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与十世班禅的友谊

史海观澜

首次见面

共产党的政治主张，听到周恩来的名字，了解

1949年8月，十世班禅在塔尔寺坐床时，

周恩来的政治风范、杰出才能、高尚人品的。

刚刚12岁，但他已经听说过周恩来的名字。

他是通过堪布会议厅知道周恩来的。班禅堪布

会议厅（简称堪厅），系藏语音译，意为“寺

院或扎仓的宗教首领”，是班禅召集随从人员

决策议事的权力机构。九世班禅在世和圆寂

后，堪布会议厅都存在于国民党首都或临时首

都，一方面与当时的政府保持联系，另一方面

了解政治局势和政治人物。共产党的一系列政

治主张以及周恩来的政治风范，为堪布会议厅

所了解。还处于少年时代的十世班禅就是通过

堪布会议厅办事处处长的詹东·计晋美，得知

12岁的十世班禅内心已经有了对周恩来的敬

仰之情。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堪布会议厅

立即召开会议并一致向十世班禅提出拥护中

国共产党建立的人民政府的意见，班禅立即接

受并马上指令已经撤回到塔尔寺并担任堪布

会议厅委员会委员的詹东·计晋美，以班禅额

尔德尼·确吉坚赞的名义致电毛泽东主席和朱

德总司令，拥护中央人民政府，并且表达了在

共产党领导下实现祖国统一的愿望，提出：“今

史海观澜

藏指日可待”；致电彭德怀副总司令，1951年4月27日，班禅额尔德泽东主席在中南海怀仁堂接见西藏

要求“领导义师，解放西藏，肃清叛尼·确吉坚赞率领堪布会议厅的僧俗地方政府和谈代表和班禅一行。班禅

国分子，拯救西藏人民”。官员一行45人抵达北京。当天晚上，向毛主席献了哈达，赠送了锦旗、金

新中国成立时，西藏还没有解周恩来即设宴款待班禅一行。盾、长寿铜像、银曼札、藏香及其它

放。为了实现民族团结和祖国统这是十世班禅第一次见到周恩珍贵礼品。当晚毛主席举行盛大宴

一，毛泽东制定了和平解放西藏的方来总理。虽然双方年龄和经历、信仰会，班禅在发表的祝酒词中说：“多

针。1950年昌都战役后，十四世达赖悬殊极大，但周恩来的睿智、风度、少年来没有解决的中国内部的民族

喇嘛接受中央人民政府关于和平谈谦逊、真诚让班禅发自内心地敬佩。问题——西藏问题，在毛主席领导下

判的意见。1951年4月，西藏地方噶班禅虽然年少，但由于从小受到经师胜利地解决了。和平解放西藏是中国

厦政府派阿沛·阿旺晋美为西藏地方的指点，懂得礼仪，因此待人接物落各民族大家庭的一大喜事。中央人民

政府的首席代表到北京谈判。中央人落大方，彬彬有礼。首次见面，双方政府、达赖和班禅三方面的团结，只

民政府为了顺利实施和平解放西藏就相互留下非常好的印象。在这次宴有在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领导下

政策，特别邀请十世班禅也于这年4会上，周恩来总理与十世班禅进行了才能实现。”在北京，周恩来还按照

月来北京，共同协商和平解放西藏大长时间交谈，二人谈得十分融洽。周十世班禅的意愿，共同商量了他返抵

计。此时的十世班禅虽然年少，但他恩来专门安排班禅参加1951年五一塔尔寺和之后的返藏之事。

诞生在藏族贫苦家庭，深切了解藏族节庆时在天安门城楼上见毛泽东主

下层生活状况和广大藏族群众维护席。毛泽东的接见使班禅十分激动。

他接到邀请后，十分高兴，立即回电的国家情况，周恩来安排班禅赴天

表示接受邀请，赴京的一切准备工作津、上海、杭州等地参观。6月，中新中国成立后，中共中央和中央

也很快。4月19日十世班禅赴京途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达成《关人民政府非常关心达赖和班禅的团

中路过西安，向前来迎接的中共中央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这个结，谨慎而又公正地处理达赖的噶厦

西北局、西北军政委员会负责人习仲协议中包含了坚决主张维护祖国统和班禅的堪厅之间的历史问题，做了

勋明确表示，我此行就是“要坚决拥按照班一的班禅和堪布会议厅的重要意见，很多和解工作。在此过程中，

护中央人民政府的正确领导，决心与在具体政策中也凝聚了班禅等人的禅意愿，协助他返回西藏，并在西藏

西藏各界爱国人士一道，为西藏的解智慧。6月23日，举行协议签字仪与达赖会见，是中央人民政府实现

放和藏族人民的团结而努力奋斗”。式。次日下午，在周恩来安排下，毛达赖和班禅进一步和解的重大步骤

中华民族大家庭统一的意愿。因此，为了让班禅更多了解新中国成立后

返藏之前

和关键措施。周恩来对于班禅返藏十

分重视，决定中央人民政府全力帮助

班禅返藏。周恩来对于班禅返藏的行

程、安全、健康、生活的关心，到了

无微不至的程度。

班禅返藏，主要是做维护祖国统

一反对分裂的工作，同时实现达赖和

班禅、噶厦和堪厅之间的团结，以达

到藏族内部和解的目的。因此，班禅

返藏之前，周恩来就预先考虑好了要

保障班禅的较高地位，给予他很大权

力。周恩来提议、毛泽东和中共中央

决定成立西藏军政委员会，作为成立

西藏自治区的过渡。军政委员会主席

由中央的一位领导人兼任，达赖、班

禅、西藏工委另一位负责人同时担任

◆１９５１年４月２７日，班禅一行抵京，周恩来、朱德、聂荣臻、郭沫若等欢迎班禅

抵京。当晚，周恩来设宴接风洗尘。

2019第02期│《党史博采》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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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弹药。

按照周恩来分梯队入藏的指示，

1951年8月28日，由堪布会议厅代

表札萨(该厅最高文员)计晋美和范

明、慕生忠(原西北军区政治部民运

部长)带领一部分人组成先遣部队从

西宁前往拉萨，算第一梯队。他们于

12月1日到达拉萨，同张经武、张

国华和谭冠三等会师。12月19日中

共西藏工作委员会宣布成立，委员包

括张国华、范明、牙含章等11人。

第一梯队到拉萨后，即由计晋美

代表堪布会议厅与西藏地方政府商

◆周恩来与十世班禅。

议班禅返藏的有关事宜，主要就恢复

班禅的职权和地位，归还他原辖地区

等问题进行讨论。中共西藏工委参加

讨论。果然，工作很顺利。达赖和噶

厦同意堪布会议厅的意见。达赖还专

门致电班禅表示欢迎他返藏，并同意

班禅和护送部队进抵西藏境内以后，

沿途由西藏地方派“乌拉”（即差役）

解决运输问题。班禅复电致谢，同时

地区僧俗官员和群众发电报，要他们

各项准备工作，号召他们在准备过程

中和达赖的官员搞好团结。

按照周恩来的意见，成立了“班

禅行辕入藏工作委员会”，共200余

人，作为第二梯队入藏。为了保护他

们，不仅在解放军中抽调军事素质最

好的人员组建成特殊部队，还在青海

招募政治可靠身体素质好的藏族青

年，护送班禅行辕的人随人民解放军

西北入藏部队进藏。为了保卫工作的

方便，将“班禅行辕入藏工作委员会”

编入18军独立支队。第二梯队于12

月初到达拉萨，与噶厦协商后确定了

把扎什伦布寺归还班禅方面和十世

班禅返藏时间。

在这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后，第三

梯队，即班禅返藏大部队于1951年

12月向西藏进发。12月12日，班

副主席。班禅担任西藏军政委员会副位没有考虑到的许多问题，周恩

主席，确立了他在西藏的重要地位。来也考虑到了。例如，将来护送班禅

一路充满危险。周恩来深深了解这一做的是必须马上准备驮畜和粮秣。周

点，作出指示，我们要保证班禅返藏恩来特别交待：“你们行动时，要和

绝对安全，万无一失。中央统战部经西南进藏部队通电报联络，可以找杨

过反复研究，决定调中共西北局统战尚昆另要一份密码。出发后，第

部长汪锋、在西北局担任重要领导职一梯队即归18军指挥。进藏以后，

务的范明和牙含章负责筹备这项工可能统一归西南局领导。”按照加强

作。三人专门前往北京，同中央统战西藏工委的意见，中央统战部决定，

部部长李维汉—起商议有关事宜。周尚在北京筹备护送班禅入藏的牙含

由西北军政委员会派代表驻班禅行委成员。

辕，并护送班禅返藏。周恩来还指在周恩来亲自过问下，护送班禅

示，班禅返藏，要给他配备一个警卫返藏的准备工作虽然紧张，但各方面

营；事先要对班禅行辕中国民党派进考虑得都非常细致。物资方面的筹备

班禅返回西藏工作，实际上由中央静仁和已任中共西藏工委成员的牙

班禅返藏，路途遥远而又艰辛，进藏时，可以分为若干梯队，现在要

向班禅原属以班禅堪布会议厅名义，

积极做好欢迎班禅回扎什伦布寺的

恩来考虑，为了达赖和班禅的团结，章、萧生二人也受命担任中共西藏工

去的特务进行清理。周恩来还决定，工作，主要由中央民委办公厅主任杨

直接负责，直接过问。李维汉向汪、含章、萧生负责，并由中共西北西藏

范、牙三位讲了周恩来的意见，工委统一筹办。由于有政务院的支

三人立即开始筹备班禅返藏工作。持，在北京需要采购各种物资，配备

1951年1月31日，周恩来专门接见武器弹药，组织医疗队、电台和电影

了汪锋、范明、牙含章等人，周恩来队等，只要到各部门去一讲，马上就

指示，中央答应班禅的事必须尽快办能得到解决，并且拨付数量足够质量

完，派干部和卫队等事必须3月底前最好的物资。经过筹备，为班禅行辕

办完。周恩来还与他们共同商量护送特制了活动房子，购买了马骡、驮牛，

班禅返藏的筹备工作，具体安排的细购置了帐篷、炊具、粮秣等。武器装

节，周恩来都问到了。汪、范、牙三备调来的是当时解放军中最好的枪

30《党史博采》│2019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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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在塔尔寺致电毛泽东，强调:“在畜运输，因此需要大量的牛马骆驼。

您的英明正确的领导下，使好多年来独立支队向甘肃民勤等县的农牧民

没有也不可能解决的西藏问题获得租用了约3万余峰骆驼，组织了庞大

了解决。这不仅使全国大陆胜利统的骆驼运输队。向青海都兰县等地的

一，而且拯救了西藏民族与西藏人民蒙古族和藏族牧民租用了约8000头

于苦海，走向光明幸福的大道。”12牦牛。另外，还调拨了4000余匹军

月19日，班禅和堪布会议厅人员从马，供所有人员骑乘。由于是长途行

西宁正式启程前往西藏。青海各界在军，所以每人要配备两匹马，并备有

西宁城的西门外搭上帐篷，按藏族的200头骡子，专供抬担架使用。

仪式，举行了隆重的欢送十世班禅大班禅返回西藏之路，艰险异常。

师启程返藏大会。中共西北军政委员仅仅过唐古拉山的短短几天，部队

会主席习仲勋和青海省人民政府、省招募的拉骆驼的老乡就牺牲了几十

军区领导人，塔尔寺的喇嘛与西宁市人，还有好几位干部也牺牲了，骆

汉、回各族各界市民共约１万余人参驼、马和牦牛损失近一半，其中，骆

行辕的全体官员、护送部队分乘多辆禅在路上走了将近4个月，行程近

汽车，从西宁出发。2000公里。1952年4月，班禅大师

周恩来为了做到护送班禅返藏平安抵达拉萨，受到拉萨各族各界

万无一失，决定护送部队要加强配僧俗群众和驻藏人民解放军官兵的

置。护送班禅进藏的部队共约2000热烈欢迎。当日下午，班禅在布达拉

人，对外的正式称呼是中国人民解放宫日光殿拜会达赖，进行了长时间

卫生部派遣的医疗队、文化部派来的意义的会见，标志着两位宗教领袖

电影摄影队、西北军区调拨的通讯电之间的长期隔阂消除，也为藏族内

包括官员、家属和卫队等，共400多的基础。在此过程中，周恩来对班

人。这么一支庞大的队伍，所需物质禅的关怀无微不至，为他的安全花

非常可观。由于当时公路只通到青海费了大量心血，班禅对此十分感动，

中部的香日德，在这以后只能使用驮直到晚年仍然牢记不忘。

肝胆相照

1954年，班禅当选为全国人大

代表。他于9月到达北京时周恩来亲

自到北京火车站迎接，并于次日在中

南海紫光阁举行宴会欢迎班禅。班禅

在宴会上再次表达了他维护祖国统

一的立场和对中共领导人十分敬佩

的心情。在第一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

上，班禅当选为一届人大常务委员。

12月25日，班禅在全国政协二届一

次会议上被选为全国政协副主席，时

年16岁，是最年轻的国家领导人。

周恩来在第二届全国政协会议上当

选为主席，由此，二人在全国政协内

部又有了一层“同事关系”，朋友加

同事，维护祖国统一的共同意愿和相

交相知，使二人在工作中配合默契，

关系更近了。1955 年3月9日，国

务院第七次全体会议在周总理主持

下通过了《国务院关于成立西藏自治

区筹备委员会的决定》，班禅任第一

副主任委员。当日，周恩来陪同毛泽

东主席到畅观楼看望班禅。班禅离京

返藏前的3月10日，周恩来举行宴

会为他送行，并对维护祖国统一这件

大事多有嘱托。

班禅返藏后，主要工作是筹备建

立西藏自治区筹委会。班禅和周恩来

虽然相隔万里，但由于二人肝胆相

照，配合也十分默契。班禅按照周恩

来的嘱托办事，有重大事项通过驻藏

部队反映或直接向中央人民政府反

映都可以，班禅本人也与周恩来个人

保持联系。当时西藏的情况很复杂，

筹备工作遇到了许多困难和挫折，也

存在着尖锐复杂的斗争。在此过程

中，年轻的十世班禅以大局为重，以

民族利益为重，表现出稳健的从政作

风和高尚风格，在保证西藏稳定、维

护祖国统一、反对分裂方面起到了别

人不可替代的中流砥柱作用。有人形

加了大会。会后，班禅大师及其亲属、驼死了近一万峰。独立支队护送班

军第18军独立支队，包括进藏干部、的亲切交谈。达赖和班禅具有历史

台以及警卫部队。班禅行辕的人员，部团结和祖国统一奠定了非常重要

◆周恩来总理宴请十世班禅和帕巴拉·格列朗杰。

容，班禅当时就是西藏的“定海神

2019第02期│《党史博采》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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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作出了重大贡献。按照中央人

民政府安排，班禅于4月5日到达拉

萨，主持自治区筹委会工作。西藏稳

定后，班禅于4月14日到京出席全

国人大二届一次会议，当晚周总理设

宴欢迎。全国人大二届一次会议选举

班禅为全国人大副委员长。会后班禅

即返回拉萨，与中共西藏工委密切配

合，开展西藏民主改革。西藏民主改

革顺应了广大农奴翻身解放的愿望，

进展非常顺利，9月即完成了民主改

革任务，由此，西藏从农奴社会跨入

社会主义社会。在此过程中，班禅立

◆１９５５年３月１２日，班禅离京返藏，周恩来为班禅送行。

下了重大功绩。西藏大局稳定后，班

禅飞抵北京，参加建国10周年庆祝

活动。他到京当晚，周恩来即设宴欢

迎。10月14日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

次会议听取班禅关于西藏工作的汇

报。10月21日，全国政协和北京市

政府联合举行会议，邀请班禅讲话，

介绍通过西藏平叛和民主改革，推翻

农奴制取得的伟大胜利。平叛胜利和

民主改革成功，彰显了周恩来与班禅

之间肝胆相照关系的重大意义。

针”。由于班禅和进藏解放军的密切大会时，在印度的一小撮分裂主义

配合，西藏自治区筹建工作得以顺利分子对他多方拉拢，企图煽动他背

由陈毅率代表团前往西藏祝贺。1955心坚定不移，于1957年1月毅然摆

年4月22日，西藏自治区筹委会成立脱分裂主义分子干扰，乘飞机先期返

大会在拉萨隆重开幕，班禅发表了重回拉萨。周恩来对班禅的这种大义十

要讲话，陈毅在大会上发表讲话，毛分赞赏。1959 年3月，在国内外分

泽东主席、刘少奇委员长、周恩来总裂主义分子煽动下，发生了拉萨叛乱

理和中央有关部门分别发电报祝贺。和达赖出走事件。当月，周恩来发布

开始努力学习汉文，短时间内即可阅部队讨伐叛国集团。叛乱被迅速平

读汉文，有了这个前提，他又进一步息。3月28日，周恩来再次发布命

学习了中国历史、中国共产党史、领令，解散西藏地方政府，由西藏自治

袖人物的革命斗争史等，思想水平有区筹委会行使西藏地方政府职权，并

了极大提高。此时的十世班禅虽年仅任命班禅为筹委会代主任。在平息拉

18岁，却已经是一位比较成熟的政治萨叛乱的同时，周恩来拟定了《中央

在周恩来身上学到了很多优良品德革的若干政策问题的指示(草案)》，

和作风有重要关系。1982年7月17提出：“中央认为在这次平息叛乱的

日班禅在拉萨干部大会上深情地回战争中，必须同时坚决地放手发动

忆周恩来对他的教诲、二人之间形成群众实行民主改革。”决定“边打边

的亦师亦友关系，以及他在周恩来帮改”，逐步推行民主改革运动。班禅

助上迅速成长的经历，说：我是在周坚决拥护这一方针，在周恩来发布命

培养和关怀下长大成人的。我的一切恩来，表示坚决拥护国务院解散西藏

同共产党的关怀是无法分开的。地方政府和平息叛乱的命令，并在实

1956年11月班禅在印度新德际工作中始终与周恩来密切配合，为

里参加释迦牟尼涅2500周年纪念平息叛乱，保持西藏稳定，维护祖国

槃

进行。筹委会成立前，周恩来提议，叛祖国。但是班禅维护祖国统一的决

班禅返藏时即按照周恩来期望，命令，责成中国人民解放军西藏军区

特殊保护

西藏民主改革不久，全国范围发

生了“左”的错误，西藏也受到影

响，在合作化、人民公社化、草原建

设、农田基本建设，以及民族、宗

禅是1959年参加完建国10周年庆典

后到外地访问过程中了解到这些问

题的。他1960年1月参观结束回京

后，于1月25日直接向周恩来反映

所了解的情况和自己的意见。周恩来

明确肯定：班禅的“出发点是好的”，

指出：我们之间要有一个基本信任。

互相信任，才好交换意见，在我们之

间不要有隔阂，这很重要。

此后，班禅在到各地参观访问、

家了。这与得到周恩来的言传身教，关于在西藏平息叛乱中实现民主改

教、统战政策方面，出现了失误。班

恩来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教育、令的次日，班禅立即致电毛泽东、周

32《党史博采》│2019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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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到藏区参观访问时发现，在农书”提出了很尖锐的意见，“上纲”上书”不仅没有受到批判，而且得到充

业合作化、人民公社、“大跃进”方得很高。在这种情况下，周恩来采取分尊重，“七万言书”中提出的问题

面确实存在问题。藏区在执行党的民措施，对班禅给予特殊保护。归纳起也得到解决。

也存在失误。1961年1月24日，他三个方面：北京。周恩来亲自安排班禅住在北京

在北京见到周恩来后二人长谈，班禅一是周恩来去东北行前就特别市贡院一个条件很好的寓所里，按国

再次反映情况和自己的意见。周恩来交待中央有关方面领导及中央家领导人规格安排班禅的保卫工作，

在谈话时充分肯定班禅实事求是的统战部、中央民委、西藏工委的，享受国家领导人的其他一切待遇。周

精神和为祖国大局着想的爱国爱民要与班禅多加协商、谈心。这实际上恩来还要求有关部门一定要照顾好

之心，还说，西藏的改革，一切要从就是要求中央有关领导一定要把班班禅的生活。在周恩来关心和亲自安

群众的需要出发。禅当作共产党亲密朋友看待。二是周排下，班禅到北京后，参加国家政务

这次谈话后，毛泽东、周恩来都恩来明确提出，不能忽视班禅的意也方便得多了，生活条件有了极大改

鼓励班禅纠“左”。之后，班禅于1962见，他指示中共中央统战部部长李维善，班禅也习惯了在北京的生活，心

年5月用藏文写了一个七万字的书面汉主持召开有西藏工委和自治区筹情十分愉快。

意见，全面、系统地向中央报告自己委会领导参加的会议，与班禅共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在

的想法，又亲自组织人翻译成汉文。同研究“七万言书”中提出来的问题，动乱中，周恩来特意指示：任何人都

6月，班禅将意见稿上交中央，题名商讨解决的办法。周恩来这样做，那不得冲击、批斗班禅。1968年，为

为《通过敬爱的周总理向中央汇报关些对“七万言书”“上纲上线”的人就了保护班禅的人身安全，周恩来又把

于西藏和其他藏族地区群众的疾苦无话可说了。三是委托国务院副总理班禅移到北京卫戍区保护起来。班禅

和对今后工作的建议》，史称“七万兼秘书长习仲勋多次去看望班禅并虽然与外界生活隔断，但人身安全得

言书”。同他交谈，在重大问题上达成共识。到保障，没有受到一点儿伤害，也没

“七万言书”上交中央后，周恩来习仲勋很好地完成了这个任务，于7有受到批斗，生活水平没降低。班禅

和班禅都没想到会引起很大争议。在月19日与班禅共同商定后，形成了利用这段时间，认真阅读了很多政治

共事关系》《关于继高。

续贯彻执行宗教信1976年，“四人帮”被粉碎。

仰自由政策的几项1977年10月，班禅结束了与外界隔

规定》《继续贯彻执离9年的生活，回到自己的寓所。但

行处理反叛分子规此时，他心中最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已

定的意见》《培养帮经逝世一年多了。班禅十分感念周恩

助教育干部的具体来对自己的关怀、照顾和保护，每逢

办法》四个文件。1月8日周恩来逝世之日，他总要为

这些文件充分尊重周恩来祈祷，然后在上午10点钟左右

中提出的意见和建花圈和哈达，寄托自己深深的哀思。

议，对进一步落实1980年9月，班禅在全国人大五

党的民族、宗教政届三次会议上被补选为全国人大常

策，纠正“左”的错委会副委员长，重新走上了国家领导

误，加强对民族干人的岗位。在工作中，周恩来的崇高

起了非常重要的作他终生认定，周恩来不仅是自己的人

用。在周恩来保护生导师，也是自己最亲密、最崇敬的

1964年11月，班禅全家搬到族政策、宗教政策、统战政策方面，来，周恩来对班禅的特殊保护措施有

和历史书籍，思想水平有了进一步提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有人对“七万言《加强自治区筹委会工作，改进合作

挚友。■下，班禅的“七万言

班禅在“七万言书”到人民英雄纪念碑前为周恩来献上

部的培养和教育，品德和风范，一直深深影响着班禅，

◆十世班禅额尔德尼向周总理敬献哈达。

2019第02期│《党史博采》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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