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海关文化建设

许宗茂：略论海关文化建设

・

海关文化・

编者按：２０１１年１Ｏ月１５日至１８日，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在北京顺利举行，会上中央委员

会总书记胡锦涛作了重要讲话，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

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并对文化建设作了全面部署。２０１１年１０月２７日至２８

日，海关总署召开了党组扩大会议上，会上于广洲署长传达了十七届六中全会精神，于署长要求

全国海关发挥进出境环节的“文化把关”作用，促进对外文化交流，坚持“文化兴关”，不断丰

富和发展具有鲜明行业特色的海关文化。全国海关要把学习贯彻全会精神作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

期首要的政治任务，深入学习全会精神，深刻领会精神实质，紧密结合海关实际，扎实抓好贯彻

落实。为此，本刊特设“海关文化”栏目，刊发最新的研究成果，希望能够引起广泛的讨论从而

对海关文化建设提供一些借鉴。

略论海关文化建设

许宗茂

摘要：海关文化是指由海关关员和行政管理相对人在长期的海关事务实践过程中积淀而成的习惯、制度、

规则、意识、价值观、态度、动机、信念和情感等，并且海关文化的形成过程和其社会化过程是同一的；分析

海关文化的构成是物质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和精神文化的有机统一；海关文化的特征是历史继承性、物

质依附性和强烈的实践性和创新性，同时兼备精英性和大众性；之后着重分析当前海关文化的发展现状，指出

缺乏群众参与性、缺乏实际指导性、缺乏行业特色性和缺乏延续统一性等四个方面不足，提出海关文化向参与

型、法理型和服务型发展的趋势；最后分别从“人”、“传承”、“融合”和“实践”四种视角，探索海关文化建

设的实践路径。

关键词：文化建设；海关文化建设；海关精神；海关核心价值观

文化是包括人们的风俗习惯、行为规范以及各 问题，从战略上对文化改革发展进行研究部署，响

种意识形态在内的复合体。文化也是衡量一个国家

亮地提出文化强国战略，充分体现出文化对夺取全

文明程度高低和社会兴衰的尺度之一，对于一个民

族而言，文化的功能集中表现为建构民族心理，塑

造民族性格，形成民族传统。①胡锦涛在党的

十七大报告中明确指出：“当今时代，文化越来越

成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越来越成为

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因素”，“要坚持社会主义先进

文化前进方向，兴起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新高潮，激

上海海关学院学报 ２０１２年第１期

关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推动海关建设的一个重

要载体，海关文化建设决不仅仅是组织群众开展文

化活动，要立足于大文化的高度来看待它。”在海

关总署党组扩大会议上，于广洲署长谈到文化建设

工作时明确指出：海关要面对新形势、立足新起

点、抓住新机遇，既要从“大文化”着眼，全面履

（二）区别先进文化和落后文化

什么是先进文化？怎样区别先进文化和落后文

化？很多专家学者对此从不同的方面和不同的角度

做了界定。有的学者认为，先进文化本质上所体现

的就是关于现实社会“应如何”的价值观念。因

此，先进文化必然对现实社会的发展产生巨大的导

职，发挥进出境环节的“文化把关”作用，促进文

化产业发展和对外文化交流，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

向作用。＠还有观点认为“先进文化是人类文明进

步的结晶，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精神动力和智力

发展大繁荣；也要从“小文化”着手，坚持“文化

支持。先进文化是代表时代发展的主流、体现时代

兴关”，在落实“四好”总体要求的实践中，不断

的精神，是一种健康、科学、文明向上的精神生活

丰富和发展具有鲜明行业特色的海关文化。

方式。”④根据对不同学者对先进文化的不同定义

从实践情况看，海关文化的内涵和外延尚未有

的理解，笔者认为，先进文化应该是在一定的经济

确定的说法，更少有站在大文化的视角来建设海关

基础和政治制度基础上产生的，真、善、美的统

文化的先例，这就为研究海关文化、探索海关文化

一

，

建设留下广阔的空间和现实的意义。

是一种既合规律性又合目的性的文化。文化只

有反映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促进社会的全面进步和

一

、

海关文化的概念界定

文化与海关文化是相互联系的，海关文化是社

人的全面发展才能算是先进文化。

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在了解海关文化

（三）认真分析，准确把握海关文化

的含义之前必须先了解文化和先进文化的含义。

许宗茂：略论海关文化建设

关文化之中，都会受到海关文化的影响。

无产阶级的思想体系赢得了世界历史性的意义，是

基于上述对海关文化的思辨，我们可以这样认 因为它并没有抛弃资产阶级时代最宝贵的成就，相

知海关文化：

第一，海关文化并不仅仅是由海关关员创造 展中一切有价值的东西。”②如同列宁对无产阶级

反地却吸收和改造了两千多年来人类思想和文化发

的，而是由海关关员和行政管理相对人共同作用而

文化的认识一样，海关文化作为社会主义先进文化

形成的。海关文化并不只为海关关员所信守，还应

的有机组成部分，也具有历史继承性，它必须对历

该被行政管理相对人所信守。

史上的海关文化遗产进行批判性地继承，取其精

第二，海关文化的形成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

华，去其糟粕，进而才能发展成为符合社会时代要

它是在海关社会化的过程中由海关系统内外的种种

求的海关文化。

因素相互作用而形成的。这些因素包括行为、制

２．体现物质依附性。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

度、行政管理相对人对海关事务的认识、理解和参

一

般地，有什么样的社会经济基础，就会有什么样

与，包括今人对古代海关文化的有效继承，还包括

的上层建筑与之相适应。社会经济基础属于物质的

世界各国海关文化之间的相互借鉴和渗透等。

范畴，而包括海关文化在内的一切文化都属于上层

第三，海关文化是一种具有明显职业特色的社

建筑的范畴，这就说明文化具有物质依附性。海关

会文化。它具有显型元素和隐型元素，也就是文化

文化的物质依附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

现象和文化精神，是物质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

化和精神文化的有机统一。

上海海关学院学报 ２０１２年第１期

４．兼备精英性和大众性。一些认为，海 群众组织协同落实的文化建设组织管理机制，有力

关文化仅仅是海关各级领导干部和先进典型行为范 推动文化建设的顺利开展。＋但不可否认，我们对海

式及其种种制约因素的一种概括，是一种精英文

化。其实不然，海关文化的缔造者不只是领导干部 还存在着诸多问题。

和先进典型，还与行政管理相对人和其他海关事务 １．缺乏群众参与性。，海关文化建设能否取得

参与人有着密切的联系。当然，海关文化的主体是 成效，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是否具有广泛的群众基

海关关员，但是行政管理相对人和其他海关事务参

与人也不是海关文化的被动接受者。海关文化的社

会化过程和及其形成几乎同步。海关文化要想发挥 层海关采取自上而下的方式，缺乏自下而上的沟通

其功能，达到一定的社会效应，就必须渗透到海关 和反馈，员工没有参与文化建设，“闭门造车”设

内部的各个层面和社会的有关领域。因此海关文化 计所谓文化体系，热衷于把文化设计出来，热衷于

又是带有强烈大众化色彩的文化。所以精英性与大

众性的统一，是海关文化的又一特征。随着民主政 关在做海关文化，却忽视海关文化建设中最重要的

治的发展，海关文化的精英性也受到相当大的冲 因素和核心一海关关员，如果得不到广大关员的认

击。民主社会必然要求政治精英要和人民群众密切

联系，这就促使海关文化的精英性向大众性趋近。

三、海关文化发展现状——以基层海关文化建

设为例

对于行业文化建设的系统性研究，海关系统起 是要能够促进海关职能科学规范履行，更好地服务

步并不晚。２００５年，海关总署制定《海关文化建 群众、服务社会，进而推动和谐社会的建设。但是

设纲要（试行）》。随后，全国海关系统开展轰轰烈 在进行文化建设时，有的基层海关目标过于远大，

烈的海关精神大讨论，总结出“忠诚公正，兴关强 内容又脱离实际，对提升文化水平、促进职能履行

国”的海关精神，丰富和充实了海关文化建设的内 提供不了帮助，甚至“南辕北辙”。还有一些基层

涵和外延。经过５年实践，２０１０年，《海关文化建

设纲要》颁布施行，文化建设真正成为海关增强软 知，认为海关文化建设就是做一些宣传、选一些标

实力的重要举措、适应新形势新任务的重要保证。

２０１１年，于广洲署长提出：要坚持以社会主义核 面追求形式化、肤浅化的误区。

许宗茂：略论海关文化建设

成部分，没有把文化建设纳入日常管理活动之中。 势。如果人们不参与海关文化的建设，那么海关文

单位领导一旦更换，因为管理理念和方式的差异或

者有意区别前任领导的需要，原有的机关文化建设

便可能遭遇否定、甚至推倒重来。这样做不仅文化

建设成果难以取得，更会使文化建设变成领导的政

绩工程，挫伤大家参与建设的积极性。

四、海关文化的发展趋势 藉口”。真正实施民主的海关文化，应该是一种海

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

替。了解海关文化建设的背景起因、建设现状，皆

是为了更好地谋规划和把握海关文化的发展趋势和

方向。正如帕斯卡尔（Ｂｌａｉｓｅ Ｐａｓｃａ１）所说：“现在

化必将是海关人员主宰的文化，其民主性、先进性

就缺少必要的监督，海关活动就变成了一言堂，海

关文化就成了一种单一的普遍意志，而“任何不容

置疑的单一美德和普遍意志对个体公民都构成强制

力，它可以成就公民的责任心，也可以成为专制的

关人员与关联民众的意识、观念等相互博弈的结

果。

（二）法理型海关文化是海关工作方针的理性

选择

永远也不是我们的目的，过去和现在都是我们的手

段，唯有未来才是我们的目的。”① 法律的地位：“如果一个国家的法律处于从属地位，

（一）参与型海关文化是海关外部执法环境的

发展要求

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在《法律篇》中这样阐释

没有权威，我敢说，这个国家一定要覆灭；然而，

海关文化不只是由海关人员单方面的行为活动

形成的，而应该是由包括海关人员在内的“行政关

我们认为一个国家的法律如果在官吏之上，而这些

官吏服从法律，这个国家就会获得诸神的保护和赐

福。”③由此可见，柏拉图认为政府应该在法律的

轨道上运行，行政人员的活动应该在法律的许可范

围之内进行。柏拉图的得意门生亚里士多德更加明 众”，包括海关人员、行政管理相对人以及海关事

确地指出：“优良法制的一层含义是公民恪守业已

联民众”的行为共同形成的，这里的“行政关联民

务参与者等与海关事务活动相关的人员；应该是关

乎整个海关体系运行环境的文化，也就是海关文化

的影响力或者社会化过程不只局限于海关系统内 制定得优良得体的法律，因为人们也可能情愿遵从

颁订的法律，另一层含义是公民们所遵从的法律是

部，还包括海关系统的外部环境。在一定程度上，

海关文化应该是一种民众参与型文化。 我国传统的伦理型文化，是建立在以宗法血缘为纽

政治参与是指公民自愿地通过各种方式参与社 带的家庭关系之上的，是一种典型的人治文化或者

会政治活动，并以直接或间接的方式影响政治决策 可以称之为官治文化。在中国的传统封建行政文化

坏的法律。”④换言之，良法应该得到普遍的服从。

中，国家的运行和政府官员的行为不是服从法律而

的行为。在现代社会，政治参与不仅仅是公民表达

各自政治态度的需要，而且也是政治体制得以有效 是唯权是听、唯上是从。法家虽然主张法治，但是

运作的重要条件。因此学术界通常把政治参与的质

量和程度作为衡量政治民主化和现代化程度的一项 下，众人之下”的国器。⑤法家的法治的对象不是

上海海关学院学报 ２０１２年第１期

也不断发展，文化也随之发展。随着“依法治国”

治国方略的制定，法理型文化产生了。①

五、海关文化建设之路径探索

（一）重视素质建设——以“人”为视角

法理型文化，是相对于传统的文化而言的，是

现代文化的一种必然的发展趋势，它强调法律至 提高公务员素质是提高行政效率的关键举措，

上，包括两方面的涵义：一方面，行政主体树立法

律至上观念，即自律机制在保存合理性的同时，应

得到以健全法制、依法行政为核心的他律机制的约

束，并最终使他律机制代替自律机制并居主导地

位；另一方面，政府对社会的管理应以制定并执行 群众所想，为民众谋利，才是我们应取的人生价值

法律为核心，严禁没有任何法律依据的任意干预，

大力普及行政法治化原则。它是行政管理科学化、 应该成为每个海关关员自身修养的座右铭。

程序化、法制化的文化体现。②由此可见，法理型

文化的实质就是依法行政。海关作为行政执法机

关，依法行政是海关工作的基本准则和生命线，这 到三个境界：第一是提高水平；第二是追求理性；

无疑是法理型海关文化社会化的结果。

（三）服务型海关文化是构建服务型机关的客

观需求

１．提高成员的个体素质

也是构建与服务型机关相适应的和谐海关文化的要

求。

一

是品格修养。中国古代有立功、立言、立德

之说，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对待“名、利、权”。为

观。“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更

许宗茂：略论海关文化建设

和方法深信不疑。①在着力构建和谐海关文化的今

不可能具有并行使某项职权。第二，法律优先原

天，加强高效的海关公务员团队建设具有重大的现

则。在已有法律规定的情况下，任何其他法律规

实意义。第一，加强高效的海关公务员团队建设，

范，包括行政法规、地方性法规和规章，都不得与

能够降低行政成本，提高行政效率；第二，加强高

法律相抵触；如果法律已对某事作出规定，那么其

效的海关公务员团队建设，可以充分发挥团队优

他规范的规定都必须服从法律。第三，依据法律原

势，汇集团队的智慧、经验和创造力，快速而有效 则。海关的行为必须有法律依据。依法行政行为不

地实现行政目标；第三，加强高效的海关公务员团

仅要求海关根据法律和法律的授权制定规范，还要

队建设，能够提高信息的集成性、流通性和共享

求海关在作出具体行政作为时，必须依据法律。第

性，从而提高行政决策的速度和正确性；第四，加

四，程序公开原则。该原则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

强高效的海关公务员团队建设，可以促进海关对宏

是行政行为、行政过程和行政结果公开；二是行政

观经济发展变化的反应力和适应能力，是促进开放

行为中涉及到的文件、资料、信息情报公开。

型经济发展的必然要求。 ３．借鉴道家思想，构建有限型海关文化

（二）批判继承传统政治文化——以“传承”

道家崇尚自然，主张清静无为，无为中有为，

为视角

“无为”是《道德经》中的重要概念，如第三章中

１．吸收儒家“贵・和”思想，营造和谐的内 载：“为无为，则无不治”，意为按照道和自然规律

外执法环境

而为，则没有不能治理的（天下大治）。道家的

“贵・和”思想，是中华民族悠久的文化传统，

上海海关学院学报 ２０１２年第１期

主义的机遇。所以我们要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

是、与时俱进，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本质和精髓，善

过制度的完善和体系的健全，增强基层海关文化建

设的延续性和统一性。

２．丰富基层海关文化建设的外在形式。面对

目前一些基层海关文化建设目标过于远大，内容又 吸收异质文化，积极应对文化全球化的冲击与挑

脱离实际的误区，要采取各种丰富文化建设的途

径，切实改变文化建设曲高和寡的现状，丰富载体

创形式，在活动主题上求新、在活动形式上求新、

在活动范围上求广，真正调动起广大关员参与和建

于发展自己，扬长避短。在全球化进程中，批判的

战，是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海关文化必须面对的课

题。

（四）立足海关职业特色——以“实践”为视

角

１．海关文化建设与海关党的建设、思想政治

工作密切相关，也就是说，要在海关文化建设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