现实主义地描写中国农村》，言、冷静的诗意几个方面深入分析、阐释了莫言鲜

原载于日本出版局年版莫言短篇小说集明、独特的创作个性与艺术形式，进而指出莫言创

ICC1991

6.

王冲与石挺的《来自中国乡村的报告》；《融合与作的意义、价值以及对当代文学创作的独特贡献：

19874

年第期。超越》，原载于《外国文学研究》“莫言之崛起于新时期文坛，决不仅仅在于其慷慨

（三）关于莫言研究的综述性文章，主要辑入悲凉的《红高粱》，似乎更取决于他与众不同、瑰丽

3

1.

灌林的篇文章：《近年莫言小说评论漫述》（原载奇谲的表现形式——这体现着他独特的思维方式，

19872

年第期）于《福建论坛》认为近年关于莫言小反映着他的复杂审美情趣，灌注着他个性化的价值

说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对莫言小说的“艺术感觉”、判断的艺术形式，使其作品呈现出独具一格的鲜明

“艺术创新”以及“对红高粱系列小说主题内涵、象特色，这才是莫言小说的价值所在。”另一方面，她

征意蕴的阐释”几个方面的研究。白烨的《莫言也在文章中客观而诚挚地指出，作家形成自己鲜明

2.

小说研究概述》主要从莫言小说的独特意蕴、莫言的风格固然重要，然而如果固守于自己的风格而不

小说的文体追求、莫言小说个性的由来、莫言小说寻求新的突破，风格就会成为束缚手脚的镣铐甚至

存在的不足四个方面对年至年之间出现

19861988

3.

言小说中的不足”等议题展开了气氛活跃、热烈的

（2）

２０１２／８・文艺争鸣・当代文学建构

诱使多少个时代的读者有兴趣进入于其中”中的越”中的“衍”依据期刊以及本书编选文章疑为

“于”疑为衍字。第页“珩”；“终于可以不避污秽地直感话鲜

（三）因字形相近而误排形成的文字讹误现象，也是沾满污垢的生活的人生态度”中的“话鲜”令人

1.303231.418

第页共有处：“尖兵车上载重机枪一梃”中的第页费解，疑为“鲜活”；“像淮海大战、平律

“梃”疑为“挺”；第页“竞被一条汉子花四倍的大战”中的“律”依据历史常识疑为“津”。

2.61

3.46

第页钱买去”中的“竞”疑为“竟”；“日冠屠杀公（四）因读音相近或相同而形成的文字讹误现

4.541361.6228

第页婆庙村民人”中的“冠”疑为“寇”；“横棱第页的象，共有处：《天堂蒜台之歌》中的“台”

两可的狭长脸庞污染着高密东北乡纯洁的空气”中第页疑为“薹”；“现实成份”的“份”疑为“分”；

5.108

第页的“横”疑为“模”；“但是这些东西一次次

地被写进书页，一次次她被搬上银幕”中的“她”依页“使他不得不寻找一种超自然，超现实的人物、故

6.138

第页据上下文意思疑为“地”；“既已渫血沙场”事和情节来反映拉美错纵复杂的历史社会和政治

7.1555.171

第页中的“渫”疑为“喋”；“象征、隐喻的出寄创第页情况”中的“纵”疑为“综”；“比用第一人

8.1636.217

第页新”中的“寄”疑为“奇”；“因为他写得汪洋第称自说自划更有效力”中的“划”疑为“话”；

9.1687.218

第页恣肆、色彩斑澜”中的“澜”疑为“斓”；“他第页页“湖光敛滟”中的“敛”疑为“潋”；“莫言

有着一颗尚未氓灭的，对美好生活和崇高理想追求第页模写声音”中的“模”疑为“摹”；“恰如其

10.1709.236

第页的童心”中的“氓”疑为“泯”；“通过主义第页份”中的“份”疑为“分”；“人跟狗跟猫跟

公的内心独白、心理回忆、自由联想等等来反映学粪缸里的蛆虫跟墙逢里的臭虫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11.17710.238

第校生活和社会风俗”中的“义”疑为“人”；第页中的“逢”疑为“缝”；“为了予卜‘押花会’

17911.245

页中两次把页、“戴凤莲”中的“凤”写为“风”；第页的输赢”中的“予”疑为“预”；“痛心嫉首”

12.181

第页“不平凡的岁日”中“岁日”依据用语习

13.18813.270

第页惯显然应该是“岁月”；“必须真的杀一第页疑为“甘”；“老百性也不是猪狗牛羊”中

个人或强奸一个人并将其全部过程完全暴露在观第页的“性”疑为“姓”；“苍促和疲软”中的

14.15.283

第众而前一样地荒唐可笑”中的“而”疑为“面”；第页“苍”疑为“仓”；“两分手稿”中的“分”疑

192

页“边篇小说的艺术构思”中的“边”疑为“这”；

15.203

第页“原载《当代文艺挥索》”中的“挥”疑为

16.21118.299

第页“探”；“喻示着原欲的罪衍”中的“衍”疑第页疑为“彗星”；“那怕是一个较为模糊的

17.2209.299

第页注释④为“愆”；“袁柯著《中国古代神话第页总体意向”中的“那”疑为“哪”；“循规蹈

18.22820.

第页伟说》”中的“伟”疑为“传”；“我曾经于矩的读者受不了这等刺戟”中的“戟”疑为“激”；

19.231301

第页过两件投石的事”中的“于”疑为“干”；第页“四老妈脸上的表情与性的刺戟有直接联

“由于作者的毫无节制而破环了这一主题的实现”第页系”中的“戟”疑为“激”；“或曰插科打浑”

20.23623.307

第页中的“环”疑为“坏”；“最环的畜牲也坏第页中的“浑”疑为“诨”；“新的想反的审美

21.24224.361

第页不过人”中的“环”疑为“坏”；“道德败环”经验”中的“想”疑为“相”；第页“贺立化”中

22.26325.394

第页中的“环”疑为“坏”；“真接原因”中的第页的“化”应为“华”；“为命请命的作家”中

23.27126.424

第页“真”疑为“直”；“便人目眩”中的“便”疑的前一个“命”疑为“民”；第页“蝎子窝里桶

24.271

第页为“使”；“山洪瀑发”中的“瀑”疑为“暴”；一棍”中的“桶”疑为“捅”。

25.27226.

第页第“怒我直言”中的“怒”疑为“恕”；

317

页“余吕鳌”中的“吕”依据莫言小说《红高粱》原

27.320

第页文应为“占”；“向大地万物索取精神的自容”中的“愧”依据行文习惯似乎应为“惭”更恰当

28.3212.243

第页慰籍”中的“籍”疑为“藉”；“却断然不是第页些；“一种人性的潜在的好奇与潜目冲动

这些以横仿为源的‘准现代派’之作”中的“横”疑为第页的结果”中的“潜目”令人费解；“人与兽

29.376

第页“模”；“朱衍青注重其对语言常规的超本原就没有什么根本区别”的“本原”疑为“原本”或

30.377

2.142

3.1474.161

第页第“情感抒泻”中的“泻”疑为“写”；

8.222

12.256

第页的“嫉”疑为“疾”；“善罢干休”中的“干”

14.280

为“份”；第页三处出现的“消谴”疑为“消

16.292

17.293

第页遣”；“它附着在慧星的尾巴上”中“慧星”

21.305

（五）因次序颠倒或其他原因而形成的文字讹

1.1694

第页误现象，共有处：“使他自愧形秽、无地

3.244

张书群・最早的《莫言研究资料》校读札记

4.330

第页者是二词同用；“罗汉大汉”中的第二个里揭示这种残酷厮杀的必然性和合理性以及这种

“汉”依据小说《红高粱》原文疑为“爷”。必然性中和合理性中所包含的深刻的悲剧意味。”

其次，本书附录“莫言作品目录索引”中处讹

8

误现象值得引起读者注意：

119841198711224

．年附录中，《放鸭》发表在《无名文学》年第期，第～页，责任编辑是张英。《中

1985519873162169

年第期期。经笔者核对，发表于《无名文学》年第期，篇小说选刊》第～页转载，后

“小小说”栏目，同期发表在“小小说”栏目的作品还附莫言创作谈《人有时是极难理喻的……》。

有刘洪安的《渴望》、李颂今的《马路上的辩证法》、当然，瑕不掩瑜。把散见于国内外报刊杂志的

邓开善的《晨曲》、谢功全的《院墙那边》、宋新英的数百篇文章汇集到一起并进行严格筛选毕竟是一

《天理良心》。《无名文学》是河北沧州创办的一份项需要付出艰辛劳动的工作。尤其世纪年代

文学期刊，以发表“无名小辈”的短篇小说、散文、诗以来，学术贬值、人心浮躁，编选研究资料更是一件

歌、杂文等作品，扶持新人，为他们登上文坛铺路作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需要编选者耐得住艰苦与寂

梯为办刊宗旨。附录中，短篇小说《大风》发表于寞。正如有人所感慨的那样：“凡是对中国现代当

2.

198492080

年期，《小说创作》《小说选刊》同年转载。经代文学研究有点兴趣的人，大概都会记得世纪

19856

年第期，笔者核对，《大风》发表于《小说创作》年代以来，一些出版社陆续出版过不少现当代著名

《小说选刊》年第期，第～页转载。作家研究资料集。这些书对研究者来说，的确受益

198581171213.

附录中，短篇小说《五个饽饽》发表于《当代小说》不少。但世纪年代之后，这项工作就基本中断

1984

年，经笔者核对，该小说发表于《当代小说》

1985945-474.

年第期，第页。根据附录，《白狗・秋

19854

年第期。经笔者核千架》发表于《中国作家》钱；而从编选者方面看，做资料集也是吃力不讨好

对，发表时名为《秋千架》。根据附录，中篇小说的事情，与其花很多的精力搜集资料，还不如自己

5.

19855

年第期。《金发婴儿》发表在《钟山》经笔者核写文章。特别是一些资料集还涉及到文章的版权

198514274

年第期，对，该小说发表在《钟山》第～问题，联系起来更是麻烦种种。”因此，作为第一

页。根据附录，中篇小说《爆炸》发表于《人民文本《莫言研究资料》，尽管出现一些讹误现象，但是

6.

19863

年第期。经笔者核对，学》该小说发表于《人该书的出版，对莫言创作的资料研究与积累，自有

1985121938

年第期，民文学》第～页，卷首“编者的其引领先路的显赫地位和文学史贡献。我在这里

话”指出：“这一期我们向读者重点推荐两篇小说：指出书中一些讹误之处，实乃把学术研究作为社会

莫言的《爆炸》，刘心武的《公共汽车咏叹调》。都没公器之考虑。唐突之处，敬请编选者和责任编辑原

有惊心动魄的‘事件’，没有曲折离奇的情节。前者谅！若有不妥，欢迎批评指正！

重在心灵感觉映像——纷至沓来，真切强烈，且又

互相冲突纽结；……两篇作品反映现实角度与取材

7.

根据迥异，却都贴近时代，直面人生，令人思考。”

1986

年附录，中篇小说《高粱殡》发表在《北京文学》

19862

第期。经笔者核对，该小说发表在《北京文学》

年第期，第～页。后附作者后记：“本文可以说

8233

是一部中篇小说，也可以看成是一部长篇小说中的

相对独立的一章，其中某些有悖传统抗日程式的厮

杀场面，并非作者杜撰，而且作者将在今后的小说

8.

根据附录，中篇小说《弃婴》发表在《上海文学》

1987

年。经笔者核对，该小说发表在《中外文学》

2090

2090

了。其中主要原因，不外乎两个方面：从出版社方

面考虑，研究资料集不仅赚不了钱，而且肯定要赔

（7）

注释：

（１）（２）（３）（４）贺立华、杨守森编：《莫言研究资料》，济南：山东

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２年版，第２２页，第３０９页，第３１８页，第３２１页。

（５）徐建委：《〈说苑〉研究：以战国秦汉之间的文献累积与学

术史为中心》，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１１年版，第７页。

（６）解志熙：《考文叙事录：中国现代文学文献校读论丛》，北

京：中华书局，２００９年版，第３页。

（７）杨扬编：《莫言研究资料》（后记），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

２００５年版，第６２４页。

（作者单位：石河子大学中文系、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