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师课堂实录集锦李镇西

名师课堂实录集锦

李镇西系列目录

李镇西：《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教学实录

李镇西课堂实录——《荷塘月色》

李镇西老师讲《祝福》

李镇西：我教《沁园春 长沙》

李镇西：我教《装在套子中的人》

李镇西：再别康桥

李镇西：《沁园春•长沙》第二课时

李镇西上作文评讲课（课堂实录）

李镇西老师作文讲评《温馨的记忆》（完整

版）

李镇西作文课堂实录

李镇西专栏 （包括：在烈日和暴雨下 冬

天 提醒幸福 我教《孔已己》等）

李镇西上《给女儿的信》

李镇西《山中访友》课堂实录

李镇西：《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教学

实录

教师：同学们，今天我们来学习《马克

思墓前的讲话》（板书课题）。

听说同学们已经学过这篇文章了，那

么，重新学习你们有没有新的发现呢？我建

议我们今天以一种新的方式来学习这篇课

文，争取又新的发现和新的收获。用什么“新

方法”呢？用马克思的精神来学习有关马克

思的这篇文章。（板书：“您的座右铭？思考

一切。”）

马克思的战友威廉•李卜克内西曾这样

评价马克思：“他是一个彻底正直的人，除

了崇拜真理之外他不知道还要崇拜别的，他

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他辛辛苦苦得到的他

所珍爱的理论，只要他确认这些理论是错误

的。”作为跨世纪的当代中学生，我们理应

具备崇尚科学、追求真理的思考精神。所以

今天我和同学们就以马克思的独立思考的

精神来学习，好不好？

学生：好！

教师：说到“独立思考”，对于阅读来

说，首先是质疑。“于不疑出有疑”，这是创

造的起点。今天这堂课，我们就从提问质疑

开始吧。问题提出来后，我们一起来研究、

讨论，甚至争论，总之，唯真理是从。好，

同学们现在开始思考、提问。

（学生开始思考）

学生：在本文的第六段，有一句话：“任

何一门理论科学中的新发现——它的实际

1

应用也许还根本无法预见——都使马克思

感到由衷的喜悦„„”这个句子中有两个破

折号，我想问问这两个破折号的作用是什

么？

教师：好，有没有同学能够帮他解答这

个问题？我顺便说说，同学们的问题提出来

以后不光是我回答，你们也可以问答；你们

回答不了的问题，由我回答，但是我的回答

也只是一家之言，供你们参考。咱们平等对

话，我也不能说我就把这篇文章读懂了。好，

谁能说说这个破折号的用法？好，请贾诺谈

谈你的看法。

学生：我觉得是插入语。

教师：插入语的意思„„就是表示什么

呢？

学生：就是插入的部分。

教师：“插入的部分”？还有没有其他

的解答？准确的讲，我的理解是„„

好，那位同学在下面很急切地说什么。

请你大声些说。

学生：我认为是表示注释。

教师：哦，你认为是表示注释。同学们

想想，是表示注释准确些，还是表示插入准

确些？

学生：（齐）注释。

教师：是的，我也认为是表示注释。还

有什么问题？同学们的思想应该飞翔起来，

什么不懂的问题都可以提。好，你说。

学生：第三段的第一句话“正像达尔文

发现有机界的规律一样，马克思发现了人类

历史的发展规律„„”我不知道达尔文的发

现和马克思的发现有什么相似之处，恩格斯

要放在一块儿说。

教师：这个问题你们应该第一次学习的

时候就讲过的。第一次学习的时候，你们老

师讲过没有啊？

学生：好像„„没讲过。

教师：嗯，也可能是老师讲过你们又忘

记了。“达尔文发现有机界的规律”，达尔文

的发现的意义何在？我们人是由什么变成

的？

学生：猴子。

教师：对，是由猴子变成的。而原来的

说法是什么？是上帝创造的人。这是划时代

的发现，而马克思的发现和达尔文的发现有

着同等重大的意义。但是有区别，达尔文是

对自然界的发现，而马克思是对人类历史发

展规律的发现。懂了吗？

学生：懂了。

教师：好，还有什么问题？贾诺！ 生点头）一个人起码的生活得到保障后，就

学生：我不太明白一个复句的划分，就自然要讲究精神上的享受了。对不对？第二

是刚才说的那个句子“正像达尔文发现有机个观点理解起来可能要难一些。就是说，一

界的发展规律一样”一直到„„就是整个这定的经济发展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发展

一段。 到了一定的水平，它的一些包括国家制度、

教师：我先问问你，你对这个段落的意法的观点、艺术、宗教等等才会得到发展。

思理不理解？ 我举个例子。为什么我们讲中国的民主发展

学生：不理解。 要符合中国的国情，要符合现阶段我们的经

教师：那么其他同学有没有理解这一段济发展水平，咱不能一步登天啊！当然，关

意思的？或者说大概理解，并能够对它进行于这第二个观点要真正解释起来，足足可以

说明？ 写一本书，我在这里只能简单说这么几句。

学生：（思考） 我不知道同学们是不是稍微明白一点了？

教师：说错了也不要紧，理解多少说多贾诺同学，懂没懂啊？

少。 学生：差不多。

（学生思考） 教师：好，能够给你讲得“差不多”，

教师：好，那么让我来说说我的理解。我就非常满意了。还有什么问题？

关于这段话，李老师先后备过三次课，都感学生：但我觉得这个句子像课文上那样

到这段话的意思特别难懂。我以前只以为是翻译，有它的好处。

我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我从来没有怀疑教师：哦？有什么“好处”？

过是它的译文有问题，但是最近，我查阅《中学生：您刚才提供的译文，当然很通俗，

学语文教学》88年的一篇文章，这篇文章专但它毕竟是个译文，里面可能掺杂了译者个

门说了，它是个病句。比如“所以直接的物人的理解，我不知道恩格斯当初发表演说

质的生活资料的生产，从而一个民族或一个时，他用语究竟是怎样一个导向，但是如果

时代的一定的经济发展阶段，便够成基础。”翻译者不追求通俗，而是尽可能忠实于原文

我们怎么读也觉得不通。是不是？好，我们直译，也许读起来要吃力些，但可能要客观

看看这篇文章中关于这段话的译文。（出示一些。现在的译文，虽然通俗明白，但可能

投影片）当然，这段译文也不能说就是最好里面有译者的思想，这样我们读的就不是恩

的，但至少比我们的课文要好懂一些：“达格斯的作品，而是译者的作品了。

尔文发现了有机界的发展规律，而马克思发教师：好，请坐。你能发表自己不通的

现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即一种历来为纷看法，非常可贵！对这个问题，我是这样看

繁芜杂的意识形态所掩盖着的某些事实：”的。既要忠于原文，又要符合我们的民族习

这前面的一句好懂吧？（学生会意地点头）惯，这二者应该能够巧妙地统一起来。课文

好，那么什么“事实”呢？接着往下看：“人上的译文我认为不符合，至少是不符合我的

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阅读习惯，可能也不符合在坐各位同学的阅

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段话能读习惯。至于现在的译文是不是还可以翻译

不能理解？（学生答“能”）应该能理解。得更好些，当然还可以探讨。如果这位同学

好，“因此，直接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看，今后能够从事英文翻译，希望你能够重新翻

这里没有那么“的”了，“的”字太多不好译这篇著名的演说，而且我相信你的译文一

理解，就像日本话似的，（学生大笑）好，定是最漂亮的！（学生大笑）还有啥问题？

接着看，“以及与之相适应的一个民族或一没问题我可就要问你们了„„哦，那位同学

个时代的经济发展阶段，便构成基础；”什举手了。好，你说吧！

么构成“基础”？是“经济发展阶段”构成学生：我看这篇文章里的第三段第四段

“基础”；也就是说，由“经济发展阶段”说的是马克思是一位著名的思想家，而第五

构成“基础”之后，“在这个基础上，产生段第六段说他是一位科学家，而第七段说他

了人们的国家制度、法的观点、艺术、以至是一位革命家。这个顺序和我们平常介绍一

宗教观念；当然，它们也必须由这个基础来个人生平的顺序不太一样。比如我们介绍鲁

解释，而不是像过么那样做得相反。”纵观迅，我们首先介绍他是文学家，然后是革命

这个长句，它实际上说了两个观点：一个是家，最后是思想家。因为鲁迅最主要的还是

“物质决定精神”，这个好不好理解？（学一个文学家，他在文学上的贡献最大。而马

2

克思最主要的应该是革命家、思想家，他的许多领域有独到发现（广而深）

“革命”和“思想”是最有影响的。

教师：你觉得“革命家”应该放在最前注重实践（过渡段）

面是不是？ 科学的作用：“革命的力量”

学生：是的。我就不明白恩格斯为什么参加实践（“斗争是他的生命要素”）

要以这样的顺序介绍马克思。 宣传：编报著书

教师：好，这个问题，是我这次备课的组织：创立协会（顶峰）

一个新发现。同学们不知注意到没有，恩格马克思的影响：敌人：“驱逐”、“诽谤”、

斯在谈到马克思的贡献时说了两个“对于”：“诅咒”

“这个人的逝世，对于欧美战斗着的无产阶战友：“尊敬”、“爱戴”、“悼念”

级，对于历史科学，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他的英名和事业将永垂不朽！”

同学们已经学过一遍这篇课文，应该知道：教师：这个结构提纲不一定和你们原来

这个两个“对于”，一个指的是什么？ 的概括一样，但我想大体思路是一致的。你

学生：（小声说）实践。 们看，这既然是一篇悼词，它就先谈马克思

教师：对，是马克思的实践。实践就是的逝世，然后说马克思逝世所带来的损失，

指作为革命家的马克思嘛！第二个“对于”再说马克思的贡献，从理论贡献到实践贡

指什么？ 献，最后说马克思的影响。大体思路和你们

学生：理论。 有没有分歧啊？

教师：对，是理论，是作为理论家的马学生：没有分歧。

克思，是他的理论贡献。这样，为了方便同教师：好的。我们现在从这个结构入手，

学理解，请看看我这里准备的结构提纲。（展就可以把刚才那位同学的问题弄清楚。

示投影片） 前面的两个“对于”，实际上说的是实

投影内容 践和理论，对不对？可是，这是我这次备课

第一部分：描述马克思的逝世 第一次发现的这个问题，文章的下面并没有

第二部分：评价马克思的功绩 对应。看见没有？如果按上面的顺序，下面

1.“不可估量的损失”（从实践和理论两

个方面） 学生：革命家。

2.革命理论

人类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 实践指导嘛？这是就“对于欧美战斗着的无

资本主义社会的特殊规律 产阶级”而言；然而，恩格斯接下来，却先

许多领域有独到发现 讲马克思的理论贡献，这是为什么呢？是不

3.革命实践

注重实践 原因呢？

参加实践 （学生都陷入了沉思）

第三部分：论述马克思的影响 教师：可能这个问题同学们一时还难以

敌人：驱逐他，诽谤他，诅咒他 回答。这样吧，我们先暂时把这个问题放一

战友：尊敬他，爱戴他，悼念他 放，来思考我提的一个问题。同学们想一想，

第四部分：预见马克思的不朽 从课文看，恩格斯在中间部分回顾了马克思

“他的英名和事业将永垂不朽！” 一生所做的事，那么，在恩格斯看来，注意，

马克思的逝世：“最伟大的思想家停止是在恩格斯看来而不是在我们看来，马克思

思想了” 最伟大的贡献是什么？

↓ “不可估量的损失”（过渡段） （学生开始议论、讨论）

两个“对于”：实践和理论 学生：是发现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

马克思的贡献：1.理论贡献（思想家） 教师：好，这个同学认为是“发现了人

人类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 类历史发展的规律”。是不是这样的呢？让

物质决定精神 我们仔细看教材。看段与段之间的联系。

↓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学生思考、小声议论）

资本主义社会的特殊规律 教师：真的是“发现了人类历史的发展

剩余价值的发现 规律”吗？我再次建议同学们注意段与段之

3

2.实践贡献（革命家）

先应该讲马克思是什么“家”？

教师：对，应该讲马克思是一位革命家。

是恩格斯的一个疏漏？如果不是，又是什么

间的衔接性语句。请大家看这一段完了以克思感到衷心喜悦”，而“当有了立即会对

后，下面一段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工业、对一般历史发展产生革命影响的发现

学生：“不仅如此。” 的时候，他的喜悦就非同寻常了”。这就可

教师：请问，“不仅如此”表达的是什以理解马克思为什么很注重实践。所以邓小

么关系？ 平认为，从马克思主义到毛泽东思想，其精

学生：递进。 髓都是科学求实。

教师：对，是递进。那么它所连接的两这样看来，为什么恩格斯要先说马克思

部分中，重点在前面还是在后面？ 是理论家、后说他是革命家，这前后几部分

学生：后面。 的关系不是并列的，而是——

教师：从“不仅如此”这个短语本身可学生：递进的。

以说明，在恩格斯看来，“发现人类历史发教师：对，是递进的。因此，我们现在

展的规律”是马克思的伟大贡献，但还不是可以把刚才那位同学的提问作一个解答，也

最最伟大的贡献。那么，最伟大的贡献是什就是我们把刚才的讨论进行一个总结，从这

么呢？同学们继续往下看。注意抠一些关键个结构上来看，它的逻辑性是很强的，每一

的词语。 段之间的联系都是非常严谨的：“不仅如此”

学生：（小声地）“剩余价值规律”。 “远不是主要的”“正因为这样”等等，所

教师：“剩余价值规律”？好像是的，以看出这篇文章的一个特点：结构严谨，层

因为文中说“一生中能有这样两个发现，该层递进。语言严密，丝丝入扣。这对我们的

是很够的是的了。”但是，是不是“剩余价写作都是有帮助的。对于结构严谨，同学们

值的规律”呢？请同学们再往下看。 可能比较好理解，但对于语言可能不太重

学生：还不是。因为下面一段的开头说视。我们造任何一座房子，不但要有砖瓦，

“他作为科学家就是这样，但是这在他身上还要有灰浆、水泥等等，而且还要衔接得很

远不是主要的。” 自然紧凑。写这一句就要想到下一句，写这

教师：很好，“远不是主要的”，就说明一段就要想到下一段，写前面就要想到后

前面所谈的理论贡献还不是马克思最伟大面。这都应通过语言的运用体现出来。

的贡献，这当然不是贬低马克思的理论，而不过，这里我有一个问题要问大家。这

是在恩格斯看来，比起理论贡献，马克思还篇文章的语言当然是很美的，但我在读我又

有更伟大的贡献。而且，后面还有一句话—想，这可能不只是语言的本身。我每读一遍

— 都感到感情的深沉，只有朗读，我们才能体

学生：“因为马克思首先是一个革命会到语言背后的东西。现在，我们把最后两

家。” 个自然段朗读一遍，同学们体会一下，看它

教师：“因为马克思首先是一个革命除了语言严密之外还有什么特点？这是我

家。”思想家、科学家、革命家这三种称谓的问题。

出现了。思想家，是就他的理论贡献而言。学生：（朗读）“正因为这样，所以马克

我这儿要补充一点，马克思主义意义的伟大思是当代最遭嫉恨和最受诬蔑的人。各国政

不在于它发现一种理论，而在于它把这一切府——无论专制政府或共和政府，都驱逐

付诸实践。在马克思以前，有的哲学家的理他；资产者——无论保守派或极端民主派，

论未必就不深刻，但他们的理论始终停留在都竞相诽谤他，诅咒他。他对这一切毫不在

宇宙本位，停留在书斋里。所以马克思说：意，把它们当作蛛丝一样轻轻抹去，只是在

“哲学家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关键是万分必要时才给予答复。现在他逝世了，在

改造世界。”他不是流于清谈，不是经院式整个欧洲和美洲，从西伯利亚矿井到加利福

的哲学，而是把自己的理论作为推翻旧制度尼亚，千百万革命战友无不对他表示尊敬、

的武器。所以在恩格斯看来，他把“实践”、爱戴和悼念，而我敢大胆地说：他可能有过

“革命”放在第一位。那么，马克思从“思许多敌人，但未必有一个私敌。他的英名和

想家”到“革命家”，是怎么过渡的呢？这事业将永垂不朽！”

就是靠马克思对理论作用的认识，用恩格斯（学生思考，沉默）

的话来说，就是“在马克思看来，科学是一教师：同学们体会出来了吗？语言上，

种在历史上起推动作用的、革命的力量”！这和一般的议论文有什么不一样？或者你

所以“任何一门理论科学中的新发现都使马对这两段文字还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

4

好，有同学们举手了。请你说吧？ 说吧？

学生：我认为，和一般的议论文比起来，学生：“永垂不朽”说的是马克思的共

这段文字感情深沉，饱含真情，而不只是议产主义事业，可是，我想，社会主义国家的

论。 生命力不是太长，到现在为止，世界上只有

学生：还用了叙述，比如“从西伯利亚几个国家还在坚持高举社会主义大旗。那

矿井到加利福尼亚”，但又不完全是叙述。 么，我想问，苏联的解体和东欧剧变，这是

教师：对，这段文字应该是议论、叙述不是说明马克思的事业发生了什么问题？

和抒情的完美结合。 这又怎么理解恩格斯所说的“永垂不朽”？

学生：老师，我想对最后一句话提个问教师：哦，你是为共产主义的命运而深

题。恩格斯说“他的英名和事业将永垂不深地担忧啊！（众笑）这个问题本来最好是

朽”。现在我们在悼念谁的时候，都只说“某请教***总书记。（众笑）不过，我可以谈谈

某永垂不朽”，这里却说“将永垂不朽”，这我的看法，也许你听了我的看法后对这个问

和我们现在的说法好像不太一样。 题会有新的认识。别忙，刚才还有几个同学

教师：哦，你认为多了一个“将”字不也要提问，先一起提出来，好吗？

好理解，是吧？ 学生：和他一样，就是这个问题。

学生：对。 教师：那么，看来这个问题是一个共同

教师：你这个问题，是杀出了一匹“黑的问题了。有部分同学认为既然“他的英名

马”。（众笑）说实话，你这个问题，也是我和事业永垂不朽”，可现在许多社会主义国

这次备课遇到的问题。是啊，江总书记在邓家解体了，又怎么能说“永垂不朽”呢？我

小平的追悼会上说的是“邓小平永是这样看这个问题的，不一定对，供大家参

垂不朽”，他没有说“将永垂不朽”。同学们考。马克思主义作为一个科学的理论体系，

想想，这里恩格斯为什么要说“将”永垂不他的基本原理应该是经得起实践和历史考

朽？好，你说。 验的。那么，你刚才所说的有些社会主义国

学生：为认为，这要结合当时的时代背家纷纷解体，恰恰是抛弃了马克思主义的基

景来理解。马克思当时所处的环境是资本主本原理，而死守一些马克思著作中的教条。

义社会，相对来说，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当然，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原因很复杂，但

义社会还比较遥远，因此，恩格斯认为马克这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恰恰是背叛了马克思

思的事业“将”永垂不朽，就是说共产主义主义最基本的精神。马克思、恩格斯在《共

事业的胜利可能是将来的事。 产党宣言》发表25年后的德文版序言中曾

教师：嗯，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将”这样写道：“《宣言》中所阐述的一般原理整

表示的是一种预见，是吗？ 个说来直到现在还是完全正确的。”但是，

学生：是的。 马克思和恩格斯同时又说：“这个纲领现在

教师：的确，现在我们生活的时代马克有些地方已经过时了。„„这些原理的实际

思的思想已经至少在中国变成了现实。而当运用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

时，马克思主义的追随者还只是少数，就连移。”我们已经知道，马克思主义最重要的

当时参加马克思葬礼的人也只有十来个人。精神是科学求实。我就以中国为例，我先给

而共产主义运动还刚刚兴起，在那样一个时大家推荐一本书叫《交锋——三次思想解放

代，恩格斯说“他的英名和事业将永垂不运动纪实》，有人把这三次思想解放运动称

朽”，而我认为他的英名就活在他的“事业”作20年改革开放的主线。

之中。虽然他离开了世界，但在恩格斯看来，如果我们把五月份的几个重要日子排

“人类失去了一个头脑，而且是它在当代所列起来，就会发现一条马克思主义真理发展

拥有的最重要的一个头脑。”但无产阶级革的奔腾长河：5月1日是国际劳动节，工人

命并不会因此而停止自己的运动，而且，必阶级第一次把《共产党宣言》中“全世界无

将取得最后的胜利。因此，我也认为这个产者联合起来！”变成了响彻上空的口号；5

“将”是表明了恩格斯对马克思主义不朽生月4日，是“五四”运动纪念日，正是这个

命力的信心。好，又有一个同学举手了。请运动在中国传播了马克思主义，孕育了中国

说吧！ 共产党，也孕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5月5

学生：但是„„（欲言又止） 日，是马克思诞辰180 周年纪念日；5月12

教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不要紧的，日，是真理标准大讨论20周年，这是以邓

5

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领导人冲破了自学生：邓小平曾经说过，大意是只

称为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两个凡是”派，真要中国人民坚持社会主义，那么世界上就有

正继承并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第一声号角，也五分之一的人在坚持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

拉开了社会主义中国改革开放的序幕，最终生命力就不会消失。

诞生了马克思主义与当代中国实际相结合（全场鼓掌）

的思想结晶——邓小平理论；5月29日，是教师：看来今天同学们重学这篇课文的

第三代领导集体的核心***中央党校“5确走近了马克思，马克思主义离我们很近

•29”讲话发表一周年，这个讲话是后来十嘛！可以说，没有中国式的马克思主义，我

五大报告的纲领和蓝本。如果说，《共产党今天不可能到大港来，一片盐碱地，我来干

宣言》是人类新纪元的宣言，那么，十五大啥？（学生笑）对不对，我来干啥？所以我

报告则是新世纪宣言。这是马克思主义不朽在想，同学们学这样的文章，不能就文论文，

的一个象征，更是马克思主义蓬勃发展的一要想到自己，想到生活，想到社会，想到时

个里程碑！ 代，这才算真正把课文读活了，而不是读死

咱们再把视线拉近一些。20年前，大港书，不是为考试而读书。同学们今天学了这

还只是一片荒凉的盐碱滩，可现在，已经是篇课文以后可能对马克思及马克思主义会

一个新兴的生机盎然的现代化城镇了。而它有一些新的认识吧！

发展的活力正是来自中国当代的马克思主好，时间不多了。让我们再“走进马克

义——邓小平理论。同学们看，马克思主义思”，所谓“走进马克思”就是了解一下马

离我们很近嘛！外面这条大街名叫“世纪大克思的心灵世界。在这里，我给同学们推荐

道”，我想，这也是中华民族迈向21世纪真几本关于马克思的书，希望同学们能感兴

正屹立于世界强盛民族之林的世纪大道！恩趣。（展示投影片）

格斯曾说：“马克思的天才、罕见的科学求这几本书是《马克思的青年时代》《马

实精神和极其渊博的知识都远远超过我们克思秘史》（沙叶新）《回忆马克思恩格斯》

每个人。假如有人妄想批判他的发现，那只（保尔•拉法格等）《马克思秘史》（沙叶新）

能落个引火烧身、自取灭亡的下场。这一点《马克思的自白》（瓦•奇金）

只有生活在较发达的世纪的人们才可能理特别是《马克思的自白》尤其值得同学

解。” 读一读。我相信你们读了以后，会受到心灵

恩格斯还曾说：“全世界无产者，联合的震撼，你们会感到马克思不但是一位伟

起来！——当四十二年前我们在巴黎革命即人，而且还是一位非常亲切的人。下面我选

无产阶级带着本身要求参加的第一次革命读其中的几则：（翻书，读）

的前夜想世界上发出这个口号时，响应着还您认为一般人最宝贵的品德？纯朴。

是寥寥无几。„„今天我写这个序言的时您认为男人最好的品德？刚强。

候，欧美无产阶级正在检阅自己的的战斗力您认为女人最值得珍重的品德？温柔。

量，他们第一次在一个旗帜下动员成一支军您的特点？目标始终如一。同学们想

队，以求达到一个最近的目的，即在法律上想，为什么马克思面对所有的诬蔑诽谤可以

确立八小时正常工作日。„„如果马克思今“毫不在意，把它当作蛛丝一样轻轻抹

天还能同我站在一起亲眼看见这种情景，那去”？因为他有“始终如一”的目标，比起

该多好啊！” 这宏伟的目标，其他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

那么现在我要说，如果马克思恩格斯今的！

天能在这世纪之交，亲眼看着自己所创立的您对幸福的理解？斗争。

科学理论被中国人民的实践注入新的活力您对不幸的理解？屈服。

而蓬勃发展，那该多好啊！ 您最讨厌的缺点？奉迎。

（学生鼓掌） 您能原谅的缺点？轻信。

刚才提问的那位同学，你说我说的有道您喜欢做的事？啃书本。

理吗？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您喜爱的颜色？红色。

学生：您说得有道理。您的话使我想起您喜爱的名字？劳拉、燕妮。

了邓小平说过的一句话。 您喜爱的格言？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

教师：是吗？你想起了邓小平的哪您喜爱的座右铭？怀疑一切。

句话？ 同学们，听了马克思的这几则“自白”，

6

我想，同学们也许现在还不一定能够理解马篇课文是有一定难度的：恩格斯的文章是对

克思的伟大学说，但你们也一定会敬佩马克马克思一生的伟业的高度概括，理论性很

思伟大的人格！而马克思的精神：思考一切，强，知识面很广，涉及到的历史背景纷繁复

勇于创新，注重实践、 科学求实，无私奉杂，如何使学生能饶有兴趣地读懂这篇文

献等等，都是我们应该学习、继承的。 章，能“以文解道”，又“以道悟文”地通

今天，我很有幸地和同学们一起学习了过阅读语言文字来理解文章的精髓，又从理

这篇《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同学们可能解文章的思想内容中领悟出作者驾驭语言

有了一些新的收获，同时也可能还会有许多的功底与艺术，这的确是不容易的。李镇西

新的问题，不过这是好事，说明同学们的思老师勇敢地选择了这篇课文来讲，这种敢闯

维真正打开了。最后，我想给同学们赠送一“虎穴”的精神，令人钦佩。看完了这堂课，

段话。 更感到以下几个问题，体现了李老师的教学

在座的同学们大概是十六七岁吧，马克特点，值得大家研究探索。

思在你们这个年龄，曾写过一篇作文，题目

是《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让我给大一，这堂课应从何入手来把握全局，引

家背诵几句，作为我对你们的勉励，也作为导学生去阅读呢？李老师提出了要用马克

我今天这堂课的结束—— 思的精神来学习这篇文章，给学生提出一个

“在选择职业时，我们应该遵循的主要新的制高点，引导学生去攀登。在简单介绍

指针是人类的幸福和 我们自身的完美。不了马克思的占有李卜克内西对他的评价后，

应认为，这两种利益是敌对的，互相冲突的，李老师提出应以马克思的独立思考的精神

一种利益必须消灭另一种的；人类的天性本来学习课文。要学会质疑，“于不疑处有疑”

来就是这样的：人们只有为同时代人的完这就是创新的起点。阅读首先要教会学生

美、为它们的幸福而工作，才能使自己也达（尤其是高中的学生）质疑，这就是给了学

到完美。如果一个人只为自己劳动，他也许生一个整体的指导思想，一个最根本的学习

能够成为著名学者、大哲人、卓越诗人，然方法。使学生的认识能力与思考水平提高到

而他永远不能够成为完美无疵的伟大人一个新的高度，引导了整堂课的教学活动过

物。” 程。这是这堂课的特色之一。随后我们可以

“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清晰地看见师生之间成功地实现互动互助

劳动的职业，那么，我们就不会被任何重负的探究式的学习气氛。师生之间互相提出疑

所压倒，因为这是为全人类所作出的牺牲；问，又互相求解。大家有问有答，有争有解，

那时，我们感到的将不是一点点自私而可怜循着文章的层次逻辑顺序，层层深入。学生

的欢乐，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问题有深有浅，有的问及字词，乃至标点

的事业并不显赫一时，但将永远存在，而面符号（这也是不能放过的！）；有的深入到理

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 论的本质，兜售很自然地循着课文的语言脉

（全场鼓掌） 络来展开（这才是语文课，而不是政治课），

教师：下课。谢谢同学们！ 师生共同努力，真是做到逢山开路，遇河搭

学生：老师再见！ 桥，一个个疑问解决了，学生自己实际存在

特级教师欧阳代娜有过这样精彩的点的疑难，经过自己的思考后，提炼出来了（这

评，不能不看： 样的提问才能于学生有助，信口开河地不加

1998年5月3日在天津举行的全国省

会、直辖市中青年教师教学大奖赛的讲坛此），又经过自己的努力和师生共同的帮助

上，四川成都石室中学李镇西老师讲的《在求得解答，阅读课的第一个任务――“以文

马克思墓前的讲话》一课，给我留下了深刻解道”，就在正确的独立思考的方法指导下

的印象。他的创新的主导思想，另辟蹊径的完成了。学生在读懂文章的同时，更重要的

教学探索，已见于他撰写的教学论著，在这是学会了阅读的方法，这是最宝贵的金钥

堂课上，也同样体现了上述基本观点，对当匙。

前的高中的语文教学是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二，阅读教学的第二个任务――“以道

的。 悟文”，在教学中这是一个难题，不少教师

应该说，作为一堂观摩课，又是在异地的教学对于“以文解道”做得很熟练，任务

借班上课，要在50分钟之内处理完这样一完成得较好。但对于第二个任务做起来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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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就发问就无益的，对高中学生尤为如

到力不从心，不知怎样引导学生去“悟”，垂不朽’这个‘将’字怎么理解？”这是课

才算是完成了任务？有的教师干脆就忘记文中最后一句敬辞，一般情况下很容易被忽

了这个环节，对于这样的理论性很强的议论略。李老师因势利导地抓住这个“将”字，

文，当然就很可能把它讲成了政治课了。李进行了一次“以道悟文”的生动的教学活动。

老师的这堂课在这个问题上处理得很成使学生又一次感悟到革命导师恩格斯是如

功。，有些地方师生都很动情，听者也为之何深刻地把他们对于共产主义事业的坚定

动容了。究其经验，我以为在于李老师紧紧信念，通过一个“将”字，流传千古，照耀

地把握住了这个“悟”字，引导学生在阅读后世了。这一个副词的作用是多么的深邃而

中循着文章作者的思路，即语言的脉络来提又伟力无穷啊！（《人们日报》1999年11月

出疑问，结合着文章词语的前后搭配关系，

即语言的环境来理解语言的含义，弄懂文章选千年世界伟人名单中，马克思位居榜首，

的思想内容，再回过头来体会作者在驾驭语就是对恩格斯的预言的一个最有力的佐

言时遣词造句是如何做到准确、生动、凝练、证！）

传神的，亦即是如何求得语言的得体。这样三，语文课的特殊属性，决定了它在教

就把言语学习中的四项基本任务――掌握学过程中，一定要完成对学生进行人文思想

好文章的语脉、语境、语义和语体四个方面教育的任务。这是我国语文教学传统经验的

的关系――抓住了，那个“悟”字，就自然主要组成部分。今年来对此又再度明确提

会呈现出来了。语文教学只有完成这一步，出，引起了广大语文教育工作者的重视。李

才能算是真正上了一堂语文课。李老师的这老师的这堂课对此也有很精彩的处理。对于

堂课，有几个地方就很成功地突出了“以道这样一篇理论性很强，概括性很高的文章，

悟文”的做法。比如在讨论到马克思的称谓李老师始终以自己对文章深入研读后对革

的问题时，李老师没有把它当作一个简单的命导师的热爱与崇敬的感情，融汇渗透在教

名次排列问题来处理，而是以此为总纲，引学的全过程中，用自己的激情感染着学生，

导学生从文章的整体入手，概括了文章的第引导着学生。没有生硬的说教，没有冗赘的

三至第七自然段，这一主体部分，进行了整知识讲解，有的是满腔热情、诚挚的爱

体性的研读，在研讨过程中又先抓住两个心――爱文章的思想内容，爱文章的语言文

“对于”这组介词短语的深层次含义，是“实字，爱学生的孜孜以求的精神，使全堂课都

践”与“理论”的关系后，又引导学生去研沉浸在崇高、积极向上的氛围中。特别是讲

读全文的篇章结构，梳理出恩格斯论证马克到文章最后一部分，有的学生提到苏联阶梯

思伟大贡献时的论述思路（这时老师很恰合和东欧剧变时，李老师以解释“他的英名和

时宜地运用多媒体手段在屏幕上映出全文事业将永垂不朽”一句为契机，深情地阐述

的提纲，帮助同学们整理出整体系统，这样了他对共产主义必胜的信念，以优美的诗一

运用多媒体手段，很得法，有用，不是花架般的语言，引证一百多年来，人类共产主义

子）。师生研讨到这里，问题是否就算是解运动发展的历史，特别饱含深情地说：“如

决了呢？没有，它只是让学生从表面上指导果马克思、恩格斯能在这世纪之交，亲眼看

了马克思是伟大的思想家、科学家与革命家到自己所创立的科学理论被中国人民的实

的提法，但还未能从本质掌握恩格斯讲话的践注入新的活力而蓬勃发展，那该多好啊！”

核心：即这三者是什么关系？李老师成功之李老师讲得动情，学生听得动容，全场立即

处就在于他没有就此停步不前了，而是继续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是包括学生和听课的教

引导学生去理解“因为马克思首先是一个革师在内的发自内心的呼声）。作为大奖塞的

命家”这句话的深意。再回过头来研读文章评委，我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而流下热

的提纲后，学生终于读懂了恩格斯是采用层泪。这是多么成功的人文思想教育啊！在老

次递进的方法来突出“革命家”这一称谓的师的情感的熏陶下，提问的那位学生站起来

本质内涵的。这就是很成功地以道来悟文，补充说：“老师，您说得有道理。我想起了

悟出作者构思与表述的技巧了。就这样，不邓小平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只要中国

必专门讲语法术语或写作方法，学生从文章人民坚持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生命力就不

的思想内容中就能悟出了。再如，在讲文章会消失。’”这更是锦上添花的妙语，它亦理

最后的一部分时，学生提出了一个很有价值所当然地又一次赢得全场热烈的掌声。看着

的问题：“恩格斯说‘他的英名和事业将永这位年青教师的身影，看着这些年青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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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日登载报道英国BBC广播电台在公众推

面庞，我清晰地想到：我们这三代人之间是层次含义、感情色彩等，进行辨析、品味。”

不会存在不可逾越的“代沟”的，至少是在我又问：“大家对这几句话有没有什么

这个最根本的原则问题上。我沉浸在愉悦与疑问，或者说从中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欣慰之中听完了这堂课。 仍然是沉默。我只好说：“我就有问题，

从阅读教学的任务来看，还有其他方面现在问大家――既然‘学习重点是整体感

的要求与任务要解决；从培养学生自己学会知，揣摩语言’，那么，接下来就应该先解

阅读的训练目的来看，我们还有很多的事要释什么叫‘整体感知’再解释‘揣摩语言’，

做，但是从最根本的任务来看，我以为教学但为什么书上却根本不讲什么叫‘整体感

学生自己在阅读中能做到“以文解道”、“以知’，而直接就解释什么叫‘揣摩语言’呢？”

道悟文”和“以情育己”这三条，是最基础学生们不约而同一下抬起了头，用惊讶

最本质最重要的。而李镇西老师在这堂课的的眼睛看着我，那一双双眼睛仿佛在说：

教学中都有了较成功的实践，是值得推荐咦？我为什么没发现这个问题呢？

的。 “注意：从无疑处发现问题，这是最重

李镇西课堂实录——《荷塘月色》 要的读书方法之一。”我强调道，“好，大家

第一节课 这是我给新生讲的第一现在就来思考这个问题吧？同桌之间可以

篇课文。 讨论一下这是为什么？”

上课开始，我叫学生把书都关上：“我我在教室里来回巡视。两分钟过后，我

得考你们两个问题。” 请几个学生站起来交流他们的看法。有的

看着学生紧张的表情，我说：“第一个说：“‘整体感知’谁都懂是什么意思，所以

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教材第一单元有哪几不用解释；而‘揣摩语言’则不太好懂，所

篇课文？” 以要解释。”有的说“‘整体感知’是要达到

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是把好多学生给的目的，而‘语言揣摩’则是达到目的的手

难住了。举手发言的几个学生都只知道头两段。”有的说：“其实，看起来没解释‘整体

篇课文《荷塘月色》和《拿来主义》。最后感知’，但实际上解释‘揣摩语言’中就解

才有一个学生补充道：“还有《在马克思墓释了‘整体感知’，比如书上不是写了吗？

前的讲话》和《杜鹃枝上杜鹃啼》。” ‘联系中心意思’，‘联系上下文’，这就是

我说：“老师提这问题的目的，就是要‘整体感知’了。”

提醒大家，今后自学课文要有单元观念，因我说：“都有道理。重要的不是标准答

为课文是按单元编排的，而每一个单元都有案，而是善于提出问题并对这些问题进行思

相应的学习重点。” 考。”

说到这里，我顺势提出第二个问题：“请我说道：“不过，我这儿要对‘揣摩语

问第一个单元的学习重点是什么啊？” 言’作些补充性解释。揣摩语言一定要联系

教室里一片沉默，看来没有人能够回答语境。所谓’语境’，包括外部语境与内部

这个问题。我正要回答这个问题，突然，后语境。外部语境指社会背景、文化背景、人

排的 贾志杰同学举手了：“本单元的学际关系等等。比如，外国人看宋丹丹和黄宏

习重点是整体感知，揣摩语言。” 的小品就不知道中国人为什么要笑；又如，

“非常正确！”我忍不住表扬道，随即我们今天读鲁迅的文章，对有些语言也觉得

又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不理解。就是对外部语境不熟悉。而内部语

他回答：“在教材第5页上，编辑是有境，就是指文章的中心思想、上下文的照应

单元学习重点说明的。” 等等。这是同学们很容易理解的。同学们注

“好！”我对全班学生说，“都用的是同意，所谓阅读，主要就是通过揣摩语言去整

一本语文书，可贾志杰就比大家会读。他知体感知文章的内涵，体会作者的思想感情，

道不但要读单篇的课文，而且还要读单元前进而走进作者的心灵。”

面的学习重点。――好，请同学们打开书第本来按教学计划，我在简单介绍了单元

5页。”

学生翻开书后，看到单元提示上果然赫式进入《荷塘月色》的学习。而学习的第一

然写着：“本单元的学习重点是整体感知，步应该是介绍朱自清的生平。但此刻，我的

揣摩语言。揣摩语言，是在一定的语境中，话题已经说到通过揣摩语言而进入作者心

如联系中心意思，联系上下文，对语言的深灵，于是，我临时决定先不介绍朱自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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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并提醒学生要重视揣摩语言后，就应正

从这里切入课文：“比如，今天我们要学的面，同学们再自己读一遍。按刚才李老师说

《荷塘月色》，就值得我们好好揣摩品味。的，把自己当作朱自清，读出韵味。”

而揣摩品味的第一步就是朗读，那种’把自同学们又开始各自朗读了。我在巡视中

己放进去’的朗读。好，现在请同学们自己发现，这一次，大多数学生已经没有了那种

朗读一遍课文。注意，在朗读《荷塘月色》大声“读”，而是在体味中窃窃私语般地流

的时候，你就朱自清！” 出文章的句子。看他们的神态，就知道他们

学生开始各自朗读了。我之所以不要学已经开始走进朱自清了。

生齐读，是因为我觉朗读是一种对文本的再学生自读完了，我又抽学生起来读。这

创造过程，而且这种再创造带有鲜明的个体一次学生读的效果大有进步。特别是易维佳

色彩，因为朗读本身就打上了理解的烙印，同学，当“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

每个学生的对文章的理解不一样，他朗读时田田的叶子”一段从她口中流出来时，我们

的抑扬顿挫轻重缓急是不一样的。 大家都感到了正置身于清华园的荷塘月色

学生读了一遍后，我开始抽学生起来单之中。

独读。我先抽一位男生：“请你从第一段读当然，也有个别学生读得仍不太满意。

起。希望你能通过你的朗读，让我和同学们谢肇文读“月光如流水一般”一段，不但语

能看到你对课文的初步理解。” 调缺乏变化，而且太小声。所以他刚坐下，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这位男生我就开了他一个玩笑：“谢肇文同学读这一

开始读，“今天晚上，哦不，是今晚上，在段，仿佛是‘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在同

院子里坐着，乘凉，突然想起„„”他读得学们善意的笑声中，谢肇文也不好意思地笑

结结巴巴，掉字换字不少，而且读得很快。 了。

“同学们，他读得怎么样？”我问。 接下来，一个同学读最后三段。读到《采

大家摇头。我问胡迪：“你具体说说。” 莲赋》时，对好几个字不认识。而且，“鷁

胡迪说：“他读得太快了。而且还读错首徐回”的“鷁”能够读对，“纤腰束素”

了一些地方。” 的“纤”却读成了“qīan”。于是，我把这

“嗯，对。是读得太快了。”我说，“给个字写在黑板上，一一抽学生起来读，结果

人的感觉，朱自清不是在散步，而是在跑竟然有相当多的学生读错。

步。” “究竟这个字的正确读音是什么？”我

学生们轰然大笑。我对胡迪说：“你觉问。这时，一位同学举手说：“这是个多音

得该怎么读，就给同学们示范一下，好吗？” 字，在这儿应该读’xīan’。”

胡迪同学的朗读，吐字清晰，很有感情。“完全正确！”我对全班同学说，“可是，

“不过，还是有点儿小跑的味道。”我一句有同学像‘鷁’这么生僻的字都能读对，可

玩笑话，指出了她的不足。 连纤这样的常见字却读错了！看来，同学们

我决定不急着让学生往下朗读，因为既一定要警惕那些似是而非的字，千万不要自

然问题暴露出来了，就应该即使有针对性地以为是呀！”

解决。我对大家说：“这篇文章的话语方式我又问：“请凡是在自读时查过生难字

是自言自语。因此，同学们在读的时候，要的同学举个手。”

把这种语气读出来。怎么才能读出这种语气好多同学都举起了手。有的说查了“煤

呢？关键是把自己当作朱自清，进入他的内屑”的“屑”，有的说查了“鬼楞楞”的“楞”，

心，把文章的语言变成自己的心声自然而然有的说查了“敛裾”二字„„

地流淌出来。下面我给大家示范一下。” “非常好！李老师提醒大家：以后读书，

我开始读了。一边读一边停下来讲解：都要养成自己查字词典的习惯，千万不要依

“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赖老师给你们列出生难字词。好，同学们互

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像这一句，是朱相交流一下自己查的生难字。”

自清的想像，就应该读得缓慢些，读出一种同学们交流结束后，我开始进入对朱自

向往的味道。又如，妻在屋里拍着润儿，迷清的介绍：“同学们，今天我们读的是朱自

迷糊糊地哼着眠歌。这是多么静谧的情景，清的名篇。我想知道一下同学们对朱自清的

‘迷迷糊糊’一定要读得低沉、缓慢，读得了解有多少。”

‘迷迷糊糊’。” 有同学开始举手了：“朱自清，著名诗

示范完了第一段，我给学生们说：“下人，学者，民主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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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还有吗？”没人再举手。我说：这时，下课铃响了。我心里一惊：遭了，

“刚才的同学说的很对，但我感到他是在背看来对朱自清的介绍只能“半途而废”了。

初中教材中朱自清课文中对朱自清的注释。但我灵机一动，继续从容说道：“当然，李

除此之外，同学们对朱自清还有哪些了解老师第一次听说朱自清这个名字并对他产

呢？” 生敬意时，显然不是因为他曾当过中学语文

无人回答。 教师，也不仅仅因为他是一名著名的学者、

于是，我说：“朱自清有一篇散文叫《我诗人，而是另一个原因。那么究竟是什么原

是扬州人》，但其实他不是扬州人，只是从5因呢？”

岁起便定居扬州。，他出生在江苏东海县。我有意停顿了一下，学生正焦急地望

而他的祖籍，则是诞生过鲁迅的――” 着，期盼着我回答这个问题。

学生忍不住一齐说：“浙江绍兴！” 我笑了：“请同学们下一节语文课再听

“对，他的祖籍是诞生过鲁迅、蔡元培、李老师的答案。好，下课！”

王羲之、秋瑾等名人的绍兴。”我又谈到“朱“唉！――”在学生们的遗憾的叹惜中，

自清”这个名字的由来，“朱自清先生的胞我结束了这堂课。

弟朱国华曾有过这样的回忆：’父亲失业四第二节课 我走进教室，上课铃还没响。

十年，为了培养我们兄弟四人上学，借了三可已经有同学走到讲台对我说：“李老师，

千元高利贷，利上滚利，无力偿还。大哥这别忘了你昨天给我们留下的悬念啊！”

时考上了北大预科，须读两年才能考本科。所以，刚上课，我就说：“昨天李老师

为了早日结束学业，为家中分担债务，他没说道，我第一次听说朱自清这个名字并对他

有读预科，想了个办法，把名字“自华”改产生敬意时，显然不是因为他曾当过中学语

为“自清”，直接报考本科。这就是“自清”文教师，也不仅仅因为他是一名著名的学

这个名字的由来。’” 者、诗人，而是另一个原因。那么究竟是什

我又动情地说道：“朱自清的确才华横么原因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溢。作为现代著名的散文家、诗人和学者，“我第一次知道朱自清的名字，是在毛

他更以其灿烂的才华、绚丽的诗文以及辉煌泽东的著作里。”我对学生们说，“本来朱自

的学术成就饮誉中外。他在学生时代就开始清既没加入国民党，也不是共产党人，而是

创作新诗， 1920年毕业于北京大学。1922一位有独立人格的自由知识分子，在硝烟弥

年发表长诗《毁灭》，引起文坛关注。1924漫的战争年代，按理他是不太可能进入毛泽

年，出版了诗和散文集《踪迹》。” 东的视野的。但是在新中国诞生前夕的1949

我突然提到了当天出版的《中国青年年，他的名字引起了毛泽东的注意，甚至是

报》：“今天的《中国青年报》头版头条的新敬意，并写入了他的政论名篇《别了，司徒

闻是《我国30岁以下的教授已有17位》，雷登》中。毛泽东这样写道：‘我们中国人

开篇第一句是’目前，我国30岁以下的教是有骨气的，许多曾经是自由主义或民主个

授已有30位，这在过去是不可想像的。’我人主义者的人们，在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国

读了这则新闻，感到好笑，因为早在75年民党反动派面前站起来了。„„朱自清一身

前的1925年，朱自清出任清华大学教授并重病，宁可饿死，不领美国的救济粮。„„

任该校中文系主任时，年仅27岁！1928年，我们应当写闻一多颂，写朱自清颂，他们表

朱自清出版的散文集《背影》，奠定了他作现了我们民族的英雄气概。’最终，朱自清

为杰出散文家的基础。1928年1931年到先生贫病交加，倒在了蒋家王朝最后一个冬

1932年，他曾留学英国，回国后仍执教于清

华大学。作为学者和教授的朱自清，他在古年仅48岁。朱自清的名字因此载入了中国

典文学、语文教育、语言学、文艺学、美学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史册！他也因此赢得了我

等学科领域都有着很深的造诣和建树，其中的深深的敬意！”

尤以古典文学和语文教育最为突出。” 学生们的心显然被震撼了。我继续缓缓

我又说：“作为一位中学语文教师，我说道：“当然，写《荷塘月色》时的朱自清

感到特别亲切的，是朱自清也曾是一位中学还是一名清华园的教授，但如果我们了解了

语文教师。1920年他于北京大学毕业后，在朱自清后来的命运，我们今天读《荷塘月色》

江浙一带做了5年的中学语文教师，他的教时，也许会另有一番感受吧。”

学和为人极受中学生欢迎和敬重。” 我看到已经有同学在情不自禁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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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倒在新中国的晨曦之中。他死的时候

我趁势把话题一转：“好，我说了那么多，接着，我“斩钉截铁”地说：“我却认

现在该同学们说一说了。同学们能不能交流为，原来的教材删得对！”

一下，这篇文章最打动自己的文字？不需要“为什么？”有几个学生在下面小声地

说理由，只要把有关的语言读一遍就可以问我。

了。” “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因为这一节与

熊昕同学说：“我最喜欢这几句：路上全文的中心并不太吻合。”我“理直气壮”。

只有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学生大脑里的思考火花显然被我点燃

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了，因为马上就有好几个同学举手，表示不

另一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同意我的观点。同时，也有学生点头表示同

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意我的说法。

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我说：“看来我和一些同学有分歧。那

得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么我们首先来讨论一下，这篇文章究竟表现

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以不理。这独处的妙了什么样的思想感情。”

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易维佳说：“我认为这一段与全文的中

易维佳同学说：“我最喜欢这几句：层心是吻合的。因为作者在这篇文章中表现的

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正是一种喜悦的、详和的感情。”

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何以见得？”我问。

粒粒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沐“比如，”易维佳翻开书说道，“他对荷

的美人。” 花的描写，对月光的描写，等等，都表现的

吴桐同学说：“我最喜欢写《采莲赋》都是一种恬静愉快的心境。”

的那一段。” 熊昕说：“不对。这篇文章主要表现的，

“哦？是吗？”我感到引导学生领悟文还是一种惆怅的心情。因为第一句就说得很

章思想感情的机会快来了，“请问，你为什清楚，’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

么喜欢这一段呢？” 我故作不解：“这就怪了！易维佳说的

“因为我觉得这一段写得特别快乐。”和熊昕说的好像都是对的，因为她们都在文

吴桐同学答道。 中找到了依据。那么，朱自清在文中的思想

“嗯，原来是这样。”我沉吟道，然后感情是不是有些矛盾或者说混乱呢？”

又追问道，“你从哪儿看出了快乐的？” 唐懋阳说：“不矛盾。因为作者的思想

“‘那是一个热闹的季节，也是一个风感情在文中是变化的。他开始是不宁静的，

流的季节。’”吴桐读着课文上的句子，然后为了寻找宁静来到荷塘，在这里，他的心情

又说，“还有《采莲赋》对采莲人的描写，获得了一种暂时的愉悦。但最终他还是没有

都是很快乐的。” 摆脱烦恼。”

我说：“这一段的确描写了一种很自由吴秦科说：“作者的思想感情是从不静、

欢乐的生活。但是，同学们知道吗？这一段求静、得静到出静，时而烦恼时而愉悦，最

在过去的高中课本里却是被删去了的啊！” 后仍然摆脱不了先前的烦恼。”

“啊！”同学们全都表现出很惊讶的样虽然吴秦科的发言基本上是转述课文

子，并问我：“为什么会删去呢？” 后面的分析文字，但我仍然肯定了他读书的

我说：“我先不说为什么会删。我先要认真。 我继续问：“从哪里可以看出他

问问大家，你们觉得该不该删？” 最终还是没有摆脱烦恼？”

“不应该删！”几乎全班同学都异口同学生们来不及举手七嘴八舌地说：“但

声地说。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这令我到

“为什么不该删呢？”我问。 底惦着江南了。”„„还有学生说：“他引用

教室里却一下沉默了，没人回答这个问《采莲赋》，描写采莲时热烈活泼的生活，

题。 本身就说明他因内心的苦闷而产生的对自

我说：“是不是你们觉得，既然现在课由快乐的向往。因为作者说’可惜我们现在

文将这一段补上了，说明编辑自有他的道早已无福消受了’。”

理，这就证明原来删去是不应该的？如果真“好极了！”我忍不住赞叹道，“可见作

是这样认为的话，那证明大家并没有动脑筋者的这一段关于采莲场面的描写是不能删

独立思考，而仍然还是对教材的一种迷信。” 去的，因为它恰好反衬出作者对现实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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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是吧？” “对。刚才王驰之所以‘想通’了，就

“对，对！”许多同学都点头表示同意。 是因为他联系了上下文。还有哪些同学有问

我继续说：“有人把这篇文章所表现的题？”

思想感情概括为’淡淡的喜悦，淡淡的哀一位女同学问道：“‘微风过处，送来缕

愁’，我认为是很贴切的。但作者的感情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的似

色是’不宁静’。” 的。’ 我不明白作者在写荷花的香味，怎么

有学生问：“李老师，作者的心情为什又突然写到歌声了。”

么会’不宁静’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谁能谈谈自己的理

“这个问题问得好极了！”我说，“不过解？”我仍然不急于解答。

我也不知道，因为这可能永远是个迷。但是，没有人举手。我提示道：“请问，作者

正因为这是个迷，所以，它为无数读者提供究竟听到歌声没有？”

了品味、解读、思考的无限空间。关于朱自多数学生回答：“没有。”

清心情‘不宁静’的原因，有人认为是源于“为什么？找出依据。”

对蒋介石4。12反革命政变的愤懑，联系到唐懋阳举手站了起来：“这里是比喻，

朱自清当时的思想背景和这篇文章的写作因为这里用得是‘仿佛’一词„„”

时间，这不能说没有道理；也有人认为是源为了引起学生注意，我有意暂时打断了

于作者的思乡之情，因为结尾作者说‘这令他的话：“对，是比喻。也就是说，作者是

我到底惦着江南’了”；还有人认为源于作用歌声来比喻荷香，是吧？”

者作为一名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面对人生同学们纷纷点头称。

十字路口而产生的苦闷、彷徨；甚至还有人“但是，”我故意设疑，“荷香与歌声有

根据一些史料，认为朱自清的’不宁静’是什么可比的共同点吗？”

源于家庭生活的不和谐；如此等等，还有其唐懋阳接着刚才的话说：“荷香与歌声

他的说法。我认为，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必都是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

要规定一个权威性的惟一答案，应该允许仁有学生下面接嘴说：“而且朦朦胧胧

者见仁智者见智。而且也正因为如此，《荷的。”

塘月色》将成为一首耐读的朦胧诗，过去、我提醒大家：“请在文中找到依据。”

今天和未来的每一位读者会因年龄、阅历、唐懋阳说：“‘缕缕’’渺茫’。”

所处时代等等因素，而从同一篇《荷塘月色》“对。”我总结道，“荷香和歌声都是‘缕

中读出属于自己的一片荷塘月色。这就是创缕’的、‘渺茫’的。刚才唐懋阳说了，这

造性阅读，这就是阅读名作的乐趣！”我停是比喻。但我要说。这是一种特殊的比喻，

了片刻，又问道：“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啊？” 钱钟书先生把它叫做‘通感’。请大家看到

王驰问：“‘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课文后面的练习二。”

居，也爱独处。’是不是有点矛盾？” 学生看完后，我举了几个例子来说明：

我把这个问题扔给大家：“谁能帮王驰“宋代词人秦观有词曰‘自在飞花轻似梦，

解答这个问题？” 无边丝雨细如愁’。梦与花互比，愁与雨互

有同学说：“这里作者实际上强调的是喻。还有诗人艾青曾写诗这样描绘日本著名

‘冷静’和‘独处’，因为’ 我爱热闹，也指挥家小泽征尔：‘你的耳朵在侦察，你的

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重点还是在眼睛在倾听„„’这也是通感。其实，通感

后面的‘冷静’和‘独处’。用平时的热闹并不仅仅在文学作品中才被使用，实际上日

来反衬现在的冷静，用平时的群居来反衬现常用语中，也常常有通感。比如，说某位同

在的独处。” 学的声音很粗，难道他的声音是有直径的

我没有多做评论，只说了一句：“我基吗？”

本同意你的观点。” 学生笑了起来，我接着又说：“看，现

这时，王驰又举手了：“我想通了，作在每一个同学脸上都呈现出甜美的笑容。可

者的确是在强调‘独处’，因为接下来后面是，你们决不认为我是在说你们的笑脸是抹

有一句‘这是独处的妙处’。” 了糖的吧！”

“对了，”我说，“我们昨天不是说了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吗？揣摩语言要怎么样啊？” “因为，这是——”我故意等同学们接

大家纷纷说：“联系上下文。” 嘴。

13

“通——感！”大家果然心领神会。 以啦！

“好，还有什么问题？” “请问，‘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

“‘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的‘这’女的裙’，为什么作者要用裙来比喻叶子

是指什么？”有人问。 呢？”

“大家看前后文，是指什么呀”我问学有的学生说：“形状相似，都是圆的。”

生。 我说：“那盘子不也是圆的吗？锅盖也

马上就有学生回答：“指‘流水’。前面不是圆的吗？怎么不说‘叶子出水很高，像

写‘只不见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 盘子，像锅盖’”

“怎么又想到‘流水’的呢？”我继续学生们笑了起来，有学生回答说：“荷

追问。 叶和舞女的裙子都很柔美。”我接着问：“何

同学们回答：“由《西洲曲》里的‘莲以见得很‘柔美’？”学生答：“句中有‘亭

子清如水’而来。” 亭’二字。”还有学生说：“是舞女的裙，有

“对。”我决定这里稍微扩展一下，“知一种舒展、旋转的动感，很美。”

道吗？这是一首情歌啊！” “对。荷叶本来是静的，但作者想像它

看着学生不解的表情，我继续说：“‘莲是动的，是舞女的裙。这是以虚写实，以动

子清如水’就是‘怜子情如水’的谐音。” 写静。”

“哦，原来是这样。”学生们恍然大悟。 接下来，我和学生们还一起研究了描写

我继续发挥：“你们看，咱们的古典诗荷花的‘袅娜’、‘羞涩’、‘明珠’、‘星星’

词中的对情感的表现是极富艺术性，含蓄而等词语，还有‘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

美。比如刘禹锡的‘东边日出西边雨’„„” 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

学生情不自禁地接了上来：“道是无晴塘里’等佳句以及作品中叠字运用的妙处。

却有情。” 我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便对同学们

“对了。这里的’晴’实际上谐哪个q说：“如果大家继续品味、继续推敲和继续

íng呀？” 研究，还会有更多感受、更多的发现和更多

“感情的情。” 的问题。这就是揣摩。”

“而现在的一些流行歌曲，开口是就我稍作停顿，又继续说道：“《荷塘月色》

‘让我一次爱个够’！你们看，同样是表现是我们高中学的第一篇课文，也是李老师给

爱情，中国的古典文学诗词与现在的一些庸大家讲的第一篇课文。同学们可能已经感到

俗的流行歌完全是两种艺术境界！同学们要了李老师的教学特点，同学们千万不要指望

学会鉴赏真正的美。” 李老师讲得有多么精彩，而应该自己参与教

这时，又有同学举手了：“李老师，我学，大家讨论研究，共同交流。在我们的语

还有个问题——课文第四段说‘这时候叶子文课上，应该是学生、教室、作家三者平等

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一般，霎时传对话。老师当然也要参与交流，但我的意见

过荷塘的那边去了。’既然只有‘一丝’，为只是一家之言，仅供同学们参考。快下课了，

什么会‘像闪电一般’呢？” 下面我就简单谈谈我读这篇课文的感受。”

她的话音刚落，另一位女同学举手站了我这样概括我对《荷塘月色》的理解—

起来：“我理解，这里的‘一丝’既指程度—

很轻，也指速度很快，是‘一丝的颤动’，借景抒情，是阅读本文时应抓住的一个

稍不注意，就闪过去了。所以，‘像闪电一关键。具体说，作者正是借“荷塘月色”之

般’。” 景，抒“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之情。

不少同学点头表示同意她的看法。 如许多论者分析的那样，开篇一句“这

我问刚才提问的同学：“你同意她的说几天心里颇不宁静”，的确是全篇的“文眼’，

法吗？” 定下了文章的基调。这“颇不宁静”，正是

她点了点头。 作者对严酷现实的不满和苦闷心情的写照。

我觉得有必要引导学生深入揣摩一些因此，他才“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

词语，便说：“刚才同学们提了不少很有价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这

值的问题。现在，我能不能也提几个问题说明作者夜游荷塘，目的是使“颇不宁静”

呀？” 的心情宁静下来。而置身于“无边的荷香月

学生点头，好像说：这还用说，当然可色”，他也的确感到了某种超脱：“这一片天

14

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文章所体现出的高洁品格，却完全可以理解

到了另一世界里。”也正是在这淡淡的喜悦

之中，那弥望的荷塘，那田田的叶子，那袅真理追求进步的知识分子，他有过苦闷和彷

娜的花朵，那缕缕的清香，那凝碧的波痕，徨，然而他一旦将祖国的命运和自己的命运

那脉脉的流水，那薄薄的青雾，那淡淡的云联系起来的时候，他就毅然融入了时代的潮

影，那柔和的月光以及那光与影和谐的旋流，成了一个坚强的革命民主主义战士。

律„„都让他的心得到了暂时的安宁。然

而，这安宁的确只是暂时的，因为，作者心是中国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期，却是朱自清

灵深处的惆怅是难以排遣的，所以，当耳边一生中最辉煌的时期。面对一个行将灭亡的

传来“树上的蝉声和水里的蛙声”时，他便腐朽政权，贫病交加的他便毫不犹豫地加入

发出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的了“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的民主斗争

感叹。一直到“这到底令我惦着江南了”，的洪流，并以大义凛然的骨气，写下了自己

一直到“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人生的最后一行壮美的诗句！他瑰丽的诗文

作者便从梦幻般的“另一世界”回到了依然成了永远流传的文化珍宝，他朴素的名字成

令人苦闷的现实。 了万代敬仰的人格丰碑！——下课！”

如果说，“借景抒情”表现了作者面对当学生们整整齐齐地站立起来的时候，

黑暗现实对时代苦闷的排遣；那么，“托物我分明看到他们的眼中，正闪烁着与他们的

言志”则表达了作者对高洁品格和正直人格年龄似乎不太相称的深沉与庄严。 ［评点］

的主动追求。 美妙、和谐的语文交响乐

近代学者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写道：

“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于漪（上海著名语文特级教师） 这

彩。”本来，无论是荷塘还是月色，都不过是两节内涵丰富、具有鲜明时代色彩的语文

是自然界的客观景物，但在朱自清眼里，它课。合上课堂实录，学生思维活跃、兴味盎

们都成了寄托自己思想感情和理想人格的然的情状历历如在眼前，教师切中肯綮、点

载体。许多论者在分析本文时，多抓住“荷拨精当的话语久久萦绕耳畔，教师引导学生

塘月色”的“朦胧”大作文章，认为这反映步入语文求知的殿堂，品尝勇于追求，乐而

了作者扑朔迷离、如烟似梦的愁绪，所谓“借忘返的欢乐。

朦胧之景抒朦胧之情”。这当然是有道理的，教师视学生为一个个活泼泼的生命体，

但只说对了一半。自然界的“朦胧之景”多尊重学生，平等对话，探究气氛浓郁，学生

的是，可作者为什么要选取“荷塘”与“月个性获得发展，潜能得到开发。教育，说到

色”来抒情呢？问题的实质，在于这里的“荷底是培养人，学科教学是育人的重要组成部

塘”是月下之荷塘，这里的“月色”是荷上分，不具备现代教育观念，就会陷入重书轻

之月色。朦胧固然是二者的共同点，但朱自人、机械操作的误区。这两节课教学处处以

清赖以言志的是二者更鲜明的相通处，这便学生为本，以促进学生个性的健康发展为

是“荷”“月”之高洁！所以，在作者笔下，本，学生的求知欲望得到满足，对语言的揣

荷叶清纯，荷花素洁，荷香清淡，月色如水，摩，对文章思想感情的领悟，均能打开思想

月光如雾，月景如歌„„而这一切，无不是的闸门，知无不言，又言无不尽，再佐以教

作者那高尚纯洁、朴素无华的品格的象征。师的推敲，因而，精彩纷呈，常闪发智慧的

作者原名“自华”，后更名“自清”，由此我火花。教师始终与学生处于平等的地位，不

们可以读出荷月之美景与作者之品格的相以“权威”自居，而是作为学习课文的一员，

通处，这就是一个“清”字：出淤不染，皎积极参与讨论，谈自己的阅读感受。有时要

洁无暇！而作者一生都无愧于“自清”二字：言不烦，意在点睛，给学生以深深的启迪；

清正、清贫、清白、清廉„„ 有时明说“不过我也不知道，因为这可能永

只有从理解作者的思想感情出发，我们远是个迷”，（绝非搪塞，而是列举种种研究

才能真正领会文章在写法上的艺术魅力。 成果），意在留给学生思考的空间，继续学

下课铃声响起了，我最后总结道： 习的空间；有时提出“现在，我能不能也提

“朱自清在写这篇《荷塘月色》时，只几个问题啊”，意在深入开掘，弥补学生探

是一个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他当然不可能想究的不足。教师、教材、学生三维空间碰撞、

到自己20年后的命运。但是，我们从这篇交融，奏出了美妙、和谐的语文交响乐。

15

20年后朱自清所作出的选择。作为一直追求

1946年10月，西南联大迁回北平后的两年

语文教学要加强综合，注重知识之间、我下面把这首诗读一下。（汪洋读）谢谢大

能力之间以及知识、能力、情意之间的联系，家！

重视积累、感悟、熏陶和培养语感，致力于李老师：你要领着大家读一遍。

语文素养的整体提高。这两节课在这方面表（汪洋领读）

现得十分突出，语文教学的多功能发挥得淋李老师：读这首词觉得现代人真是幸

漓尽致。关键的语言文字放在特定的语境中福，发个伊妹儿，不用，打个手机就行了。

理解、品味、鉴赏，感悟是灵动的，具个性我们今天学《祝福》，我想问哪些同学把课

色彩的；指导朗读、培养良好的学习习惯与文完整地读过一遍？还有同学没有读完。还

方法，研究作者与创作背景，探究作品的写不到一半，不要紧的，读了一遍的同学再读

作意图与价值取向，把知识传授、能力培养、一遍，没有读的这节课先看。李老师想过在

智力发展与思想情操陶冶融为一炉，发挥了课前让你们读，但是想到你们负担比较重。

语文的实用功能、发展功能、审美功能，学大家把让你们若有所思，或者有想法的地方

生在潜移默化中多方面获得培养。 做个记号，不认识的字查一下。读了以后有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教师不仅在各个教什么问题也做个记号。读的过程就是发现问

学环节中注意循循善诱、逐步深入，探求真题的过程，预计用三节课研讨这篇课文。用

知，更在于教师能把自身的文化积淀融合于二十分钟完成这件事情，读了以后书上要有

教学之中，提高课的质量与品味，提升学生读过的痕迹，李老师在这儿没有设置任何问

的思想情操。对课文作者的总体认识与评题，你们自己去发现，自己去感受。（严忠

价，对课文意义的阐发，对通感收发的比拟，孝拿辞典）看，严忠孝去拿辞典了，这是一

对重点词句推敲的延伸，对媒体相关报道的个很好的习惯。

评论等，看似信手拈来，实则平日勤于阅读、（学生自读，李老师板题）

积累文化的必然展现。而这些挥洒自如的讲李老师：可以准备一段发言，从全篇也

解，对学生最有吸引力，感染力，最有启发可以，从某一个细节出发也可以。我希望我

性，也是课最能发光的亮点。学生以学为主，们班每一个同学都能发言。

教师不学无以为师，教师学识丰厚，学生终（学生继续读）

生受益。 李老师：好，很多同学都读了一遍，大

听李镇西老师的课，应该说是一种幸家看李老师的书，里面有读的时候写的心

福。 得。你看这当中虽然没有批语，我做了勾画。

李镇西老师讲《祝福》 我举一个例子，第10页最后一个自然段，

时间：2005年3月25日星期五中午三第四行，“因为在 人家做过事，所以与

四节 众不同。”我就想，这句话有它的意思，又

内容：《祝福》 比如12页倒数第二自然段：“直着眼睛”，“日

过程： 夜不忘”，我就划出来，假如我要发言，我

李老师：昨天晚上我们讲了下周是我们就把它提出来。14页倒数第四自然段，倒数

班的自治周，以后我们要多次搞这个自治第二行，“急得流泪”，我都勾画出来。你们

周，不是自治州，是自己管理自己的自治周。不一定画出这些，你们可以勾画出来你们自

我发现余鑫有一个特点，喜欢同情弱者，他己有感触的。我们这个时代习惯于形象化，

说你也掌握一门医疗技术好了。好，接着说，越来越失去了阅读文学作品的品味，鉴赏，

我说了，班上要设置一个分置，量化一下。共鸣，这是人类的悲哀。你要找结局，只有

一个星期过去了，看有多少分。写好了没一句：祥林嫂死了。好了，我们来交流一下。

有？我们欢迎汪老师给大家讲课。 读这篇小说以后，我不知道同学们理解到什

汪洋：今天我们讲的是《鹊桥仙》，首么程度，感受到什么程度？你自己想说什么

先我简单地介绍一下作者，作者秦观，字子就说什么。哪位同学说一说，鲁迅的作品离

由，他是北宋著名的诗人，这首诗大家一定我们比较远，有一些障碍，我想知道就在这

很熟悉，尤其是最后两句：“两情若是久长种情况下我们能够读出些什么东西。

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知道，传说中小龙：这篇文章我觉得鲁迅有些话我读

牛郎和织女一年才能见一次面。这首诗里用不懂。我觉得这篇文章像一部电影，先从现

得最好的一个字是传字，整首诗含蓄地表达在说起，展示一个结局，然后产生一个回忆，

了对当时社会的不满和对真挚爱情的向往。是怎么发生的，他主要是用叙述，记叙很详

16

细，例如他们的对话和行动，还有他对人形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我根

外貌的描写。 本想象不出来，现在四十岁的人根本看不出

李老师：说得非常好。我说他非常好有来，而祥林嫂已经没有悲哀了。她的眼睛转

两个含义，一是他读懂了结构。二是他读出才显示出是一个活人，仿佛行尸走肉似的。

了描写。他原来不发言，现在小龙变大龙了，李老师：对，外貌上没有任何表情，实

今天他第一个发言，而且说得很好，下一次际上是说他彻底绝望了。我们所说的对什么

李老师再出灵魂的搏斗的时候，你谈一谈怎东西的诅咒都没有，可以说是－－

么 学生：万念俱灰。

晓梅：我读了以后第一感觉是愤怒。而裴丹：这篇文章是鲁迅替祥林嫂写的控

且还有对祥林嫂的同情，我愤怒的是当时制诉书。我觉得是祥林嫂用一生的血泪写成

度的残酷及人情的冷漠，她的悲剧与当时的的，她是一个非常质朴善良的人，勤劳能干

社会有很大关系。 的人，有吃有住的人，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

李老师：比如－－ 李老师：我插一句。鲁迅说过，历来的

晓梅：比如没有遵从他的愿望就把他嫁中国人有两种状态，一种是想做奴隶而不

人。就因为他是寡妇就歧视她。他遭受了许得，另一种是暂时做稳了奴隶，祥林嫂是哪

多悲剧以后那些人不但没有同情而且对他一种？

嘲讽，如果人们不这样，安慰她，就不会有学生：想做奴隶。

这样的悲剧诞生。 李老师：对，他对于人的权利，自由是

李老师：张长春。 没有什么奢望的。接着说。

长春：我用一个词来形容，是沉重。 裴丹：他丈夫死了，她就帮工。后来再

李老师：我这儿追问一下晓龙同学，如嫁，那时候再嫁是被歧视的，那些人专门用

果你用一个词，怎么形容。 她的伤口伤害她。小说中的我－－我想不是

小龙：他题目是祝福，他题目与表达的鲁迅－－被问，是不是有魂灵？所以我想这

感情是不相吻合的。 是一个悲剧。

李老师：你读后感觉？ 李老师：她控诉谁呀。

小龙：我很平静。 裴丹：控诉冷漠的社会。

李老师：他没有像晓梅一样深入人物内魏铭江：我觉得是虚伪。题目是祝福，

心。不要紧，学了以后，就不平静了。 所谓的祝福是指一种祭祀，但是从后面讲，

长春：虽然封建时代过去了，但是在农魂灵有没有存在，“我”知识比较丰富都不

村依然占据人们的思想。因为文中所描写的知道，但人们却麻木地对不存在的人加以祝

四婶，就是因为要避讳，祥林嫂是个寡妇嘛，福。

所以就不允许他动筷子之类的，祥林嫂就不李老师：我觉得他说得非常好，对天上

愉快，后来又回到她家里，四婶就更看不起的寄予祝福，对身边的人却充满冷漠。

她了。在文中有一句话：不迟不早，偏偏这魏铭江：所以我觉得人很虚伪。

时候死，可见是一个谬种。祥林嫂后来想拿李老师：实际上曾经嘲笑过她的人，将

祭品，四婶就说，你放下罢，他就像受了炮来也可以与她的下场一样。同学们发表意见

烙似的。这就描写了祥林嫂当时的心理状以后，我再把自己的意见提出来。好，下课。

态。人们不断地对他抱以歧视的眼光。所以板书：

在这时候，祥林嫂的精神就彻底崩溃了。后平静

来她就麻木了，头发花白了，我读到这里就愤怒

觉得正是这些把人逼向了绝路。 沉重

汪洋：我觉得是悲哀。她不仅是祥林嫂悲哀

一个人的悲哀，而且是整个社会的悲哀，那虚伪

时候的人已经非常麻木了，对什么事情都没第二课时

有想法了，就是那个短工对她的死都是很淡李老师：刚才我们听课的老师关于同学

然的。里面有一段：“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们在读的时候读错的字，刚才纤云应该读什

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岁上下的人；脸么？

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学生：纤。

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李老师：刚才还有炮烙。好，我们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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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交流。我们请李文思谈一谈。 王兰兰：我读出的是惆怅，在那时，人

李文思：我读出了讽刺。我觉得写法上与人之间难道真的就没有同情吗？许多人

是鲁迅一贯的晦涩，他揭示和批评了那个社嘲讽，包括主人家都用这样一种看电影的心

会，让人们对那个时代不幸的人产生了同态看她，还有她的婆婆把她弄回去，完全把

情。我想祥林嫂的形象不是一个人或者身边他当牲畜买卖产。

的人形成的，他是整个社会还有传统文化综王卓：我觉得特别孤独，仿佛有一个很

合造成的。 大的箱子，把所有的人装进去，然后那些人

李老师：所谓不幸，是他自己愿意做但又造了一个箱子，把祥林嫂装进去。

是做不到。那这叫什么？ 李老师：比喻得非常好，那个箱子是什

李文思：悲哀。 么？大家都接受了，谁不接受，谁就是另类

黄咏：我总觉得祝福之前与读之后的感王兰兰：祥林嫂被接纳，有片刻的高兴，

受，读之前我想文章肯定写得很幸福的事后来孩子死了，大家看笑话，她可以不理会

情。 他们，但他很想找个人倾诉，他看到一个小

李老师：打断一下，这里的祝福与以前孩子就想到自己的孩子，但是没有任何人理

有什么不同？ 解她，大家都在排斥她。大家并没有想，你

学生：名词。 的孩子死了，你很难过。

李老师： 李老师：那些人，你们也是母亲呀。

黄咏：我觉得祥林嫂真是一个很善良朴王兰兰：后来与柳妈聊，感觉到柳妈仿

实的人，但在社会里却被那些人嘲笑，对祥佛是关心她，后来看到柳妈的眼神，就想到

林嫂来说十分的不值，我很同情他。 柳妈可能提到他伤心的事情。后来她听了柳

李老师：刚才你谈到祝福，我就在想，妈的话，拿了那么多钱去捐门槛，她很希望

题目与内容不是很吻合的。那么鲁迅用祝福大家体谅她，她不是一个肮脏的人，她希望

做标题和那有没有联系？ 自己变成一个和大家一样的人。之所以最后

学生：有、 祥林嫂变成那样的人，就是在那种情况下，

李老师：就是说，这一切事件的背景是大家还不了解她，她彻底绝望了。

在祝福的背景下发生的。到年底这么一个背李老师：我注意到她提到的细节，她有

景，还有没有联系？祥林嫂很多不幸的遭过希望，在捐了门槛之后，她觉得我终于把

遇，他所受到的冷遇和嘲讽，都和祝福有关，自己换回来了。他没有任何思想顾虑。但是：

祝福时他想做这做那，人家不要他做。 “你放着吧，祥林嫂”，因此她才像炮烙一

朱雅兰：我读了很难过，还有一些疑惑。样。后面还有，听了这句话以后，也不敢再

难过的是他很悲惨，他自己的孩子死了－－ 去取烛台，失神地望着，从坦然到失神，这

李老师：我想每一个有良知的人读到这个变化很明显。我这儿要请舒畅提一个问

儿都会难过。 题。

朱雅兰：虽然说开始的时候人们都和他舒畅：我读出了批判。当时鲁迅说的妇

一样的难过。但是我觉得第一次难过也不对人和现在的女人相比，现在的女人幸福多

劲，文章说“满足地去了”，这不是真的悲了。中国古代的女人很不幸福。她家的主人

哀，而是满足自己的某种感觉。但她非常勤把鸣凤送给别人做小老婆。

快，第12页，四叔还是用了一句话，不干李老师：大家听，他说，鸣凤比祥林嫂

不净，祖宗是不吃的。我在想，她没有对不要高一些。

起大家，为什么要说不干不净呢？还有第13舒畅：他们共同的愿意，是当了奴隶，

页形容柳妈是一个善女人，但是我觉得一个但是只当一个人的奴隶。

善女人是不会去吓别人的。 李老师：你刚才提出了一个疑问，鸣凤

李老师：我们给她鼓掌，她不杀生，但惨还是祥林嫂惨一些？

是杀了周围的人。 舒畅：差不多。

晓梅：我觉得他本意是无意的，不能说李老师：可你刚才说祥林嫂要惨一些。

他本人是有意的。 同学一：我觉得不一样，鸣凤结过婚，

李老师：对，这就是鲁迅深刻的地方。与主人比较熟悉，她比祥林嫂要好一些，毕

我没说你们就想到了，你们以后可以做鲁迅竟有人与他交心。

研究专家。 汪洋：我觉得鸣凤的命运比祥林嫂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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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她有过爱情，她爱老三。 金薇：他不是问我吗？如果从法律上

李老师：老三是谁呀。 讲，她已经有自杀的动机，如果非亲非故，

学生：觉慧。 她不可能问这个问题，她现在也不是很把握

汪洋：我觉得觉慧也是爱她的，她还享自己的意见。我这样一说，她觉得可能还有

受过爱情。还祥林嫂没有感情，她与第一个点希望，于是她就自杀了。

丈夫不知道，与第二个丈夫也只是交易。 晓梅：偏偏两个字，就是说明他的死是

李老师：对，别人说她交了好运了，这突然的，如果是自然的，就不会惊讶。

个交好运，不过是指有了一个依靠，并不是李老师：下面访你们讲了。

说有了爱情。 李翔：我觉得如果她要自杀，应该在孩

晓梅：鸣凤要勇敢得多，她敢捍卫自己子死了以后就自杀。那个时候她已经对生活

的爱情。她宁愿离开人世。 绝望了，因此是自然死亡。

李老师：我来谈谈我的看法，他们两个戚西川：我觉得她要死，就可以一头碰

是有一些不同，但有两点共同的，他们的地在墙上，后面说她老了，死了，我就觉得是

位都是一样的，所谓不同，鸣凤选择了自杀。老死的。还有，前面祥林嫂问我，有地狱吗？

那我要说，祥林嫂是自杀还是他杀？ 我就觉得她肯定想死，又怕死。因为我觉得

学生：都是。 他对死充满恐怖。

李老师：什么都是？哪些同学赞成自学生：我就觉得不迟不早，偏偏在这个

杀，哪些赞成谋杀？哦，还有一种自然死亡，时候，她明知道习俗是说不能在那时候死

饿死等。被谋杀的可能基本不存在。实际上的，而且这个时候他一定会为以前的丈夫与

有两种情况，刚才我听张长春发言，他用了孩子进行祝福。

一个词，冻死街头。这不是可能性的问题，李老师：你提出这个理由是什么意思？

书上至少提供了线索。一般讲这篇课文都要学生：魏铭江：现在的人，也不会在这

问，谁杀死了祥林嫂？我们说的杀是指有人个时候死。而且说怎么死的，还不是穷死的，

把他逼上了绝路，大家先看一下，我们再统就是说他找不到工作。

计一下。大家讨论一下。 余鑫：我看到前面那句话，那里面提着

（学生自由讨论） 竹篮，分明已经分明纯乎是一个乞丐了，这

李老师：现在我们统计一下，举手就知要饭都没自杀，就说明她不想死，那两天是

道了，哪些认为是自杀，举手。（学生举手）冬天最冷的几天，她是一个乞丐，在街上没

多数，23个同学认为自杀。还有13位同学有地方住，应该是被冻死饿死了。

认为是非自杀的。两派把方位换一下，13李老师：我理解余鑫的意思是她还想

位同学坐在这一边，认为不是自杀的坐这活，只是没吃的穿的。

边。（学生换地方）我们两边的同学都先准汪洋：一个人要选择自杀的话，说明对

备一下理由。我们先请认为自杀的这边陈述生活非常厌倦了。但是祥林嫂对生活已经完

他们的观点。 全麻木了，没有任何感觉了，所以我觉得她

黄咏：刚开始就问一个问题，人死以后不会自杀了。

有没有魂灵，我不跟她说或许，她就走了，李老师：你刚才说，她对生活麻木了，

我从她问话的角度讲，她有想死的欲望。 生与死已经没有感觉了。

李老师：你们这边还有没有？等他们发汪洋：但是为什么她以前不死，为什么

言。 现在去死？而且她去问鲁迅，绝对不可能问

学生：还有一句，死掉了的人会不会见这句话才死，还有捐门槛，正是怕死。

面？ 郑毓秀：先不说躯体，精神上是被封建

晓梅：如果她捐一个门槛就可以赎罪，礼教害死的，这群人全是被礼教害了的。

但是没有，她就绝望了，死亡可以减轻自己李老师：李运有什么说的。

的罪。 李运：我从两个方面说，一方面从伦理，

李老师：她这句话让祥林嫂产生了想一方面从宗教方面说，从伦理而言，祥林嫂

法。 其实是一个普通而胆小的女人，不一定有勇

学生：不迟不早，偏偏在这个时候。第气。如果就从鲁迅这一句话里鼓起勇气的

七页上面有一句话，四叔说的，，可见是一话，那后面还没有勇气。只不过她死的不吉

个谬种，如果是自然死亡，就不能说是谬种。 利。如果她是自杀的话，大家还可能把她谈

19

论一下。从宗教来说，她比较信仰佛教，佛有的对鲁迅记这篇文章的理解，都可以把这

教教义是不能自杀的，如果自杀，对自己有篇内涵丰富，思想厚重的文章“讲”好。但

很大的罪孽。 是，现在我思考的或者没有把握的，不是我

李老师：你从哪儿看出她信佛教？ 如何“讲”好，而是如何让学生“学”好？

李运： 所有的教学设计和教学程序都应该以学生

朱雅兰：其实我是有点中立的。 的心灵为起点，这是我现在坚定不移的原

李老师：朱雅兰的发言往往有 则。尽可能引导和调动学生运用已有的生活

朱雅兰：捐门槛是说明她信这个。我觉经验去感悟课文，尽可能地尊重学生的哪怕

得她的死不可能用自杀或者天然死亡来说，是肤浅但很真诚的理解，尽可能地让学生自

如果说自杀不可能，如果说冻死饿死也不可己去与课文中的人物对话进而贴近作者的

能，快过年的时候，人们往往会做善事，怎精神世界，这比我个人滔滔不绝或慷慨激昂

么可能让他饿死？ 地精辟分析更为重要。

李老师： 既然如此，在有一个大体教学设想的前

金薇：我首先反驳李翔，虽然儿子死了，提下，我更追求教学过程的“随意性”（“随”

但她对人世还有希望。 学生课堂表现之“意”）而非教师课前预想

李翔：既然有希望，为什么自杀？ 的教学步骤的精确性。“礼教杀人”无疑是

金薇：正因为有希望，后来四婶的一连《祝福》要表现的主题，但我不应该让学生

串打击，他彻底绝望了。过年的时候，每逢抽象地知道这个结论，而应该让他们在感受

佳节倍思亲，他就趁过年的时候与丈夫与儿形象的同时受到心灵的触动，进而认识到

子见面。 “礼教”何以能够“杀人”；同时，我还希

学生：她说趁过年想和儿子丈夫见面。望能够引导学生从人性的角度认识到，“礼

但这些应该由有阴间支撑。但是文章中说不教”不仅仅是恶人杀人的凶器，也是无数普

清楚。 通的人甚至是善良的人，无意杀人的工具；

李老师：好，我说了。他是怎么死的，不仅仅过去有旧的礼教杀人，今天也同样有

我是不知道的，我不可能准确判断，我赞成新的礼教杀人，而且包括我们在内的每一个

丁玲一句话：祥林嫂是非死不行的，同情他人可能都是“杀人者”！当然，学生所获得

的人和冷酷的人，自私的人是一样把他往死的这些认识，应该依靠他们在教师引导下自

里赶，是一样给她精神上增加痛苦。或者说，己的思考、彼此间的研讨以及和教师的互动

祥林嫂是被逼死的，或者是被逼出去，结果交流，而不是教师我一个人的灌输。正如我

找不到工作，冻死饿死了，或者逼她自杀了。几年前所说的：“教师主要的作用是营造一

现在看是哪些人把她逼死了？从柳妈到四种平等和谐的对话氛围，让每一个学生都拥

婶都有。这些人都参与了把祥林嫂逼上了绝有舒展的心灵、思考的大脑，然后让感情融

路，你要找出依据。 汇感情，让思想碰撞思想，当然，教师的感

第一课时 情和思想也参与到学生的感情和思想之

按教材课文顺序，本来开学第一堂课就中。„„不要老想着把自己对课文“深刻的

应该讲《祝福》，但对于这篇我讲过不止一领会”、“精彩的分析”、“独到的见解”灌输

次的很熟悉的名篇，我却踌躇起来。记得当给学生，而应该让学生自己去领悟。哪怕学

时我对学生解释为什么不先学《祝福》时，生只领悟出了5分，也比老师灌给他10分

我是这样的说的：“虽然我从假期里就开始强！”

备这篇课文，可是我还没有想清楚如何讲。因此，虽然我对课堂教学的每一个环节

如果草率地完成这篇课文的教学，我觉得对还没有考虑成熟，但我仍然带着没有写完的

不起鲁迅。”因此，我把第一单元的小说暂教案走进了教室。我决定根据学生的课堂表

时放了放，而先给学生讲文言文单元。我想现随时调整教学程序，甚至改变课前我的某

以此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备课。 些预想，怎么有利于引导学生的思考，怎么

尽管如此，一个月过去了，临到上课我样有利于调动学生的感情，怎么样有利于激

的教学方案仍然没有明晰。我当然可以设计发学生的智慧，怎么有利于学生走进作品，

一个可以”讲”得比较精彩的教案，但我首走进作者，走进鲁镇，进而联想到今天的时

先着眼于学生的”学”。这篇课文的参考资代甚至连想到自己，我就怎么上。一切见机

料浩如烟海，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仅凭我已行事，一切随机应变。我相信，只要学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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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了，这堂课就一定会成功。 儿没有作任何提示，也没有设置任何问题，

带着这样的自信，我开始了祝福》的教先让你们自己去发现，自己去感受。读完以

学。 后我们在互相交流各自的发现和感受，可以

正式学习课文之前，照例子是由学生轮就全篇谈总的印象，也可以从某一个细节出

流上台讲解的古诗欣赏。今天轮到由汪洋同发谈自己的体会，也可以提出问题让大家讨

学当“老师”，她把秦观的《鹊桥仙》抄在论。我希望我们班每一个同学都能发言。”

黑板上，然后给同学们讲解她对这首词的理学生们打开书，开始静静地读。我看到

解：“今天我给同学们讲的是《鹊桥仙》，首严忠孝在读的时候拿出辞典查生字，便表扬

先我简单地介绍一下作者，作者秦观，字子他：“看，严忠孝正在查辞典了，这是一个

由，他是北宋著名的诗人„„”刚开始她开很好的习惯。”

有点腼腆，但讲着讲着便越来越大方，最后学生们继续自读，我转身在黑板上写

她说：“„„尤其是最后两句：‘两情若是久下：《祝福》（鲁迅）

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知道，传说我巡视了一圈，看到每一个学生都在认

中牛郎和织女一年才能见一次面。这首诗里真地读课文。然后我也打开书，再次仔细读

用得最好的一个字是‘传’字，整首诗含蓄课文，估计着学生可能在哪些方面会有所感

地表达了对当时社会的不满和对真挚爱情悟，可能会提出哪些问题。 二十五分

的向往。下面我把这首词读一下，请同学们钟过去了，我看绝大多数同学都已经阅读完

跟着我读，鹊桥仙秦观„„” 毕。我说：“好，很多同学都读了一遍。但

学生们开始朗读：“鹊桥仙 秦观 纤云是你们读过的书是否留下你们的笔墨痕迹

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呢？”我把我的教材扬起来，翻开课文给大

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家展示，“大家看李老师的书，里面有读的

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时候写的心得批语，还有许多地方我做了勾

又岂在朝 画。我举一个例子，第10页最后一个自然

朝暮暮!” 段，第三行，“大家还都说大约因为在念书

学生朗读完后，我感慨地说：“读这首人家做过事，所以与众不同呢。”我就想，

词，我最大的感受是，做现代人真是幸福，这句话有它的意思，又比如12页倒数第二

相爱的人之间那需要什么‘飞星传恨’？发自然段：“直着眼睛”，“日夜不忘”，我就划

个伊妹儿――哦，不对，连发伊妹儿都不用，出来。还有14页倒数第四自然段，倒数第

打个手机就行了。相比之下，鲁迅笔下的祥二行，“急得流泪”，我都勾画出来。这些地

林嫂就没有这么幸福了！” 方都是让我有所感触的地方。你们有没有

就这样，由对汪洋推荐的《鹊桥仙》的呢？当然，你们不一定画出这些句子，但你

简单评论，我过渡到了今天要学的课文：“我们可以勾画出来你们自己有感触的。李老师

们今天开始学《祝福》。我先问一问，哪些给大家说这些，就是要大家明白怎样才算是

同学课前已经把课文完整地读过一遍了？真正的读书，那就是带着心去读。我越来越

请举手。” 感到，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渐渐失去了阅

少数同学举起了手。 读的耐心，大家都习惯于形象化，比如喜欢

我数了数，说：“还不到一半。不过不看图片，看电视剧，取代对文字本身的理解

要紧的，因为考虑到同学们课业负担比较与想像，越来越失去了阅读文学作品本身，

重，我们把预习也放在课内。现在就请同学也就是对文字本身的细细品味，鉴赏，联想、

们把课文认真认真地默读一边，已经读了一共鸣等等，没那个耐心了。我们的阅读理解

遍的同学再读一遍。在读的时候，要用上脑力在退化，这是人类的悲哀。人们即使在读

子，一边读一边想。把让你若有所思，或者书时，也是基于抓情节，找结局，其实，就

让你怦然心动的地方，或者产生了联想的地这篇小说而言，你要找结局，结局开头就给

方在书上做个记号，也可以把不懂的问题记你摆出来了：祥林嫂死了。但祥林嫂为什么

下来，遇到不认识的字查一下，把音注上，会死？这一个过程更需要我们关注和研究。

总之读了以后书上要有读过的痕迹。读的过这才是真正读小说。”

程就是自己感悟和发现问题的过程。我打算这段话我的确是有感而发，我就是想提

用三节课的时间和同学们一起来研讨这篇醒我的学生，在图文信息时代，我们还应该

课文。好，现在你们自己读吧！李老师在这尽可能学会和保持一种古典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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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来交流一下。”我又把话的冷漠，她的悲剧与当时的社会有很大关

题转到课文，“我不知道同学们读这篇小说系，是当时的社会造成的。”

以后，理解到什么程度，感受到什么程度？她的理解我认为是对的，但我不希望学

同学们可以自由发言，你自己想说什么就说生们只是抽象笼统地说结论，而应该紧扣课

什么。也许鲁迅的作品离我们比较远，我们文，因此我插了一句话提示道：“比如－－”

理解起来会有一些障碍，但不要紧，我想知杨晓梅回答：“比如没有遵从她的意愿

道在老师没有作任何提示的情况下，你们自就把他嫁人。周围的人就因为他是寡妇就歧

己能够读出些什么东西。哪位同学说一视她。他遭受了许多不幸以后那些人不但没

说？” 有同情她反而对他嘲讽，如果人们不这样，

平时从不发言的杨晓龙第一个举起了如果人们能够安慰她，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手，我热情地鼓励他：“好，请晓龙说说。” 产生。”

杨晓龙说：“读这篇文章我觉得有些话杨晓梅的发言一开始就用了一个词开

我读不懂，但是我觉得我还是理解了一些。概括她的感受，这让我很高兴，而且觉得这

我觉得这篇文章像一部电影，一个又一个的是一个很好阅读方法和状态――所谓“厚书

形象和场面，先从现在说起，展示一个结局，读薄”，如果能够用一句话或一个词概括自

然后产生一个回忆，是怎么发生的。作者把己读后的感觉，就算是真正“读进去”了也

事情的发生记叙很详细，描写也很生动，例“读出来”了。我临时决定也引导其他同学

如人物之间的对话和动作，还有他对人形外这么做：“刚才杨晓梅用了一个词‘愤怒’

貌的描写，都非常好。” 来表达她的读后感。我请下面的同学在发言

杨晓龙的语文成绩不太好，他今天居然的时候也先用一个词概括自己的感悟。”

能第一个主动发言说出自己的这些感受，我张长春举手发言说：“我用一个词来形

很高兴，对他的发言予以充分的肯定：“说容我读后的第一感觉，是沉重。”

得非常好！的确是非常好！我说他‘非常好’“哦，你读后的心情是沉重。”我点头，

有两个含义，第一，他读懂了结构，他说课然后面对杨晓龙问：“晓梅读出了愤怒，长

文先写出了祥林嫂的结局，然后再通过回忆春读出了沉重，我这儿追问一下晓龙同学，

写祥林嫂的不幸，同时是他还读出了课文中如果你用一个词来表述你的心情，你会用什

用了许多生动的描写。很好！第二，晓龙原么词？”

来是不发言的，今天居然今天他第一个发杨晓龙想了想，说：“实话实说，我读

言，勇敢表达自己的对课文的理解，而且说了之后心情很平静。”

得很好，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现在小龙我说：“嗯，这也是你真实的心情。你

变大龙了！呵呵！” 没有像晓梅一样深入课文人物内心。不要

全班同学自发地为杨晓龙热烈鼓掌。 紧，可能学完了这篇课文以后，你的心情就

杨晓龙的发言，意义不仅仅在于他说出不平静了。好，长春继续说。”

了他对课文的感受，更在于他开了一个主动张长春说：“虽然封建时代过去了，但

发言的好头。我班有许多同学平时也是不爱是在农村封建思想依然占据人们的思想。文

发言的，这妨碍了课堂交流，我决定趁势再中所描写的四婶，就是因为要避讳，而祥林

说几句：“呵呵，同学们都用掌声表达对晓嫂是个寡妇嘛，所以就不允许他动筷子之类

龙的敬佩。我想，晓龙你在举手前其实可能的，祥林嫂就不愉快。后来祥林嫂第二次又

也经犹豫过，也历过思想斗争的，但你最后回到她家里，四婶就更看不起她了。在文中

战胜了自己。下一次李老师再让同学们写有一句话：‘不早不迟，偏偏要这时候，这

《灵魂的搏斗――即一次战胜自己的经过》就可见是一个谬种！’祥林嫂后来想拿祭品，

这篇作文的时候，你谈一谈怎么鼓起勇气发四婶就说，‘你放下罢’，她就像受了炮烙似

言的。” 的。这里的一个细节描写反映了祥林嫂当时

我的话刚说完，杨晓梅也举手了。我笑的心理状态。人们不断地对他抱以歧视的眼

者对她说：“好，晓龙说完了，晓梅也要说。”光。所以在这时候，祥林嫂的精神就彻底崩

同学们也笑了。 溃了。后来她就麻木了，头发花白了，我读

杨晓梅说：“我读了以后第一感觉是愤到这里就觉得正是这些因素把一个人逼向

怒。而且还有对祥林嫂的同情，她是一个悲了绝路。”

剧人物。我愤怒的是当时制度的残酷及人情“很好，这是你的理解。”我想他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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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许的目光，“好，汪洋举手了，那你说说目是《祝福》，所谓的祝福是指一种祭祀，

你的感受。” 但是从后面讲，魂灵有没有存在，‘我’知

汪洋站起来说：“我感到的是悲哀。这识比较丰富都不知道，但人们却麻木地对不

不仅是祥林嫂一个人的悲哀，而且是整个社存在的鬼神加以祝福。这是多么虚伪！”

会的悲哀，那时候的人已经非常麻木了，对我说：“我觉得铭江说得非常好，对天

什么事情都没有想法了，就连那个短工对她上的神灵祝福，对身边的人却充满冷漠。”

的死都是很淡然的。课文里面有一段：‘五魏铭江补充了一句：“所以我觉得人很

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虚伪！”

四十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是的，实际上曾经嘲笑过她的人，将

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来也可以与她的下场一样，被别人嘲笑。”

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我说。这时候我看到不少同学还举着手要求

一个活物。’我根本想象不出来，现在四十发言,但我看下课时间到了，我赶紧小结道：

岁的人还很年轻的，而她的头发已经全白。“真想不到，我还没有讲，同学们自己就悟

这时候，祥林嫂已经没有悲哀了。她的眼睛出了这么多！不少同学的发言非常精辟。这

转才显示出是一个活人，仿佛行尸走肉似堂课我们就上到这里，还有一些同学要求发

的。” 言，下堂课还可以说。等同学们发表意见以

我忍不住赞同道：“对，祥林嫂外貌上后，我再把自己的意见提出来和大家交流。

没有任何表情，实际上是说她已经彻底绝望好，下课！”

了。我们平时如果要说的对任何东西都失去

了希望，可以说是－－” 第二课时

学生们情不自禁齐声说：“万念俱灰！” 今天的语文课是两节连堂。课间，听课

“对，万念俱灰！”我重复了一遍，“祥的一位老师对我说，刚才有学生读错了两个

林嫂正是这样。” 字，我没有及时纠正。我谢谢她的指正，表

裴丹举手站了起来：“我到的是控诉，示一会儿上课便纠正。

因为我觉得这篇文章是鲁迅替祥林嫂写的因此，第二节一上课，我便说：“刚才

控诉书。我觉得这控诉书是祥林嫂用一生的我们听课的老师指出了上节课同学们在读

血泪写成的，她是一个非常质朴善良的人，错的字，这里我纠正一下。‘纤云弄巧’的

勤劳能干的人，她不过就是希望有吃有住，‘纤’应该读什么？”

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 有学生说读qian，有学生说读xian。我

“对不起，我插一句，”我忍不住插话明确说：“这是一个多音多义字，这里应该

说，“鲁迅说过，历来的中国人有两种状态，读xian。还有一个字，是课文上的，就是‘炮

一种是想做奴隶而不得，另一种是暂时做稳烙’，应该读pao luo。大家一定要留心这些

了奴隶，祥林嫂是哪一种？” 容易读错的字。”

学生们说：“想做奴隶而不得。” 本来，上节课已经有不少学生发言谈了

我说：“对，其实，祥林嫂还没有奢望自己的感悟，我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发表我的

做人，他对于做人的种种权利和自由是没有看法，但是，还有许多学生跃跃欲试想发言，

什么奢望的。仅仅是想做奴隶，想为人当牛我应该尊重学生。于是，我说：“好，我们

做马，可这都办不到。好，请裴丹同学接着接着来交流。”

说。” 李文思举起了手，我说：“好，我们请

裴丹继续说：“她丈夫死了，她就帮工。李文思谈一谈。”

后来再嫁，那时候再嫁是被歧视的，那些人李文思说：“我读出了讽刺。我觉得这

专门用她的伤口伤害她。小说中的‘我’－篇小说在写法上体现了鲁迅一贯的晦涩风

－我想不是鲁迅－－被问，是不是有魂灵？格„„”

看来她已经对人世间彻底绝望了。所以我想我纠正道：“不是晦涩，是隐晦，或者

这是一个悲剧。” 说含蓄。是吧？”

我问：“你祥林嫂用生命写了一份控诉李文思点点头，继续说：“他揭示和抨

书，她控诉谁呀？” 击了那个社会，让人们对那个时代不幸的人

裴丹回答：“控诉冷漠的社会。” 产生了同情。我想祥林嫂的形象不是一个

魏铭江同学发言：“我读出了虚伪。题人，而是许多人的缩影。她的不幸也不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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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造成的，而是是整个社会还有传统文化读到这里我在想，她没有对不起大家，为什

综合造成的。” 么要说她‘不干不净’呢？还有第13页形

“嗯，所谓不幸，就是我刚才所说，她容柳妈是一个善女人，但是实际上是她杀了

自己愿意做奴隶但是做不到。”我问，“那这祥林嫂，我觉得一个善女人是不会去杀别人

叫什么？” 的。”

李文思说：“悲哀！” 我忍不住为她的发言叫好：“说得太好

黄泳说：“我说说读《祝福》之前与读了！”

了之后的不同感受，读之前我看题目便想文同学们也鼓起了掌。

章肯定写得很幸福的事情„„” 我说：“是的，朱雅兰说得好，柳妈不

“对不起，打断一下，”我问，“这里的杀生，但是杀了一个不幸的人。”

‘祝福’与我们平时说的‘祝福’有什么不杨晓梅赶紧举手：“我不同意朱雅兰的

同？” 说法。我觉得柳妈本意是无意的，不能说她

学生们说：“这里是名词。” 杀人是有意的。”

我说：“对，这里是名词，从书上看，‘祝我说：“对，本来善良的人，因为某种

福’是新年时一种祭祀天地、祈求赐福的风观念便在无意中杀了人，这就是鲁迅的深刻

俗。而我们平时说的‘祝福’是„„” 的！李老师非常高兴，我想说但没说的，你

“是动词。”这次是学生把我的话打断。 们都感悟到了。”

“对的。”我说，“我们说‘祝福你’，王楠楠发言说：“我读出的是惆怅，在

显然是作为动词用。好，请黄泳接着说。” 那时，人与人之间难道真的就没有同情吗？