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拉沐伦河漂流》——小小的感动

《西拉沐伦河漂流》——⼩⼩的感动

西拉沐伦河漂流

张抗抗

西拉沐伦河来⾃兴安岭南端的湟源河⾕，为商代先民的摇篮。据说

湟源的沙丘若垄似链，形成盆地，泉⽔⾃⾕底沼泽中涌出，万泉竞喷，

汇成⽔泊。上游⽯壁对峙，悬崖叠起，⽔流湍急，轰若雷鸣，有⼩三峡

之称。契丹辽太宗耶律德光及乾隆皇帝，曾寻访沐沦河源头并题诗称

颂。⼏百年过去，西拉沐伦依然奔流不倦、⽣⽣不息。

我见到的西拉沐伦，已是中下游地段。⽔势略减，趋于平缓，灰黄

的河⽔，坦然⾃若地穿过两岸苍郁的灌⽊。河道时宽时窄时隐时现，在

⽔流逐渐加快，如轻⾈过峡，⼀泻数⾥。眼见河⾯朝着前⽅倾斜下

去，形成⽔的梯级坡度。⽔势忽猛，溅起团团浪花，⽔下似乎布满阴谋

诡计，埋伏着⽆数道沟壑岔⼝，路径纠缠纠结，像是隐形的魔⽖，拽着

筏⼦⼀会⼉往左、⼀会⼉往右，全然没有⽅向可⾔。⼈在⽔上，对于⽔

下却⼀⽆所知，那⽔看似温情脉脉，转瞬就凶相毕露。束⼿⽆策地看着

⾃⼰的筏⼦往岸边直冲过去，⼀头插⼊密集的柳茆丛，让粗韧的柳条⼀

根根从头顶掠过，任其拍击鞭打，却⽆从躲避动弹不得。⼏回⼼惊胆

战，⾃以为⼭穷⽔尽，流⽔⽆情，只能任其戏弄摆布了。绝望之中，⽔

下的魔怪突然⼤动恻隐之⼼，那筏⼦似有神助，只⼀个华丽转⾝，⾃⾏

掉头突出重围，卷⼊另⼀股劲流，如同冰上速滑，瞬息间蹿出⽼远。等

到回过神来，⼈已在河的中央——天⾼⽔阔，⽔平如镜，筏⼦稳稳地朝

着下游航⾏，⼀时畅通⽆阻……如此三番四复，每⼀次都在险情绝境中

侥幸脱逃。再⼀次误⼊歧途时，只需坦然⽤⼿轻轻撩开树枝，等着撞击

河岸那⼀瞬的⼒量，将其顶开——旋转——踮脚——凌空——落地时，

我很讶异，⼀直以来，我都习惯⿇⽊的去做各种试卷，然后翻着后⾯的参考答案，⾃⼰给⾃⼰打分，⼼中会因此⽽有⼩⼩

的满⾜，或者沮丧。再优美的语段和在唯美的诗词，于我⼼中，都只是⾼考之前的练习⽽已。或许我是个怎么都来有点感性的

⼈，⼀⽇，语⽂⽼师将这篇⽂章发给我们作为现代⽂阅读的练习时，⿇⽊的⼼却被感动——不是感动于⽂章的内容有多么的感

⼈，⽽是在于它所传达的意念，已经很久没被感动过了吧。

读罢⽂章，⼼微微的有些颤动，也许，很多时候，就如《西》所说的那样，当⼀个⼈的⽆法改变外部世界⽽外⼒⼜⾜够强

⼤是，顺其⾃然才是最好的选择在。“漂流的途中，每⼀滴⽔都是起点；在漂流的路上，每⼀⼨堤岸都可到达终点。” 不是漂

泊，只是漂流。⼀个⼈在路上，只是孤单，却不是孤独。

看过⼀句话：曾经以为你是风筝我是线，不管你飞向哪⾥，我都将是你唯⼀的牵挂。我不奢求唯⼀，只愿你不会忘记我，和

我们在⼀起“相依为命”的⽇⼦，两个⼈在⼀起，两个⼈⼼中⼩⼩的不满和愉悦，抱怨和赞同。只是，你的天空那么⾼那么远，

单薄⽽⼜有限的线撑不起你想飞的⼒量，世俗⽽⼜清⾼的我给不起你想要的感情。我就是这么⼀个⼈，有时候，执着起来要⼈

命，但有时喉，却⼜是那么容易放弃。其实我是真的不想放弃，我只想着，我们可以在⼀起，永远不分开，牵⼿到天涯。我是

不在乎的吗，我是⽆所谓的吗？

我都开始讨厌我⾃⼰了，讨厌我的隐忍，讨厌我的伪装。究竟长⼤是意味着背叛⾃⼰，还是背叛⾃⼰就意味着长⼤？明明⾃

⼰很在乎的⼈与⾃⼰渐⾏渐远，却还要安慰⾃⼰说没有关系，这就是长⼤后所要被上的外⾐吗？成⼈世界的游戏规则，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