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管理十大流派简述与评价 (2)

战略管理“十大学派”简述与评价

1998年，明茨伯格对前人的工作进行了分析和归纳，总结出企业战略研究

方法论的十大学派是：设计学派、计划学派、定位学派、企业家学派、认知学派、

学习学派、权力学派、文化学派、环境学派以及对前面九个学派进行组合的构造

学派。十大战略学派从不同的视角出发给出了不同的回答，但各执一词，难以统

一起来。

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些战略学派也曾盛极一时，成为主流。20世纪70年

代，设计学派和计划学派是主流：80年代到90年代初，定位学派是主流。在达

到声誉的顶峰之后，这些学派又逐渐走下坡路。而除构造学派的后面六个学派从

80年代以来虽然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但其可操作性低，仍无法成为主流。这种

“各领风骚若干年”的现象其实也不奇怪，它说明三点；(1)战略的形成很复杂，

不是那么容易弄清楚；(2)人们对战略的认识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由浅入

深、由表及里、由局部到全局的过程，即使是现在，这个认识过程也还远远没有

结束：(3)随着时代的变迁，环境发生了变化，这可能超出了战略学派的适用范

围，因而某些学派可能会显得过时。

(1)设计学派

设计学派是典型的深思熟虑型战略学派，认为战略制定与实施是两个分离的

过程，环境稳定，目标明确。该学派的代表人物是塞兹尼克、安德鲁斯和纽曼，

认为制定战略就是确定其自身条件与所处环境之间的匹配，基本模型是SWOT，

即分析组织的优势、劣势，以及所处环境的机会和威胁。前提条件是：(I)战略

形成是一个有意识的、深思熟虑的思维过程；(II)首席执行官就是战略家：(III)

战略制定与实施是两个分离的过程，战略家制定好一套完整的战略后交给其他人

去执行；(IV)战略形成的模式应保持简单。该学派没有明确的学科基础，但类似

于建筑学。

比较机器隐喻的特征可以认为，设计学派在一定程度上采取了机器隐喻，战

略家把组织当成机器，其战略思维具有机器隐喻的特征。采用设计学派的组织往

往是比较正规化的机构，这一点与机器隐喻也相吻合。

不足：该学派没考虑何时制订、如何制订、何时停止战略，该学派将战略贯彻与

执行分离。这一阶段既没有“学习”的过程（比如从错误中学习），也没有反馈

的过程（因为战略由CEO制订，然后交付执行者实施），优势与弱点在未经试验、

实践之前就无法明确获得。

贡献：该学派的“报信观点”和著名的“SWOT”分析法作出了巨大贡献，意义深

远。

(2)计划学派

计划学派最有影响力的代表作是安索夫于1965年出版的《公司战略》。其核

心思想是“正式化”，即正式化的程序、训练和分析，训练有素的计划人员是战

略制定者，CEO变成了批准战略的橡皮图章。基本模式是：采用SWOT分析，分

解成清晰的步骤，用大量表格和分析技术来论述每一个步骤，用图表画出整个流

程。计划学派的前提条件与设计学派的差不多，核心假设是：分析能产生综合；

战略产生于一个受控的、有意识的正规划过程；该过程被分解成清晰的步骤；通

过细致的目标、预算、程序和计划来实施战略。其学科基础是工程学，显然，计

划学派的艺术性少于设计学派。

计划学派与机器隐喻的符合程度更高，强调正规化、程序化、各个组成部分

的有效性和控制，要求环境稳定，目标明确且可分解，这种战略思维方式具有明

显的机器隐喻的特征。正规化、部门化的大型机构往往采取计划学派来制定战略，

组织结构符合机器隐喻的特征。

缺陷：计划的过程只注重使战略以某种可接受的方式确定下来，而对真正的战略

选择没有多大发展、计划忽略了战略的组织要求与结构要求，或曰，计划对外部

环境关注太多而对组织内部情况关注太少、计划依赖于对事物单个点的预测，而

使其面上的基础可能发生偏。

贡献: 对于设计学派那种松散的战略形成框架，计划学派则列出了一系列精心设

计的步骤和必须考虑的因素。

(3)定位学派

哈佛商学院的波特是该学派的代表人物，他将产业组织经济学的方法引入战

略研究，提出企业战略的目的是为了获得高于平均水平的利润，影响企业赢利能

力取决于五种竞争力量：新加入者的威胁，供应商的议价能力，顾客的议价能力，

替代品的威胁和各竞争企业间的竞争。由此发展了成本领先、差异化和集中化经

营三种战略。定位学派将战略分析的重心由企业转到了行业，强调外部环境的重

要性。其学科基础是产业组织理论。

定位学派的情况比较复杂，一方面，它强调深思熟虑的分析计算，分析家是

战略制定者，要求环境稳定且可预测，这种战略思维具有机器隐喻的特征；正规

化、部门化、全球化的大型机构倾向于采用定位学派，组织结构符合机器隐喻的

特征。另一方面，该学派认为，战略就是根据五种力量的强弱在竞争的市场中找

到合适的位置，要求组织适应外部环境，强调外部环境的作用，其战略思维又具

有有机体隐喻的特征。

定位学派认为企业在制定战略的过程中必须要做好两个方面的工作:一是企

业所处行业的结构分析;二是企业在行业内的相对竞争地位分析。

贡献：在制定战略时给出了分析的一种优先顺序，使企业可以在行业的范围内系

统考察所面临的机会和威胁，合理选择适用的战略。此外，定位学派将战略分析

的重点第一次由企业转向行业，强调了外部环境的重要性，并且为战略的选择过

程提供了诸如公司地位、行业吸引力矩阵、价值链分析等极为有用的分析技巧，

有效地指导了企业的实际经营活动

缺陷：战略制定贯彻分离；破坏战略学习；过分依靠硬数据；制定过程过分正式

化等。

以上三个学派都是以理性丰义为基本特征的。关心的是企业战略应该如何被

设计或计划出，是规范性的。它们曾被企业奉为神明。但以后又受到丁冷遇。在

反思中，不带有那么强列理性主义色彩的描述性学派得到了重视。

(4)企业家学派

该学派的核心概念是远见，战略是形成于企业家头脑中的远见，是一种长期

的方向感，领导者的战略直觉是至关重要的。在总体思路上是深思熟虑的，在具

体细节上是随机应变的。

该学派强调远见和洞察力，它没有特别明显的系统隐喻与之对应。

但采用企业家学派的企业的组织结构往往比较简单，可塑性强，规模较小，灵活

易转向，与有机体隐喻相符合。所以可以认为，企业家学派的战略思维在一定程

度上与有机体隐喻有关。

贡献：该学派为处于困境中的组织也需要远见者指点迷津。另外，处于不断进步

的小企业同样需要这种有远见的企业家的领导能力。

缺陷：企业家学派使用的研究方法是很危险的，它是以企业家个人的健康和幻

想作为赌注，企业家的个人能力被过分夸大了。

(5) 认知学派

该学派吸收了心理学的观点，认为决策中应考虑非理性因素，战略是心智对

前景的展望，战略形成是发生于战略家心里的认识过程。有限理性是其基本概念。

强调战略形成的心智的、突现的性质。其学科基础是心理学。

认识学派认为如果要去具体了解战略的形成过程，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去研究

战略家的思想。认识学派存在两个分支，其中一派倾向于实证主义，认为知识的

处理和构成是产生某种勾画世界的客观想法的成果；而另一派认为所有的认识都

是主观的，将战略作为一种对世界的解释。如果说偏向客观的一派认为认知是世

界的一种再创造；而主观一派则认为认知本身创造了世界。认识学派是沟通较为

客观的设计、计划、定位和企业家学派与相对主观的学习、权利、环境以及构造

学派的桥梁。

贡献：认识学派探讨了认识过程和认识特征对战略形成的作用。它提出，战略

实质上是一种直觉和概念，战略的制定过程实质上是战略者的认识过程。其提醒

我们战略家在认识风格上存在很大的差异性，这会对他们追求的战略产生重要的

影响，我们如果了解战略形成过程，最好了解人的心理和大脑。

不足：对战略管理研究的贡献却是极为有限。

(6)学习学派

该学派认为，外部环境纷繁复杂，具有根本的不确定性，所以预先制定的深

思熟虑的战略往往会失效。战略是个人和集体学习的结果，是一个应急过程，无

论是作为组织内部的过程还是作为组织外部环境中本身的行为，领导的任务就是

管理战略的学习过程。该学派是渐进主义的信奉者。其学科基础是数学的混沌理

论并与教育与心理学中的学习理论有关。

学习学派认为环境是复杂动态的，战略在不断的学习中形成。学习型组织的

结构一般采用扁平化或网络化，分权的前提是各分散单元具有自主的决断能力和

应变能力，重视积极的学习，而不是消极的适应。将学习学派的主要思想与大脑

隐喻的特征相比较可以认为，学习学派采用了大脑隐喻。另一方面，学习学派也

可以使用流动与转变隐喻，其战略思维中包含了一些系统复杂性的思想。

贡献：战略是一个共同学习的过程，企业在学习过程中理解和制定战略。

不足：可能导致战略的分散问题，比如没有战略、抛弃正确的战略、学习的无目

的性等。

(7)权力学派

该学派认为，战略的形成是与权力有关的政治斗争的结果，各利益团体利用

权力和手腕，在冲突、协商、合作、讨价还价中形成战略。权力和政治使战略形

成具体化。其学科基础是政治科学。

权力学派将战略形成看作是一个受到权力影响的过程，它强调权力和政治手

段应用于战略谈判以利于获得特殊利益。这一学派存在两个分支，即微观权力和

宏观权力。微观权力是用来应付组织内部的政治对策；而宏观权力关心的是组织

对权力的应用。

贡献：权力学派将权力和政治引进战略形成过程。在很多情况下，组织或多或少

会受到政治和权力因素的影响，如在重大变革时期，权力关系中的重大变化也必

然发生，在冲突出现时，许多组织成员拥有权力并有促进自身利益的倾向。

缺陷：该学派过于过分集中在联盟分裂和局部问题上，权力学派可能忽视正在形

成的战略模型。

(8)文化学派

文化学派着眼于共同利益，认为战略形成过程决定于组织的文化力量及价值

观念，战略是集体对前景的展望，比较关注文化在保持战略稳定性方面的作用。

其学科基础是人类学。

文化学派认为，战略制定过程是集体行为的过程，建立在由组织成员共同拥

有的信仰和价值观之上；战略采取了观念的形式，以组织成员的意愿为基础，表

现为有意识的行为方式；由于存在共同的信仰，组织内的协调和控制基本上是规

范的；战略的变化不会超出或违背企业的总体战略观点和现存文化。

缺陷：是其概念的模糊性，此学派的一个危害是可能阻止组织的必要改变。

贡献：文化学派引入了社会过程中的重要的集体思维，确立了组织风格与个人风

格的同等地位，有利于建立整体观念。

(9)环境学派

环境学派把环境当作战略形成过程中真正的主角，环境居于主导地位，认为

组织必须适应环境，否则被淘汰。领导由此变成一种被动的因素，领导者的任务

是观察环境的变化，并使组织保持完全与之适应。其学科基础是生物学、社会政

治学。

环境学派信奉“适者生存”，强调环境在战略形成过程中的主导作用，企业

处于被动适应的地位，这种战略思维方式与有机体隐喻相符合。

贡献：突出了外部环境在战略管理中的重要地位。

不足：放大了环境在战略管理中的作用。在环境学派中，环境和领导以及组织一

起列为战略形成过程中的三个中心力量，并且领导和组织从属于外部环境，环境

居于支配地位了。

（10）结构学派

代表人物及著作有：Chandler、普拉迪普·坎德瓦拉，亨利·明茨博格，米

勒《“里卡洛斯”的悖论》。结构学派认为：组织可被描述为某种稳定结构；这种

结构可被偶然因素影响向另一结构的飞跃；结构转变有某种周期；战略最后采取

的模式都是依自己的时间和情形出现。结构学派给战略形成带来了秩序，尤其是

有众多的文献和实践活动。认为战略管理的关键就是维持稳定，或者至少大多数

时候是适应性的战略变化， 但会周期性的认识到转变的需要，并能够在不破坏

组织的前提下管理混乱的转变过程。相应的战略制定过程也就既可以是一种概念

性的设计或者正规计划，又可以是系统分析或者领导的远见，也可以是共同学习

或者竞争性的权术，集中表现在个人认识、集体社会化或者是简单的对环境的反

应，但每一种都有自己存在的时间和自己的内容。换句话说，这些战略形成的思

想学派自身就代表了特别的结构。

贡献：结构学派提供了一种调和不同学派的方式，认为不同学派都有自己的时间、

自己的位置，为战略管理的研究带来了秩序。“选择合适的结构程度是一种复杂

的平衡行动，经理们即必须避免平庸和避免结构太少的混乱，同时还不能过于迷

恋结构。

不足：忽视混乱世界的细微差别，而不能真正深入揭示出事物之间的复杂关系

参考文献：

【1】简兆权.李垣．战略管理的演进与发展趋势．科学管理研究．第1 7卷第3

期，1999年6月;

【2】战略管理学中设计学派分析-以中小企业为例;

【3】钟映竑. 企业战略研究的系统方法论探讨.2004年5月；

【4】张向前. 西方企业战略管理学派评析.2006；

【5】杨建梅. 企业战略研究方法论的综合集成与创新——概念框架与初步的理

论假设.2001年12月；

【6】战略历程—战略管理十大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